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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阳光热恋(7)

这一年的秋来得特别的早……

突然间得知的噩耗,仿佛一道利刃穿心,化为断肠般的悲痛;犹如凋树残花的枯萎,堆满了她支离破碎的心……

离开她的那三年,男孩一直跟着一个团伙干着贩毒的买卖。一切都是那么的风平浪静。男孩心里一直都没有忘记她,他想完成最后一次任务后,回到老家,从那座小桥上,赢取她过门,永远永远地在一起。也就在这最后的一次,男孩在围捕中被乱枪击毙……

绝望中的她忍着剧痛,在栀子林的尽头,给男孩立了一座小小的墓。四周都很安静,惟有那条小河,载着她脆弱的心,在默默的流向远方……

这一年的冬天,特别特别的寒冷……

踩着厚厚的积雪,抱着哆嗦的孩子,她决心要离开。至于去哪里,她自己也不知道。带不走小桥流水,带不走栀子飘香,她也不想带走任何美好的回忆……只是那枚已经暗黄的戒指,依然紧紧得扣在无名指的深渊……

春天悄然的来了,小河的欢悦仍旧是那么的自然。不过这样的喧嚣却压抑不了男孩的肃穆,微微的阴沉,让一片的栀子黯然无香……

忽然一撅,梦之浮桥轰然垮塌……

情守博格达峰

天下第一快刀当属江湖迎风一刀斩。

话说年幼时的迎风一刀斩,有着让人心酸掉泪的身世。他出生在一个武林高手的家中,父母各自一把署名星月弯刀的兵器,因武林恶人巴蜀悟道人爱恋他的母亲,而她的母亲心属飞刀侠客晓风残月,就在他出生不到一个月的一个飘雪的夜晚,他的父母遭巴蜀悟道人的暗算,啼血孤松岛。

人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当晚,号称武林之首的乾坤夜正好路过孤松岛,看着发生的惨状,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就在乾坤夜四处查看之际,突然听见附近有婴儿哭啼的声音,乾坤夜寻声找到柴垛,发现了一个出生不久的孩子,他赶紧把孩子揣进皮囊里。正欲拔脚离开,却不知道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借着月光一看,是一个死去的男人手里握着一把弯刀,拿起细看,感到眼熟,好似曾经见过。他顾不得多想,来到女人遗体旁寻找孩子母亲的武器,结果又发现了一把弯刀,于是他拿起刀,抱着孩子赶紧离开了孤松岛。

回到家后,乾坤夜仔细端详这两把刀,心急速地狂跳,他心里明白这不是普通兵器,它们可是江湖上有名的星月弯刀啊!它用千年神铁,万年金刚合二为一,冶炼了七七四十九年才铸就,又经过千年冰山雪水的冷却,精心研磨而成。

莫非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遇害了?在询问自己的同时,他已经确定遗者就是若干年前救过自己性命的星月弯刀侠侣。他发誓一定把孩子抚养成人,为父母报仇。

从此这孩子便跟随乾坤夜浪迹天涯。

乾坤夜无妻室儿女,对这个孩子似如瑰宝,自孩子会说话,就把乾坤夜叫爹,乾坤夜把孩子叫刀儿。等刀儿四、五岁的时候,乾坤夜开始训练他的体能,到了七八岁,这小家伙已经是眉清目秀,挺拔结实,每每看到刀儿,乾坤夜欢喜的同时总会在心里掀起波澜,究竟为何,无人知道他心底深处的隐痛。

一天,乾坤夜问:“刀儿,你长大了,你想过学点什么武艺?”“爹,我想学飞刀。”

乾坤夜一听喜上眉梢,这正和他的心意。孩子父母都是武林武刀高手。

乾坤夜把藏在墙壁中间的遗物拿了出来,放在刀儿面前,轻轻的打开用布包裹的遗物,默默的低语说:“今天,我就把你们的遗物,这两件兵器移交你们的儿子,并且教他武功!也算是我报答你们的救命之恩。”正在这时,一道电光串进大厅,旋转一圈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乾坤夜并没紧张,因为他有预感,孩子的父母一定会在今天显灵,看到此景象,乾坤夜心便觉安慰许多。

打那天起,刀儿开始正式跟爹学武艺,他跟着爹夏练三伏,冬练三九,苦练手法、腿法、步法、眼法等,配以踢、打、摔、拿、击、刺等技巧连贯成套路,这一练就是十几年,他继承爹武艺精髓的基础上,又接受来自各个门派的精华,聪慧的刀儿武功已经达到人和器械的合而为一,这是他爹对他要求的最高境界。

