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一寸的,就这样在众人亲眼的见证下,这样一个谪仙般的女子深深痛白了发。那赤果的身子,勾起的嘴角,无一不是在嘲笑这个万般肮脏的世界。
“啊……宫岳辰我要杀了你!”铁链深深的扎在了早已看不出被鲜血染红的手臂里,这样的疼痛怎能比得上那红颜白发?
是什么让她深深的痛白了发?
疼吗?当然疼!前生今世,她从未真真的幸福过,如今,连自己的孩子她都保不住,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何用?是眼前这个呆愣的男人让她在众人面前赤身被辱,呵呵……
嘴角那笑容仿佛是在嘲笑天下一般,紧接着缓缓的闭上双眸。
当宫岳辰风尘火火的赶过来的时候,哪里还有那个白发妖女的身影?
“人了?”沉稳的声音中带有点点的怒气。
“皇……主子,她们并没有走,探子说她们往客栈去了。”探子跟他说,满头的银丝,绝美的容颜透出丝丝清冷,会是她吗?
“走。”
“瞳心,我要出去买点东西回去,你要跟我去不?”张大娘的口气一如既往的说道。
“好啊好啊,姐姐,我要跟张大娘一起出去。”水儿在一旁欢呼雀跃。
罢了,既然来了那就带水儿好好玩玩吧。瞳心放下已经用丝巾包好了的头发,小巧的瓜子脸,殷红的双唇似在引诱着他人似的。
走在大街上,水儿像是一个精灵般欢呼雀跃,迎来无数不赞同的眼神。
“啊,这个是什么?姐姐、姐姐你快看啊,这是什么?”水儿大声的叫着跟在她身后的瞳心,一脸的好奇。那好奇的摸样让瞳心想起她们第一次出王府的时候,水儿也是这样的好奇。
笑着摇了摇头,把不该有的思绪狠狠的甩出。
“小二,有没有见到一个白发女子?”木青站在“好在来”的客栈面前,询问着一脸害怕的小二、要是不怕就怪了,看看,身后站着那包公是谁?
不是宫岳辰还能是谁?
“没……没见……着。”小二缩着背战战兢兢的说道。
木青回头看了看宫岳辰,随即问:“是真的没有看见还是你想隐瞒什么?”
“小的……不……不敢啊,我……只看见包着丝巾的女子没……没看见什么白发的女子啊。”天地良心啊,他是真的没有看见啊。
也难怪,瞳心回来的时候他正好忙着招呼客人怎么会知道?
“你说什么?”瞬间宫岳辰拽上了小二的衣襟。
“哎哎,客官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您找白发的女子?”一旁算账的老板看不过去的赶紧出来打圆场。
“这么说你有看见?”宫岳辰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他。
“是,白发的女子是有这么一位。长相甚是绝美,就连我开店如此多年也没有见过如此貌美之人,可惜了可惜了竟然是一头白发,那样看来竟然给她增添了一种神秘的美感……”
“你说的是真的?她人在哪了?”欣喜狂涌上心头,倾若媚衣,你终于出现了。我再也不会放开你。
“她……她走了。”这位客官看着衣着打扮不凡,怎么心情就一会好一会绿了?会不会有点毛病?
“你说什么?”走了竟然还在这跟他说这么多的废话?
宫岳辰咬牙切齿,拳头紧紧是我握起。
“对啊,走了、刚来她就出去了,不知道是要干嘛的呢,长得那么貌美我也就留意了下,简直是天人之姿啊!大半辈子下来了都没有见过如此之人,要是给我做了娘……啊……”
老板在一旁自顾自的说着,根本就没有看见早就变了脸的宫岳辰。
宫岳辰听他说的话越来越过分,毫不犹豫的一拳揍了下去,正中鼻梁。
“哎哟,我的鼻子,疼死了疼死了,你怎么打……人啊。”老板看见宫岳辰一脸阴沉的盯着他看,心中不由的发毛。
“我警告你,要是你敢对她动什么心思。小心你的脑袋。”宫岳辰冷着脸警告着。随即转身离去,想必应该还没有走远,他一定要找到她。
在走了几步之后又退回来,不解恨的在地上躺着的人狠狠的踹了一脚。
“哎呦,我这是招谁惹谁了了我,啊啊啊……”可怜的老板望天无语。
木青吞了吞口水,谁会想到一国之君竟然会有如此幼稚的动作?要是给大臣们看到了不知会怎样?会不会跟他一样大跌眼镜?
这一幕正好被提前回来的瞳心看的一清二楚,心、狠狠的一颤。他终究还是来了。
不行,她必须离开。她要回到那个与世无争的小村,回到那个唯一觉得温暖的家。可是、她真的还能够回去吗?这个答案让她不安。
与此同时,在她的背后全力寻找的背影。风轻轻的扬起,吹落她蓝色的丝巾。一头银白在风中飞扬,令路人不得不停下脚步,这般天人之姿何时见过?
突地,那高大的背影像是感应到什么一般,缓缓的转过身,入眼的却只是一抹银白迅速消失。瞳孔一缩,脚步不听使唤的立刻追了上去。
当他来到瞳心停留的地方时,哪里还有女子轻灵的背影?剩下的只有那一地的荒凉以及秋风萧瑟的吹弹他刚硬的肌肤。
“张大娘,水儿我们该回去了呢。”在等到张大娘和水儿回来的时候,瞳心急急忙忙的说道。
“瞳心你怎么了?很少见你有这样的慌张啊!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瞳心是她一生见过最为淡然的孩子,有什么事会让这么一个淡然的人失去往日的淡然?她竟然有点好奇。
“不……不是,张大娘,就是家里有点事情等着我去处理,再说我们出来的时间已经够长了,我们该回去了。”瞥开脸,不自然的说道。
“可是……”当张大娘看见那一头银白的时候心中也就了然。
诶,想必一定是怕别人说了去吧?也对啊,跟一个老婆婆走在一起,可是头发却比一老婆婆还要白!谁能不在话?虽说平时是那般无所谓,可是又有谁能真真的做到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