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少一时也陷入沉思,也分不出老者是否有恶意,多少有点迷茫.
老者见恶少那一脸的茫然,知他多少对自己有点怀凝,也不在意道:“小家伙,同为大巫一脉,我也没必要骗你。先多少告诉你点,你好有心里准备。只要是大巫一脉,一生就会身不由已,就是与天地斗,与鬼神斗,很少能逃出劫难的一生。至今大巫一脉所余不多,老一辈除了我们几个,就都战死了,就是不死之躯,也战死了,小的除了你,很难再找到了,我大巫一脉曾经何等辉煌,可到如今却是老无所存,少无所继,难道说天要灭我巫脉吗?”这老者说不出的悲怆,那不知写满了多少个轮回的劫难的老脸不仅满是沧桑,竟挂着两流浑浊的泪水,这个绝世强者就这样毫无顾忌地在恶少面前泪流满面。
“天道何在,竟然先天生了我巫族一脉,为何还要苦苦相逼,难道我巫族一脉真的是上天诅咒的一脉,我不甘呀!”那苍老的声音颤颤在这深涧中回荡,说不出的凄凉,悲伤,又透着不甘。
恶少一时也呆了,从来没想过,什么民族大义,从来没想过自身是何种族。在老者的影响下,一时竟也有了民族感,自己也是巫脉一员,面对着巫族危机,能做些什么,要是叫自已担负起振兴民族兴旺的大任,那真纯粹是扯谈,高抬了自已,自已还从来没想过。要是有人振臂而呼,自己多少尽点力,可不能要了自家的小命,自已还上有爷爷要供养,中有老婆需要自己招顾去拥抱,,下面说不定将来要生出多少个儿子要自己去抚养,自己也是重担在身,也是为了巫脉多造几个继承人,也算是为了民族大义,要竭精而亡在女人肚皮上也不能停了造巫大计,也算尽了自己绵帛之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呀!这恶少那有正经,虽说这老者满腔民族大义,多少感染了这呆子,叫他多少做出点供献还说不定可以。你要是叫他啥命为了个什么看不见摸不着,不知哪世哪代的世仇恩怨而舍生忘死战斗,那可是妄想,人家刀又没架到自已脖子上,又怎能伸着脖子叫人去砍,硬充铁脖子哩!
老者这番话虽不能说是对牛弹琴,但也是相差无几,收效甚微,也高估了恶少的本性,高估了民族大义的的感染力。这世上真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更何况那所为的民族大义在恶少生活中也太过遥远,八杆子也打不着,甚至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叫这个好色贪婪自私的小家伙上升到民族大义主的层面,可真是不容易,如铁树开花。他根本对自己身为巫脉就没有什么看法,那也太过遥远了,仿佛和自己是遥不相及的事,在自己生活圈子里从没人谈及,哪能想到如老者所说的那么严重,那么迫在眉睫。
可是老天就是这样,往往把一些事降在那些没有准备的人身上,要不怎叫天意难测呀!
不仅老天选择他做为这一世浩劫的血的祭礼,巫脉中的大佬们也把他当做命运的转点,把他当做巫脉唯一的希望,真是胡涂中做了胡涂主。是命中注定的事,不能改变的,不关恶少是否愿意,命运的多变不会按着他想的方向发展,因为他还没到撑天命的时侯。
老者也不管恶少如何,只自顾感叹了一番,心神俱伤。看来这老家伙不仅生活作风有问题,更是个多愁善感的主,要不是如此多伤感挂心,凭他的修为哪能如此苍老,这种人可是随心所欲地化身,要什么形就有什么形,早已是苍天不能催其老,只有心中的自我折磨才能使他显得苍老,此时早过了与天抗命的时侯,只是与自已内心作战抗争的时侯,显然这老者心魔无限呀!