年轻的刀儿长的一表人才,气宇轩昂,性格刚烈,总是喜欢一袭青衫罩身,两把宝刀随身左右,江湖人称他迎风一刀斩。从此他成为乾坤夜的骄傲。

刀儿不仅武功盖世,还喜文弄墨,赶上有喜庆的日子,刀儿会和武林侠士习武切磋,俯案弄墨题诗作词,可谓是文武并举、刚柔相济。无人知道他的真实故事,就连刀儿自己也不知晓。乾坤夜几次想告诉他的身世,可话到嘴边又莫明奇妙地咽了下去,也许他不说有他的道理吧。

一场大雪,很多人得了伤寒,年迈的乾坤夜也不例外,好在刀儿年轻力壮,总算挺过来了,可他爹迟迟不好,刀儿心急如焚,四处寻药,可疗效甚微,家里的银钱已所剩无几,乾坤夜几次吃力的想告诉刀儿的身世,可刀儿都理解成爹怕花钱治病,总是没等爹说完,就抢着说:“爹,你放心,我们有钱买药,一定会治好的。”乾坤夜的病算是好了,可落下了后遗症,再也不会说话了,并且双手不停的颤抖,吃饭都的刀儿喂。正当刀儿为爹的病一筹莫展的时候,看见一位风尘仆仆的出家人向他走来,他慈祥的微笑略带忧伤,他是红螺寺的长老,叫菩提本无树。他对刀儿说:“你爹病要用喜马拉雅山的雪水,新疆天池一带的博格达峰月光下盛开的雪莲,青藏高原的冬虫夏草,再经过百天的文火熬煎,一定能治好。”刀儿听后千恩万谢,把爹安排给朋友,独自一个人经过雪山草地,经历千辛万苦,雪山的雪水和青藏高原的冬虫夏草总算都采集到了,只剩下雪莲了。雪莲的采集是最为困难的,刀儿收拾停当独自一人去新疆的博格达峰去采集雪莲花。赶到博格达峰正是傍晚,晚霞映的雪山红灿灿的,饥饿的刀儿狼吞虎咽地消灭了玉米饼后,寻找了一处避风的山洞暂时休息片刻。等月亮升起的时候,采集雪莲才是最佳的时刻。

刀儿吃力地向山峰爬去,几个小时过去了,不见一朵雪莲。正当他焦急万分的时候,忽听一女子问:“你从哪里来?”刀儿着实冒了一身冷汗。他四处环顾,却不见一人,刀儿虽是练武之人,可也是第一次遇见,不免有些紧张,他心存疑虑地继续攀岩,当刀儿抬头望明月时,发现那银色的月亮竟然是一朵闪闪发光的雪莲,刀儿浑身来了力量,他心存感激的双膝跪雪说:“天神啊!谢谢你赐予我的雪莲,今生今世无以回报,来生来世做牛做马,为你去死也在所不辞!”起身抖雪向那朵闪光的雪莲奔去,就这样他爬到东方发白,也没有够着这朵高贵的雪莲花。

为了家中的爹,刀儿没有气馁,每天继续向雪莲的方向攀登,由于饥饿、疲劳和寒冷,刀儿终于病了,高烧不退的刀儿冥冥间听到一个女子说:“你就是寻找雪莲的刀儿吗?”刀儿挣扎般的放大声音回答:“我就是刀儿,为能让我爹的病痊愈,来到此地采集月光下盛开的雪莲。”可刀无论用尽多少力量,如此反复地回答,还是发不出来丁点声音。这时一道银色的月光像旋风一样由远而近,落在刀儿对面的山峰上,顷刻间整个山峰都银光四射,光环中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子,手拈一朵雪莲花,白衣飘飘。

女子携着光环来到刀儿的身边,高烧的刀儿还在说梦话,她伸出玉指去摸刀儿烫的额头,不由得说好烫啊,赶紧抱起刀儿,用自己的光环温暖着刀儿冰冷的身体,不停地喊着刀儿,刀儿……,雪莲花的香气有刀儿的毛孔进入体内,刀儿渐渐的退烧终于醒来,发现自己睡在美如玉的女子怀里,想挣扎的坐起来,她说:“不要动,你还很虚弱。”女子用身体把雪融化后,煮了一碗雪莲汤,刀儿喝下后浑身顿时轻松了许多。

