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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她说:“纪舍东,还记得我么?”

男人看着这个女人,这份夺人心魄的美丽只有一个人有。但是那太恐怖,那个人应该已经死掉了。

“莲夜。”他颤抖着说着这个名字。

“是啊,”莲昼笑着靠近到男人身边。“我就是莲夜。”

“不可能,你不会是莲夜!莲夜疯掉了而且她还失踪了4年,她绝对已经死了!”

“是啊。”莲夜坐在男人的腿上,用指尖轻轻触摸着男人的脸庞。“可是莲夜在死之前把灵魂附在我的身上,她叫我一定要杀掉你们哦。”

女孩的笑容在这个封闭的世界没得如同幻觉。

那天,你跟郑凯就是在这个地方侮辱我的姐姐吧。她哭着求你们住手,可是你们眼中没有怜悯,只有欲望。你们用肮脏的身体覆盖了我姐姐的人生。

姐姐为了逃避这一切陷入了昏睡中。她在梦中还是一个美丽完整的女孩子。可是梦总会醒。当姐姐穿过那些梦中醒来,她变得无法接受自己。于是啊她疯掉了。

那天我去看姐姐。姐姐的手被自己的指甲抓的血肉淋漓,她疯掉,再也好不起来了,她要永远生活在别人轻蔑的目光中了。我看见被锁住的姐姐,心如刀割。

姐姐对我说,杀了我,莲昼。然后用我的名字杀掉那些禽兽。杀掉我。

我啊,爱着我的姐姐。

姐姐的痛苦就是我的痛苦,姐姐的疯狂自然就是我的疯狂。

于是,我杀掉我的双胞胎姐姐,一刀贯穿他的心脏。

今晚,在这个你们犯罪的地方,我亲手将一切完结。

今夜,就是暗夜。

我望着她。她是莲夜,还是暗夜呢。

“莲昼。”我呼唤着这个名字,连续不断的白昼。

“炎城,你来了。”女孩望着我,露出微笑。那微笑如此迷茫又无比悲伤。

“用污秽来解决污秽只会玷污了美丽的事物。莲昼,你为什么选择这条道路。““我做的不对么?炎城,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静是你的表妹吧。那天我看到了徐琦来在街上喊静老婆,还朝她丢钱。明明是警察,却连自己的表妹都无法守护。炎城,这样的你还执着于所谓的正义么?”

我无法回答莲昼的问题,因为这太过尖锐了,法律是不是永远追不上正义的步伐。

“就算肉体的伤害可以痊愈,但是心还是会痛啊。那些残留的痛楚只会在心中越扎越深。”莲昼的声音越来越痛苦。“所以我要杀死他们。我,不想那些女孩子再心痛了。如果没有与邪恶相对应的正义,我,就用黑暗来制裁邪恶。就算双手沾满鲜血也不在乎。”

莲昼看着我,向我走过来。“可是,炎城,我喜欢你。”

那天,我杀死了郑凯,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我觉得自己污秽不堪。可是我遇到了你。你温柔将我带离那片黑暗。我见证了你在静死后的悲伤。你用拳头一次次砸着墙壁,可是在我为你包扎手时笑着隐忍伤痛。

你接受我的一切,送给我的橡果手链我一直都将它仅我手心,像握住你的心脏,如此由衷。

莲昼抱住了我,将那把小刀插入我的腹部。

“炎城,对不起,跟我拥抱的男人都要死。”

我看见莲昼打开打火机,我终于知道从进来那一刻奇诡的味道是什么了。那既不是血的腥味也不是霉味。那是汽油。

莲昼将打火机扔在地上,一瞬间这里便燃起汹汹大火。

我挣扎着爬起来,将一个被绑的男人推出体育馆。

莲昼看着我,她说:“炎城,你真傻。”

“就算是这样,依然愿意在我身边啊。”她喃喃自语道,闭上眼睛。

“莲昼,我不想让你再一个人了。所以我想陪你。”我感到血在我体内翻腾。真的好痛,好热。

“炎城,谢谢你。”

莲昼走到我面前,露出微笑。那微笑在火光中美丽得如同盛开在彼岸的曼朱沙华。

后我跟杜松来到那里,那座体育馆内。

原罪诞生于此,又在这里消亡。

杜松哭了,她说,姚路怎么办啊?

