他咳出了第二口血,在马背上,他等着她的决一死战。
褚无烟事无巨细的禀报,彩妹妹在宁王众将士的面说,要为他拿下这个天下作为自己的嫁妆。
两军阵前,三十万对十五万,悬殊很大,他始终没有下旨派援军,他还在赌,赌她对他的爱还剩多少。
但,似乎他输了。
记忆中锋利的剑与白马,眼中已经熟悉到心痛的冷漠,那便是她,她下令要与圣文帝单独一见,就在十几万军队前,宁王应允。
她缓缓前进,他也策马而来。
追忆着曾经寒帐下的缠绵细语,曾经军前的生死相托。
“我们曾经相爱过。”他收起曾经的狂傲自负,眼中波光明显而见。
“错!那不是相爱,那全是我为你,而不是相爱!”
“是,我曾经对你不够好。”他想伸手将她揽住,可她却始终冷漠对他,“我们重新来过?”始终,他只是怕彻底失去他。
他不怕面前的几十万人马,只是怕失去了她。
“可你说曾经相爱过?”
一句话,将他眼中的飘渺来回,她是什么意思?
“难道现在你便不在爱我了?”又一句质问,将他的心揪痛。
“阿彩,你……是什么意思?”
“你从来不屑对我解释,就算如此了,你也不对我解释什么。”她忍着泪,胸口几乎无法喘息,她突然恨起了他,恨他的孤傲与绝世。
那些阻断了他们多久,“你说!现在还爱我吗?”她是第一次这般问他,爱与不爱。
他怔在了马背上,到底什么意思?
她从自己胸前将那封密函丢给了他,他接过,看着上面的字迹,似曾相识,不刻便大笑起来,“果然用心良苦。”
他无话可说。
“端木氏,一个不留。”
“你有解释吗?”她问,将长剑握紧,他摇头,眉间一抹讥讽,他真的无话可说了,在解释也没用了。
“我就知道,你根本不屑与我解释什么,可我端木彩就是爱死了你这副死样子。”
说罢,转身将长剑提起一置,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直线,直直的射向了不远处主位上那人身旁的侍官身上,血色染红了死人的眉目。
她跳下马,站在他马下,显然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手一伸将她提上了马,坐在自己马前,身子紧紧的裹着她,“我也爱死你这副样子,丝毫不手软。”头帖进在她的肩窝里,撒娇般。
说完,他将马绳一扯,夹了马腹一下,便回了自己阵中,顷刻,褚无烟挥手,数十暗卫阻在他们身后护着,褚无烟见机,在城楼上讥讽了一阵,“王叔,多谢你老将你侄媳妇照顾得那么好,如果这次你老不死,皇兄定会记你功的。”
“哈……哈”
十万兵士的嘲笑,震耳欲聋。
王宫
他迫不及待的将她抱进了升平殿中,那是月国历代帝后的居所。
他需要用最直接的方法来证明她的爱和刚才她的行为,温热的唇贴上了她的唇瓣,刻意地揉进温柔,执意要引诱她沉溺,许久,离开。
“怎么?不做宁王妃,要来做我的亡国之妃?”
话里夹杂着醋味,她伸手将他的脖子拢下,“那封密函是他伪造的,原我以为就是你,可是那封信上没有那股子味道。”那股子味道?他一楞,将那张纸拿出放于鼻尖闻了闻,确实没有那股龙延香味,他出生高贵,就连所用之墨都是金贵的,墨中掺进龙延也是他的标志。
他豁然一笑,今日重得她还得谢谢他那个有些矫情的习惯。
大掌,轻情地探进她的领口,眼中满是情欲,“那为什么要答应嫁给那个老东西?”
“不答应,现在难保我就不能被你这样压着了。”
宁王本就不信她,监视她的人也不少。
那日派人来向她提起封妃之事,她假意答应,为的就是让他放松警惕,她好将烨儿与柏儿让薄野带出,这两个小人离开了,她才能放手一搏。
听完她的话,将她拥进怀里,俯身吞噬她粉嫩的唇瓣。
“娘亲。”
“娘亲。”
稚嫩的声音传了进来,“扫兴。”准备第二次攻城掠地的人悻悻的从她身上下了来,看着小人从门缝里跑了进来。
“烨儿。”
他起身,站在铜镜旁整衣,她看见了他眼中的不满足,她埋进被中笑着,“笑什么?难不成你要我在孩子面前压着她的娘。”
我这个父亲成了什么?印象会不好的。
没料到小人还没跑近就跌在了地上,没有哭,但脸色不太好,可想是摔了哪。
“到是摔了哪?”
还没等她下床,他已疾步到小人面前,将她抱起,抱进怀中,“摔哪了?”
“手。”小人嘟着嘴,将手凑到他嘴边,“吹吹就不疼了。”
她到不惧,虽然她是从开始就不喜欢这个爹的,可是他长得实在好看,自己又是个外貌协会,柏哥哥长得好看,薄叔也好看,她就喜欢跟他们在一起玩。
那是她第一次看见他眼中那满满秋水般的温情,他第一次抱着烨儿,第一次将一个吻印在了烨儿的脸上,第一次做为一个父亲叫孩子的名字,烨恩。
“我去去就回,晚上定不饶你。”说得暧昧,手指点在她鼻尖上,烨儿抱还给她。
“你。”她叫住他,眼中有些担心:“十五万对三十万,我们没胜算的,宁王还笼络了草原十八部的人。”
“你还是下旨派援军吧。”
“来不及了。”
难道那老狐狸会容他喘息,会容他援军一到才开战。
“明天大战会正式开始。”
说完,他拂袖走了出去,朝着大殿的方向。已经三更他还未回来,烨儿在她怀中安静的睡,她却无心睡眠,有了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