刀儿望着眼前这位颜如玉的女子,仿佛见过这位女子,可就是说不清楚在那里见过,刀儿心里嘀咕的时候,女子望着俊朗的刀儿,也在心里问自己,难道我们曾相见过?莫非是前世的约定,冥冥中的缘分?让我们相见在冰天雪地博格达峰。在女子问自己的时候,梦中的一切像过电影,原来他就是梦中的白马王子。就在他俩都沉思的时候,突然一声巨响,博格达峰开始咆哮,无数雪块从雪峰裂缝中狂奔而下。顿刻,雪块化作一把把利剑刺向他们,突如其来的雪崩惊呆了他们,刀儿不知哪来的力量和勇气,挥舞着两把刀劈雪斩棘,用生命保护着女子。雪块在刀儿的刀下化作一片片轻若絮的雪花漫天飞舞。

天快亮了,她的光环渐渐的退去,她知道纵使万般不舍她也该走了,瞬间,她化作一缕银光闪电而逝。

连续数日,当月亮高挂的时候,她如约而至来为刀儿煮雪莲汤为他治病,刀儿一字一板地把自己的故事和为爹治病才不远万里、吃尽千辛万苦来博格达峰采集雪莲的事告诉女子,她听罢说:“我采集的雪莲已经为你治病用完了。月下盛开的雪莲每年只开一次,开在三九的第五天,而且是卯时,早了不开,晚了花儿凋零,药效消失。”还有很多关于雪莲的事情,女子没有告诉刀儿。每年这个时候,各路侠士、英豪都聚集而来,为此丧命雪峰的人多有人在。不知全情的刀儿一听有些沮丧地说:“那我只能等明年再来采雪莲花?”女人安慰刀儿说:“放心吧,明年一定能采上雪莲。”

刀儿要回去了,那个晚上,他们整整一个晚上都没有入眠,刀儿为美丽的女子吟诗颂歌,她起身,玉体旋转,手中唯一的一朵莲花化为一只长笛,在淡淡的月下,轻轻的风中委婉而缠绵的吹起,裙裾飘飘,美丽娇娆。两人难舍难离说不尽人间眷恋,相约来年相聚博格达峰。

天际吐白,她要走了,她问刀儿:“你就不想知道我是谁?”

“你就是我今生今世的红颜知己。”刀儿没有犹豫地回答。

光环旋转,她消失在空中……在她消失的瞬间,刀儿的五脏六腑像是受到了猛烈的撞击,疼的他差点一头栽倒,他知道这疼是来自女子的离去,莫非她是他身上的一根肋骨?突然,他顿悟他和那女子就是亚当夏娃。

自从刀儿回到家,无一日不思念手拈莲花,飞舞长笛的女子。每到月儿高挂的深夜,这位飘飘欲仙的女子就走进他的梦中,他吟诗作画,她吹笛起舞,笛声在星空中悠扬,让爱在水映清蓝的星河中沉醉。

思念的夜是残忍和漫长的,相见的日子却是暂短的。无情总把如痴如醉的他们从梦中惊醒,刀儿的心就会隐隐作痛,人说有痛才有爱。每到这时难舍的眼泪就化作一场倾盆大雨倾泻,她凄凄楚楚的笛声绕过千山万水渐渐远去,满眼泪花的刀儿望着消失的她挥笔将一丝丝情,一缕缕爱写成一首首深情的诗歌。

一年一度的冬天到了,刀儿终于可以为爹采雪莲去了,也可以见到日夜思念的女子了,高兴的他一夜没有入眠。安顿好爹爹,刀儿就起程向新疆博格达峰行去,一个月过去了,他穿越峡谷山川,趟过无数河流,在一个晨曦火红的清晨赶到了博格达峰,他望着隐在云中的山峰高声吟诵一首诗歌:《你无与伦比的美丽》,当他吟诵到,你无与伦比的美丽,早已摧毁我心中沉重的枷锁,并使我狂躁的血液,奔流成生命中最火热的炽情的时候,蓝蓝的天上顿时盛开了一朵洁白的若隐若现的雪莲。此时的刀儿忘记了疲劳和饥饿,在心里呼唤着心爱的她,向峰顶攀去。

