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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待君醉时花开(1)

爱情如此美丽,岁月却成了无法逾越的藩篱。

1

这天晚上,梦非上好闹钟,把起床时间再提前十分钟。

翌日凌晨四点五十分,闹钟一响梦非就起来,趁化妆前赶去宾馆对面的小店,买两份热腾腾的墨鱼丸,用保温盒装好,准备带去片场。

梦非来到化妆间,发现席正修不在,等了很久也不见他来。她心生疑惑,但想他可能提前化好妆,已经上车。

待梦非上了车,发现他仍不在。她心想,千万别问,千万别问,可是一恍惚还是忍不住开口问场记姐姐:“席正修呢?”

“咦,统筹张姐没告诉你吗?计划改了呀。”

见梦非一脸懵懂,场记又说:“张姐肯定忙昏头了,轮番通知各部门,竟忘了通知同屋的你。”她接着告诉梦非,席正修档期紧张,被临时借调去另一个剧组拍戏,时间为一周。这周改拍没有他的戏份。

梦非呆住,一颗心像坠入深渊般,恍然若失。

拍摄如常。但席正修不在,梦非度日如年,仿佛丢了魂魄。

她不敢相信,他竟这样走了,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凭两人的关系,他要离开一周,怎么也该告诉她一声啊。想到这里,梦非痛苦极了。席正修显然没把她当回事。他和她的关系,只是一个剧组里的两个演员。他有什么义务将自己的行踪通知她呢?这些只是公事,本来就该由统筹安排并通知各部门的。她以为自己和他有私交,其实哪有?只是她一厢情愿罢了。

中午,梦非独自坐在大石上默默吃饭,嚼着冷掉的墨鱼丸子,食不甘味。两人的份,一人又怎么吃得完?

她又开始恼恨自己,恨自己如此软弱,如此依恋他。他才刚离开一天,她就已觉得像一辈子。一上午她都没心思好好工作,听导演说话,和其他演员演对手戏,都是浑浑噩噩,心不在焉。第一天就这样,真不知后面的六天要怎么熬。他的离开像是带走了她的一切。

此刻她终于承认,自己真真切切地爱慕他,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爱情如此可怕,叫人丧失自我。只有他在,她才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下午费导问她:“非非,怎么思想老是不集中?整个人都在飘。”

梦非惭愧,试图集中精神,摒弃心中杂念,可说出来的台词就是干涩无力,动作、表情、眼神也都不在点上,与平日的若翎公主判若两人。

这天与她对戏的是饰演敌军骑兵的演员。那位大胡子军官看着凶神恶煞,专演各种影视剧中的大反派。他在这部电影中戏份很少,常作为背景中的陪衬出现。这天终于拍到他的近景,还有台词,他着实起劲,在换镜休息间隙还拉着梦非排练不止。偏偏梦非这天心烦倦怠,对大胡子的热情不仅反感,甚至嫌恶。梦非想起平日里席正修深沉内敛、温柔得体的样子,再看眼前人,简直一分钟都不想奉陪,说起台词比背课文还要空洞无感情。

费导看出梦非心神飘忽,出工不出力,说:“算了算了,今天先到这里。”

梦非心里愧疚,自知这般情绪化实在不专业。她抬头去看费导,只见他面色阴沉,明显不悦,若换作别人,恐怕早已破口大骂。只因是他钟爱的小非非,他给予宽容与谅解,“非非回去好好休息,调整一下。”

梦非却没能调整好,后几天的拍摄更糟糕。她越想让自己兴奋起来,情绪反而越低落,越想让自己恢复正常,反而越紧张,最后连台词都忘了。

这天费导火气上来,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句:“这他妈怎么回事!”

