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我求……求你,就一次好吗?”殷红的血液不断的从她的口中吐出,他慌乱的用手想要抹掉,可是越抹越多。他焦急的像个孩子,粗喘着气。
“你会没事的,一定不会,太医!太医!”脸部着急的表情深深牵扯着瞳心的心底。
她笑了,笑的绝美。
“答应我好吗?”
“嘶……我……我答应你,求你……求你不要离开我。”他像个孩子无助的抹着她唇边的血迹,手牵着她的手不断的抚摸着。
仿佛只有这样的温度才能让他安心,可是那不断流淌的血红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第一次竟然是那么的怕失去一个人。
“呵……我答应你。这……一生一世都会陪着你。”瞳心试图着想要抹掉他脸上本不该有的泪水,她没有爱错人,他是爱她的。可是她就要离开了,离开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地方,她竟然不舍。
“倾……倾若媚衣,没有朕的允许你不许离开!不许,你听到没有!你听到没有。”泪水浸湿了他脸上所有的表情,只是那深深的喘息以及那说话的断断续续才能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如此害怕失去怀中那佳人。
“呵呵……我听到了,我听到了。”眼前越来越模糊,就在要碰到他刚毅的脸颊时葱白玉手毫无生气的滑落下去。
时间仿佛一瞬间静止。
宫岳辰仿佛一下子像是没有了生命一般,只是双眼空洞的望着怀中紧闭双眸的女子。她是那样的安详让人不忍去打扰,只是那嘴角以及金黄色衣衫上的血迹怎么也抹不去。
“不……”许久,宫岳辰仰天长吼。撕心裂肺的叫声仿佛连上天都被震撼,窗外下起了庞然大雨。一阵阵大打雷声仿佛在诉说着佳人的孱弱的生命。
就连昏迷着的宫亦禽眼角缓缓滴落一滴晶莹的泪,封玄敖,凝风眼角都滑落不明物体。
宫岳辰抱起瞳心不管窗外的雨滴,他就那样冲出了门外。
不会的,你一定不会有事的,你答应我的,要陪我一生一世的,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他像是无头苍蝇一般,脑中只有一个悬念,太医。
里面的两人像是呆了一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背影,一句话都说不出。
封玄敖像是丢了生命一般颓然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呢喃着,媚衣……媚衣……一滴滴滚烫的泪水像是灼伤了他古铜色的肌肤。
而凝风只是双眼无神的看着门外,仿佛那俏丽的背影还会出现。
雨水混杂着血水,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大雨遮盖了宫岳辰的视线,一身明黄色的龙袍此时显的是那般的狼狈不堪。
“扑通……”宫岳辰脚下一个翘足跌进雨水中,只是他将怀中的人儿护的完好无伤。
“呵呵……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看着怀中人儿苍白的脸颊,宫岳辰瞳孔一缩。立刻站起身对着宫殿跑去。
他绝对不会让她有事。
原本温热的身体越来越凉,在那一刻,他好像只是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以及自己那急速跳动的心脏声,雨下的越来越大,朦胧了世人的眼睛。
平常只需要走一刻钟便到,不知为何今天的路程竟是这般难走。
终于,他远远的看见了宫殿,嘴角列出傻傻的一笑,媚衣别怕。
“皇上,您这是怎么了?”杜公公拿着一把油伞慌忙的跑到他的身边,再一看,这……这还是皇上吗?浑身上下已经看不出一点干净的地方,除了血迹便是泥巴,皇上怀中抱着的不是皇后又是谁?
皇后这是怎么了?
“快,快宣太医,所有的太医!”急切的声音中透漏的慌张。
杜公公简直就愣在了原地,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快去啊!耽误了皇后的命朕要你们统统陪葬。”血红着双眼将瞳心缓慢的放在了金黄色的床铺上。
“啊……是是是。”杜公公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也顾不上打不打伞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来给皇后换衣服!”他颤抖的双手,看着满手血迹的自己心中像是被刀撕裂了一般好痛好痛。
那血迹都是媚衣的,都是她的,一个人怎么可以留这么多的血?怎么可以?
“是。”一群宫女们恐惧的答道。
“为什么,为什么太医还不来?媚衣,别怕!你会没事的。”潮湿的衣服黏在身上,淋了水的头发变得杂乱不堪,他统统顾不上。
“臣参见皇……”
“快快快,看看朕的皇后怎么了。”看见太医来了,他赶紧从榻上下来,险些摔跤。
“哎,皇上您慢点。”太医看着皇上一身狼狈的样子,哪里还有一国之君的风范?诶,红颜祸水啊。
“朕不碍事,去,赶紧给皇后看看。”他推着太医。
“臣遵旨。”五个太医一起上前,当看见眼前的景色时便一愣,如此绝色难怪皇上会如此倾心。即使脸色是如此的苍白也同样挡不住她倾国倾城的容颜。
太医回过神,缓慢的搭上她的脉搏。瞳孔一缩、随即与其他太医跪在地上。
“你们这是干嘛?”他努力的平静着心情,假装平淡的问道。
“皇。皇上,皇后娘娘怕是……”一名太医斗着胆子低着头颤抖的说道。
“你说什么?你给朕再一遍?”他走上前狠狠将一把年纪的太医从地上硬生生的拽了起来,眸子中的嗜血让那名太医狠狠的咽了咽口水。
紧闭着唇瓣不再说任何一个字。
“臣……臣会尽力而为。”跪着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什么叫尽力,朕要看见皇后好好的,不然的话你们统统都得跟皇后陪葬!”他一脚将拽着的太医狠狠的踢开,那太医两眼一翻就那么昏过去了。
其他太医均是汗颜,心里却在想,为什么这么重要的时候他们不能晕过去呢?不知道宫岳辰要是知道他们的想法会不会气的把他们都拖出去喂狗。
“是是是。”剩下的几名太医统统围在瞳心的身边,把脉的把脉,清洗伤口的清洗伤口。只有宫岳辰一个人来回的踱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