天渐黑,雪白的山峰耸立眼前,他实在是太累了,找个避风的山崖小歇片刻,白雪当水啃着干粮,喝了二两白酒后,浑身暖和了许多,于是他继续向上攀去。待到满月从山峰的顶部探头时,便是有情人相约雪峰峡谷共诉衷场的时候。

圆圆的月亮高高地挂在天边,一声委婉绵长的笛声缠绵而起,刀儿知道心爱的人来了,兴奋的几乎喊来起来。人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分离的日日夜夜,是她一曲曲委婉笛声陪伴着度过三百六十五个日日夜夜,想到这,刀儿的心突然酸楚起来,泪挂腮边,结冰的眼泪化作一片片雪花飘起飘落,冰凉的雪花迷蒙了他的双眼,他仿佛走进笛声悠悠如梦如幻的天堂……徒然一声:“刀儿,我来了,我来了……”刀儿如梦惊醒,睁大眼睛朝空中圆圆的月亮望去,圆月中盛开着一朵洁白的雪莲,一女子缱卷在莲心,含情脉脉的吹着长笛。刀儿伸开双臂声情并茂地吟道:“好想此刻就哭诉在你的怀里,诉说那无尽的思念,我不想再做山一样的男人,我只想得到你的温柔,你知道吗?”话音刚落,一个七彩的光环把他们笼罩其间,在雪莲花香的弥漫中,思念刀儿的她竟忘记矜持,热烈般的投入刀儿的怀中说:“刀儿,我很想念你,三百六十五个日日夜夜从未停止过。”刀儿感动地拥紧心爱的人,在一觞一咏恬静中,足以畅叙人间的幽情,这个夜晚他们幸福着快乐着。

淡蓝色的天空悄悄的拉开清晨的序幕,她该走了,刀儿抱着她说:“我不让你走。”

“刀儿,我是月下的雪莲,我只能开在月光里。”她略带忧伤的说。

“我要你做我的女人,我要带你去人间。”刀儿有些激动的大声说。

她化作一缕光环向空中飘去,并大声的说道:“记住,明晚月亮升起后的卯时我们去为你爹采集雪莲……”

刀儿哪里知道她本就是博格达峰峰顶的千年红雪莲,正常的时候,是十年盛开一次,如果遇上洪荒年代,她是不开放的,盛开的地点和方位从未有改变过。奇特的是,每当这朵红雪莲盛开在峭壁的东边时,那朵白雪莲同时开在峭壁的西边,他们彼此相遥,却从未相聚过。传说这两朵雪莲花一个是女儿身,一个事男儿身,他们千百次相逢又擦肩而过。还有一种传说,说他们是天神,盛开是为了修炼成正果。据说红雪莲是经千年万年的修炼,已是雪莲神的化身,它不能有七情六欲,虽高高在上,心却是孤独的。在它是一朵微不足道的小小雪莲花的时候心就有所属。她梦里无数次梦见一个英俊潇洒的白马王子,不仅武艺超强,诗意绵绵,还百般柔情。长大化为雪莲神的她,心里深深的珍藏着他,每到月照雪峰的时候,孤独寂寞的雪莲瞭望明月思爱人,正是:“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为能和刀儿相见,她化为一缕清辉随着月光来到刀儿的身边,抚慰自己思念而孤独的那颗心。

人间的人们都知道如果能同时采集两朵红白雪莲,供奉家中,能祛百病,病魔不再缠身,今生今世家和万事兴。为此,人间的各路英豪侠士纷纷等待这一天,为了能归为己有,很多侠士坠谷身亡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为此后人叫它亡命崖。据说千百年来就无一人采集到过这一对相望的雪莲,可世世代代的人们依然乐此不疲,为此付出生命也在所不辞。

第二天的傍晚,刀儿按照她的叮嘱,准备好了一切,圆月渐渐升起。突然,狂风席卷而来,气温开始急剧下降,雪像沙粒由天而降,刀儿将腹带勒紧,徘徊山峰等待她的到来。片刻,一束七彩的光坏由天而降,刀儿和她被包围其中,刀儿望着眼前的她,发现她的装束和以往截然不同,一身干净利索的装束,发髻高高的耸立头上,一朵雪莲花插在发间,今晚的她格外漂亮,她镇静的对刀儿说:“今晚是关键时刻,我们要放弃心中的一切杂念,忘记我们曾经的一切,你能做到吗?”

她的话让刀儿有点不知所措,他迟缓的回答:“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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