梦非猛地呆住,只觉得胸膛被这锐利的言辞击穿。费导说过,不许组里人在非非面前说脏话,可今天他自己说了,并且干脆就是骂她。

现场气氛很凝重。没有人说话。

费导又丢下一句,“不想演了趁早滚。”然后转身去抽烟。

梦非垂头,默不作声。她很想哭,却不愿在众人面前流泪。流泪即是流露自己的软弱。她自尊心太强,不甘示弱。

所以她把泪水压抑在心里,哭得没有声音、没有表情。这样的自制,让一颗心备受折磨,无可名状的痛苦在胸膛里起伏。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挨了骂却一声不吭,是很让人担心的。旁人纷纷开口安慰梦非,“咳,费导就这脾气,别往心里去。组里谁没给他骂过呀。”

金副导演嬉皮笑脸地说:“我跟费导合作了十几部戏,祖宗十八代都让他问候过了,这不还好好地活着,该吃吃该睡睡。”

金副导演挤眉弄眼,拍拍梦非的肩。

梦非低头躲开,独自走远。无论别人如何开导她、安慰她、逗她,她始终面无表情,一语不发。

这天的戏没法往下拍了,再次提前收工。

只有摄影组出去拍几组空镜头。其余人马都回宾馆休息。

2

梦非是这种女孩,大多数时候,受了委屈也可以装作若无其事。可是在某些瞬间,会突然变得非常脆弱。

晚上,她把自己锁在宾馆房间的卫生间里,将脸埋在手掌中,无声地哭泣。她哭得这么安静,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

这种时候,她不想对任何人倾诉。对他人倾诉,无非得到几句不痛不痒的安慰。她不需要无关人的安慰,宁可孤独着,在最伤心的时刻,独自面对内心的深渊。泪水无声地流淌,仿佛在偿还一直以来喧嚣热闹的生活表象的快乐。而她心里不住牵挂的他,又在哪里?他永远也不会知道她在这一刻对他的想念了,永远也不会知道她内心的寂寞与无助了,永远。

梦非停止流泪,洗了脸,走出卫生间,开始收拾行李。

她已决定,第二天一早离开剧组,去镇上坐长途车回家。她没有办法接受那样的粗话和当众侮辱。费导说了,不想演了趁早滚,那她就滚回家吧。

张姐在一旁苦劝道:“费导说的是气话,在剧组哪有不被导演骂的,非非你太娇气。你这么一走了之给剧组带来多少损失?你连自己的酬劳不要了吗?拍这么辛苦,耽误一学期功课,一分钱都不要了吗?”

梦非一语不发,只低头收拾衣物用品。钱?她没有概念,也不在乎。她来拍戏又不是为了钱——这世上最叫人贪恋,也最叫人迷失的东西。

张姐仍在说教,带着大人对孩子专有的权威、宽容,以及“为你好”的焦急之心。她说:“非非,你不知道自己多幸运,小小年纪当上主角,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这个圈子里的女孩,几个能有你这样的运气?小演员的辛酸就不必说了,就连我这样的幕后人员,大多要从场记等中下层职位干起。这个圈子很杂,女孩子不牺牲自己几乎没得混,更别说成功了。你有这么高的起点,不用蹚浑水,却为导演的一句气话就放弃前途,实在不明智。”

梦非仍不出声。张姐开口闭口这个圈子,可苏梦非本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也不想成为这个圈子里的人。是你们赏识我,非要拉我进来,现在又嫌弃我,看我不惯,那我就走好了。合则聚,不合则散,余皆废话。

她关上箱子,离开了房间。

3

梦非独自来到宾馆顶楼的天台。她也不知自己来这里是要做什么,但觉某一瞬间心里空荡荡的,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待一会儿,想想事情。

黑夜茫茫,她望着小镇寂静的天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孤独与悲伤。

她爱的人不在身边,也许她再也见不到他了。而一直欣赏她的费导,如今也不再欣赏她了,甚至当众骂了她,要她滚。还有张姐,还有剧组所有的同事,他们一定都认为她娇气、软弱、没出息,从心底里看不起她。忽然之间,所有人都离她而去。再没有人喜欢她。

夜黑风大。她内心凄惶,终于忍不住再次哭起来。

此时此刻,她太脆弱,心里最大的愿望是能够再见他一面。

无论如何,要再见一面,哪怕抱住他哭一场,把心里的话都告诉他。

她一边哭泣一边对着自己苦笑。原来下决心离开是如此艰难的事情,原来到这一刻,她还是舍不得走,舍不得就这样离开他。

夜里气温接近零度。冷风吹来,她感觉到喉咙里带着血腥味的疼痛。

她想起这数月来的生活,想起如今的挫败,又泛起委屈。

她本就不是演员,生活为何要把她放到这个戏台上来,给她光明和希望,给她荣誉和赞赏,让她以为自己是与众不同的?