我们都无能为力,这个故事离我们都太过遥远了。

我们在这个废弃的体育馆外,没有霓虹灯光,没有尔虞我诈,有的,只是吹过耳边淡淡的清风。

对于陆家明是什么样的感情?他们相识得莫名其妙。全部都是陆家明单方面的主动。

他英俊,多金。当他开着自己的保时捷一次来接陆小晴的时候。陆小晴感觉到了一阵阵的晕眩。她不知道原因,为什么陆家明会对她那么好。辛德瑞拉的故事是否真的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可是,坐在陆家明旁边,陆小晴是不安的。她小心翼翼对待着陆家明,害怕自己的没见识给陆家明留下不好的印象。一次次,陆小晴对着镜子,上下打量自己。抚摸着自己脸颊,留下凄楚的微笑。很多朋友说陆小晴你钓到金龟婿了。可是陆小晴的直觉告诉自己王子给自己的玻璃鞋并不合脚。她跟陆家明不是一个世界的,在他的面前,她是自卑的。他们相差的距离,从出生那刻就决定好了。陆家明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而她陆小晴呢,户口本上是一个不知名的小小村庄。陆家明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城市有好几套房子,而她每天为房租奔波。也不是没有问过陆家明,为什么会接近她?可是陆家明总是顾左右而言他,时间久了,陆小晴也不好意思继续追问陆家明。

尽管陆家明对陆小晴是一道难解的谜题,但陆小晴不知道为什么相信陆家明对自己是没有企图的。因为这样的男人不缺女人,陆小晴亲眼看到很多很多比她漂亮得多的女子围绕在陆家明的身边。她们使尽浑身解数,画着美丽的妆容,穿着水晶高跟鞋,洁白修长的腿在美丽的裙子的修饰下,让身为女人的陆小晴都不自觉心里一动。那么多美丽的女子徘徊在陆家明身边,让陆小晴觉得陆家明没有向自己出手的必要。说不定,自己不过是这个男人一时兴起而已。

只不过,两人有时候聊天,会说到自己的梦想。陆家明问,陆小晴,你以后想干什么?

想唱歌。陆小晴回答得倒也简单。

呵呵,但你现在不也在唱歌。陆家明真的是一个充满魅力的男人。在倾听的时候,他的眼睛时不时会危险眯起来,打量着你。带着一股玩味的味道。

现在不过是在一个个小酒馆唱。下意识的,陆小晴会躲避陆家明的目光。这样带着玩味和审视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会让陆小晴觉得有些不舒服。我很想唱歌给更多的人。

你的愿望是出专辑?觉察到陆小晴的躲避。陆家明脸上的笑意更浓。陆小晴,想成为大明星吗?我觉得你是可以的。

我,别说笑了。陆小晴吸了一口面前的果汁。虽然她心里知道,凭借陆家明的人脉和财力,是完全有可能为她铺上一条通往演艺圈的路。可是,与之相应的,付出的代价也必定是沉重的。不是陆小晴可以承受得起。她完全看不透陆家明这个男人,从开始的相遇,和后来的相处,还有现在说起梦想。都让她感到自己离这个男人是很远的,他的思维有着她递到不到的地方。

所以她说,陆家明,我很清楚自己的实力。所以这个只是梦想而已。

你真这么想的?陆小晴。你难道不觉得我可以帮你。陆小晴感到自己在桌下的手被陆家明抓住了。男人的手带着冰冷的气息。下意识,她注视着男人的眼睛。陆家明的眼睛深得像看不见尽头的河流,他说,陆小晴,现在演艺圈本来就是鱼目混珠。你的才华可以胜过很多人的。我会帮你,所以继续唱歌吧。你将万众瞩目。