经这番感伤,老家伙越发显得苍老,竟有点风烛残年的感觉,这也只是躯体的衰老,那副臭皮囊下是如何无限的生机,如何强大的本命真元,绝对是超出常人想像,这可是大巫一脉中的精英中的精英,修为通神,早不知到了何种境界。
突然老家伙神色一振,一时豪气顿生,一种战天斗地的情怀竟能影响到恶少的心境,如老赌徒连裤子也赌输了般,老眼发红,狠狠地道:“拼了,我巫族一脉生死存亡的时侯到了,这也许是唯一的气机,也只有赌了,我们几个老家伙这么多年来也没为巫族保下什么根,只有在这最后时刻把命豁出去了。”老脸满是狠色,直咬的老牙吱吱作响。倒吓了恶少一大跳,不知老家伙要找谁拼命去,这可不是好玩的,说不定动手时哪方不小心,一下落到自己身上可不是要了自家小命。
哪知老家伙只是表表态,以示明自己有决死之心吧了,一会儿又回复如常。恶少真不知这老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道这老家伙是个卖狗皮膏药的骗子,要鼓动着自已去给他卖命。
其实倒不是老家伙做态,这真是他的内心流露,昔日的同族同伴们都战死了,选出的自己几个做护法,叫保护巫脉,可是什么也没有保存下来,眼睁睁地看着巫族杰出的子孙一个个在自己面前倒下,也不敢胡乱现身,这种苟且偷生的日子叫一个绝代高手如何忍下去,气就差点气死,要不怎么如此衰老呢?这一次是下了死决心了,把个恶少这根破草当做个宝,把一切喜望都压在恶少身上,故而神情变化多些,压抑不住心神的冲动,多少个轮回了,都这样老无脸地活着,竟至世人都当自己英勇战死了,那知自己竟如此狼狈地活着,真是生不如死呀,在战场上死比这种暗无天日地活着强了不知多少,可是却身负重任,不得不苟且偷生,这种活法真是一种折磨,是强者最不愿意的活法。
恶少那知老巫这种复杂心里,还当是他故意做态,给自己看,好把自已做枪用。
老巫虽感情波动较大,但却非黄毛小子,并没有感情用事,沉声道:“我们也只有看这一轮回了,我们也不能再忍了,我们几个都在准备,待时机成熟时自会动手。你现大要做的是好好修练,快点提高自已实力。这一次,我们巫族唯一没曾现世的《淫经》也出世了,再也不用再保留了。再者我们还有一丝转机,那就是我们大巫的不死之身。”
老者停下来整了思路道:“大巫不死之躯虽说不上真的不死,可是却有无限的妙用,他人战死有可能是魂飞魄散,可是我们大巫之躯的不死之身却有个绝世之秘。那就是当大巫战死了,可以用特殊的方法能收聚到大巫的一丝魂魄,这一丝魂魄对他人说是没用的,可是对我们巫族来说就不一样了,说不定在一定的条件下可以叫这些战死的大巫都重生过来。哼,要是众先天大巫和后来我们巫族一脉中精英都复活过来,给那些无耻之辈来个突袭,也叫他们也落个死无葬身之地。”说道这里老家伙两眼冒着仇恨的凶光,还当真个众大巫都活过了般,真是可悲呀,这么高的修为竟一直活在仇恨中。
恶少直惊的两眼发呆:“老天,竟还有这样神秘之事,这还得了,没天理,如此多不死大巫重生了,不知要发生什么样的大战,再说那大巫都这样不死下去,这世上还有谁敢敌。这恶少却不知大巫复活需要的条件极为不易,要不这几个老家伙早把他们复活了,那还能忍到现在,那天下谁还敢和他们做对,不早被他们灭了。
老道幽幽地道:“这大巫复活要好多机遇,不是说复活就复活,这么多年来,我们也没闲着,可是却都没有成功,不知问题出在哪,这也是古老传说,有四句话是‘先天众巫生有时,九幽塔出鬼神惊,冥界再现浩劫生,未来一门运难料’,这是巫族中相传的偈语,谁也不知到底蕴含着什么意。正是因为这,我们才费尽心思要复活大巫,这也是我们唯一的希望。那九幽塔可能是我们巫族镇族之宝九幽通冥塔吧,也不知上次轮回被玄天遗落到何方,也不知这塔中有何天机。后面的,后面的几句我就什么也不知了,可能是未来之事,我看那浩劫生可能是和落红之劫有关,你就不需知道了。我看这众大巫能不能复活的契机可能就出在你的身上,特别是那《yin经》在你身上出现从没有过的迹像时,我收藏的大巫灵魄竟有一丝悸动,其中不知有何天机,我一时也弄不明白。
恶少更是心魂大惊,看来那血神和这老家伙是一伙的,要不他怎能知血神给自己的偈语,原来是大巫中相传的。这老家伙也挺能瞎扯,这些什么乌七杂八竟都被他和自己牵上关系了,自己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小混混,能不能修到仙人地步还难说,那能有如此能力,真是高抬举自己了。再说自己可没心思叫什么先天大巫复活,那不是要自己的命吗?难保这些家伙卸磨杀驴,再说自己一旦弄活了这么多大巫,那他们的对手不是要恨自己入骨吗,自己虽说有心要与那些鸟人争个是非,那也只是自己的事,也不能被人利用呀,谁知他们没有祸心,这年头啥事都有呀!再说他们的对手可不是豆腐,这么多大巫都战死了,难保不再被战死,那自己不也完了。再说这些家伙复活了能听自己的吗,都一个个修为通天,一活了就说不杀自己,可撒腿走了,等敌方来杀自己,有谁舍命来救自己,那可不是冤死了吗?可是大不化算呀!这事可要自己一个偷偷地干,成了也罢了,不成也罢了,有谁知自己要去杀神,干这些事要偷偷摸摸干,可不能替人冒险,弄个什么复活鬼大巫。
恶少在心里是一万个不如意,可是嘴上却不敢说什么,真不知这个喜怒无常的老家伙会做出些什么,小心为妙呀!
老家伙修为鬼神难测,哪能不知恶少心思,但也装做不知,只顾自个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