十六七岁的年纪,正是做梦的年纪,每个人都想与众不同。

班里那些同学,想要成绩拔尖,想要获得好人缘,想要博得老师的好感,其实不过是想与众不同,获得认可。

那些女同学,私自改短校服裙子,悄悄穿一双不显眼的高跟鞋,偷偷在手腕上戴一串手链。费尽周章,也就是为了让自己与众不同,获得关注。

她对这些一直是不屑的,宁可默默无闻。

但她知道,其实在内心深处,自己才是最骄傲的。她读那些前沿的小说、诗歌,喜欢冷门的外国诗人、作家,也不过是为了与众不同。

然后,终于有一天,她获得生命中的殊遇,赫然出众,却不知,等在后面的是这么大的委屈和痛苦。

这委屈和痛苦无法得到抚慰,只能由她一人独自面对。

或者只有承认,一直以来,她的故作坚强、清高绝世,不过是一种无意识的自我欺瞒。她为自己营造的外壳,给了她对抗生活的强力意志。但硬而脆的质地,决定了它最终不堪一击。

这一刻,她终于理解,为什么有些年轻人会轻易从楼顶纵身跃下。

她知道自己绝不会这么做,只想感受这冷风,让自己清醒,让肉身的痛苦冲淡灵魂的煎熬。也让自己明白,她不过是最平凡的一个女孩,只是在徒劳地寻找生活的出口,试图给自己建造理想的幻境。

此刻,幻境破灭。一切都无甚特殊,她并不是公主。

泪水在她脸上快结成了冰。

她已靠近天台边缘,步子恍恍惚惚。某一刹那,虚无感袭上心头,她似受了神秘力量牵引,还想往前一步,望一望那暗不见底的深渊。

忽然之间,有人从背后将她猛地一揽。她身体失去重心,往后倒去,跌入那人怀中。惊恐之下,她回过头去,看见的却是她日夜牵挂的人。

席正修抱住她,将她抱得双脚几乎离地。他把她抱离天台,直到楼梯口处,将她重重地推到墙上。她愣愣地无所反应。一切发生得太快,就是一瞬间的事,他突然出现,将她抱下天台。此刻,她被他箍紧双臂,用力抵在身后的墙上,她整个人被他的双手控制得无法动弹。他紧抓着她的肩臂,仍未缓过神来,像是怕她会突然从他眼前消失一样,盯着她的眼睛里满是忧惧。

她也看着他,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他怎么突然就回来了?他怎么会到楼顶上来找她?她顾不上问,也顾不上抹去脸上的泪痕。她就那样怔怔地望着他。他如此紧张地把她从天台上拖下来,是以为她想寻短见?

她呆望着他,漆黑的眸子里盛满了惊恐与不知所措,心底却生起一股释然的柔情。这些天来疯狂思念的痛苦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他胸膛起伏着,片刻后,情绪才慢慢平定下来,然后松开了她。他没说什么,只有目光流露出后怕,还有轻微的愤怒与责备。

她手足无措地看着他。他是在生她的气吗?

相处数月,她从未见他为什么事高兴或者生气过。而此刻,一贯冷静淡漠的他,竟流露了情绪。

他这样反常,是因为真的在乎她、担心她吗?