以前,是多久以前呢?时间太久远了,陆小晴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只觉得很久以前,家川也这样说过的,陆小晴,继续唱歌吧。我相信你会成为破茧的蝴蝶,美丽得让人忘记呼吸。

可是家川无法帮她,家川连自己都帮不了。所以自己的梦想遥遥无期。现在,这个男人抓住她的手,用催眠一般的语气说,陆小晴,继续唱歌吧。我会帮你的,你会万众瞩目。

是的,就像那年,她在元旦晚会上唱那首《夕颜》,让她在大学里受到了尊重。现在这个男人向她承诺,他会帮她的。她将在更大的地方演唱。她将对着这个世界演唱。那么整个世界都会尊重她。她要破茧而出,她要证明她不输于任何人。就算没有城市户口又怎样?就算受人歧视过又怎么样?最后赢的还是她。她就唱歌,然后夺回她失去的一切,弥补那么多年自卑而可鄙的岁月。

陆小晴大胆迎向陆家明的眼睛,她已经被他蛊惑了。他给了她一张蓝图,她在蓝图上面看见了自己的未来。所以她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嘴唇。握紧男人的手。

她说,陆家明,你会帮我?

恩。仿若回应般,陆家明也握紧了她的手。我会满足你的,陆小晴。

为什么?觉察到自己选择的是什么样的道路。陆小晴闭上了眼睛。然后她感觉到了陆家明的吻,蜻蜓点水般,触碰到她的额头。听到男人有磁性的声音,因为你是陆小晴。我独一无二的陆小晴。

在演播室里,陆小晴抱着吉他。面无表情听着主持人的介绍,现在为我们演唱的,是新晋的歌手淳子。淳子刚刚大学毕业,她的歌曲带着浓浓的田园风。非常常符合现在小清新的潮流。现在,就让我们来欣赏歌手淳子的精彩演出。

那一瞬间,陆小晴有些发愣。然后她看见玻璃窗外的陆家明双手环抱,微笑着看着她。现在,她不是站在酒吧或者餐厅,也不是某一个晚会,现在她站在演播厅,终于等到这一天,她将为自己而唱歌。

淳子这个名字是陆家明为她取的。陆家明说,从现在起你的名字就叫淳子了。

淳子?陆小晴念着这个名字。是个很美的名字呢。

是啊。陆家明走近陆小晴,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有些粗暴吻她。他的吻不像家川,家川是羞涩的,每次亲吻,感觉就像是蝴蝶触碰到嘴唇一般。可是陆家明不一样,他的吻直奔主题,充满了情色的味道。美丽的名字,就要配美丽的人。樱花,可是高贵残忍的花朵,淳子。

歌手淳子把面前的麦克风放得更近一点,然后拨弄着吉他。我将唱歌。以淳子的名字,清算陆小晴的一切。我将以淳子之名,不断,不断,唱歌。

那一瞬间,淳子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女子。头发高高扎起,神采飞扬的女子。她穿绿色的凉鞋,手上系着红绳。她在离别之际,为她演唱那首歌。她有着清冽而感人肺腑的声线。淳子从想当歌手那刻就在追赶着她。她努力学着吉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更婉转。却始终觉得自己没有办法赶上她。赶上那个叫做秦爱嘉的女子。

可是就算这样,爱嘉,你流离着,无人见证你的声音。我却可以把自己的歌,唱给别人。我不像你,更不像被一生禁锢在那个落后村庄的文艺团的女人。现在我就在这里,唱我的歌,弹我的吉他。与我的过去告别。

想到这些,陆小晴嘴角绽开一丝笑容。

这首歌,送给大家。《淳子》

樱花飞散之际,谁看见白色的羽毛,沉默化为谁的歌,吟唱给自己寻找生存的理由,先民传下的诗,无视诚恳,在青春中沉沦。

昨日写下微笑的剧本,年少的梦想却不再成真,即使献出灵魂,相信吧,樱花飞舞之际,总有人在无源之崖,撕咬小凡。

尽管伤痕累累。

最后一个和弦弹奏完毕,陆小晴长长舒了一口气。然后站起来。看见一边的制作人皱着眉头向她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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