她感到一丝愧疚,轻轻地说:“我没事。”

他已冷静,看着她,意识到自己鲁莽了。她或许只想在这里独自待会儿,而他反应过激,反而吓到了她。他只是不敢想象那个万一。

天台上的夜风大起来,从楼梯口直灌进来。她的长发被风吹起,一丝丝抚到他脸上。他感到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温柔地跳跃了一下。

他什么都没说,脱下自己的外套,罩在她身上。外套上带着他的体温,还有一股淡淡的青草香。

她的心被触动,几乎落泪,但她克制着,什么都不流露。过了一会儿,她轻轻地,却坚决地说:“我已经决定要走了。”

他看着她,略有惊讶,但并不说话。

她兀自说下去:“我不是一个好演员。导演需要的是一个更聪明、更专业的演员。我不够聪明,也不专业,有太多的弱点,已无法胜任这项工作。我明天就走。”

她说完,看着他。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在期待他说:“不要走,留下来。”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演员,将军也好,公主也好,都是虚拟的人物。由谁来扮演公主,对他来说都没有什么两样。

他望着远处深黑色的天空,沉默片刻,“你跟我来。”

4

黑色越野车奔驰在小镇通往海边的公路上。

他把车开得很快。路很黑,几乎看不清周围。他要带她去哪里?她没有问,只是安静地坐在他身边,信任他对她的引领。

出于巧合,他提前一天回到《破城》剧组。又是出于某种奇特的直觉,他在楼顶找到了她。

车在飞驰,风在窗外呼啸。

她忽然开口问他:“你……是怎么知道我在楼顶的?”

一阵安静。他回答她的,只有一张沉郁的、甚至有些伤感的脸。她从这张脸上看到了往事的某些阴影。

她觉得自己在一点一点逼近他心中秘密的核心。

这是梦非第一次在夜间来到海边。荒凉的沙滩与狂躁的海浪似乎比任何时刻都更暴戾地宣扬着大自然的磅礴力量。

他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是要她体会海阔天空的意思吗?让她知道世界很大,个人的烦恼与委屈不值一提吗?

黑暗的风在他们身边呼啸。好像就快有暴风雨。

他静默地站着。她站在他身旁,等待着,知道他有话想说。

他是否会说“非儿,你太让我失望了”,像个教训被惯坏的女儿的父亲?他是否会说“有我在呢,有什么委屈统统告诉我”,像个事事护着她的大哥哥?

她幻想着、等待着,可他一直没有说话。

最终还是她少些城府,先开了口,“其实,并不是我娇气。”她低下头,轻轻踢着脚下的沙子,“我本来就不是演员,也不想当演员。是你们非要我来的,现在又来苛责我。”不知为何,她在他面前总是能够不设防地变回那个小女孩,轻易地流露心中委屈。白天在其他人面前做出的坚强而无谓的样子,在他面前全然瓦解。

他并不看她,只望着一波高过一波的海浪,轻轻地说:“每个人都是演员。在这世界上,没有人可以不做演员。”

是。莎士比亚说过,世界是个大舞台,男男女女都是演员,有人一生扮演着多个角色。她怔怔地看着他,他在她面前也是演员吗?

静默片刻,她颓然道:“我讨厌做演员。”

他顿了顿,轻声说道:“是不是名义上的演员无甚区别,因为你总得演。在这世间,每个人都要确认自己的身份。这个身份或许是你自己选择的,也可能是命运交给你的。然后你就在这个身份之下,做该做的事情。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表演?人生如戏,每个人都是自己和他人的观众。”

她静静地看着他。海风扑打在他们脸上。

他说:“我们在生活中,进入某些场景,遇到某些人,被问到某些问题,总有一套固定的回应程式、一些约定俗成的得体回答,就像剧本上的台词。”

她说:“那是你们,你们成年人的世界,虚伪透了。碰到所有问题都拿出心中背熟了的标准答案。每个人都在表演。我不屑这样去做。”

她倔强地看着他,“我不要做演员。我不演。我只做我自己。”

他什么都不说,只是温和地看着她,等她的情绪稳定下来。他知道她心里其实是明白的。他理解她的委屈、她的感受,但也知道她需要成长,也总有一天会长大。有些道理既然早晚需要懂得,不如早些懂得。

过了片刻,她心境渐渐平复,不再说话。

于是他轻轻地说:“那你就得想清楚,是否一生都不表演,一生都逃离在外。这世上并非没有隐士,但隐士不易做。若有一天你想归队,仍是要一切从头学。很多人最终发现,最易演易看的,还是人生这出大戏。”

她觉得自己有些明白他在说什么,垂首无言地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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