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那梦幻般的声音还在耳畔回响,又一个略有幼稚但饱含深情的浅唱又起:
“轻轻的我离开了你,你眼角的泪水细细长流,叫我心碎。漫漫长夜里,未来日子里,亲爱的你别为我哭泣,前方的路虽然太凄迷,请在笑容里为我祝福。虽然迎着风,虽然下着雨,我在风雨之中想念着你的似水温柔。没有你的日子里,我会百倍想念你;没有我的岁月里,你要好好保重你自已,你问我何时回到你身旁,我也轻声地问自己,不是在将来,不是在你绝望时,我想大约在此时。”
唱声未落,恶少就到了碧云跟前,满脸的真诚,张开那未成年的双臂,要包容这一切。
碧云两眼发直,不敢相信为真,只是呆呆,心如揣兔,脚如磐石,坏蛋哥哥就在眼前,却不能移身半步。
恶少上前疼惜地把碧云抱个满怀,好久好久,碧云才回过神来,如被拐卖的孩子又见了狼妈妈般,一阵娇哭,真是一枝梨花春带雨,漫将情郎勾魂去。两只粉拳没轻老重地在恶少的弱背上捶个雷响,用此抒发着自已的思念之情,一个劲地恸哭。
恶少轻轻地拍着碧云的香肩,也是无限地深情,如哄幼儿入睡般地梦吟道:“你是疯呀,我是傻,缠缠绵绵到没牙,直到老的不能再老,不能再做爱时,我还拉着你的手,把你当做我手心的宝。”
久久,碧云那脆弱的心灵才得以平静,像个小孩抽咽着在恶少怀中入睡了,她太需要休息了。
雷豹虽对这主人没啥好印像,可是这主人大难不死,多少有点劫后余生相逢的喜悦,把个毛葺葺的豹头在恶少腿上蹭来蹭去,显得十分亲热。
恶少抱着怀中的碧云,看了一眼雷豹,也觉这豹子比以前顺眼多了,这一日一夜的经历太让人感慨,一时心里竟成熟了许多,少了一点小孩子气,略有点大气。
两人一兽也是其乐融融,多少竟有点亲情。
过了一天碧云才醒来,恶少就这样抱着,他可比不上老道修为,早累的发了困,看碧云醒来也自去睡了一会。
等醒来时才想起还有三个大人物,忙放那三个仙女出来。一时场面极为香艳,百花仙子一手掂着花篮,另手拿着花扇,早没了才出场的那种凌波仙子风姿,但也是风姿万千,自有一种美,加上受了伤,略有点病态美,叫人好生怜爱。那两个极为可笑,一个rou胸不止,恶少不由aimei地看了一眼,不知是错觉还是千rou万rou之功,还是恶少辣手摧花掐捏之效,那胸前似曾做了隆胸手术般,好像比以前俞发挺拔,倒叫恶少心猿意马,一时口干舌燥。百花仙子和rou胸美女两眼射出凶光,似要生吞活剥了恶少,看来百花仙子也知恶少吃了自已的豆腐。恶少只装做没看见,看了最后一位,这一位不比前两位,面红耳赤,头低得靠在两峰之间,显然只是害羞。
恶少看了三女神情各异不由得意,下意识地伸手在鼻上闻了闻,手上竟还多少残留着一丝余香,也不知是谁的体香,有可能是最后摸的那位,差点就干成了事,不由得偷着乐,忙瞟了一眼,直见这位头也不敢抬,夹在两峰之间,如做了贼般,不知是害羞还是心虚,看来这最后一位多少还有点意思。正在恶少忘形得意时突感身上有阵寒意,忙四看,这一看吓了一大跳,暗叫不好,你道为何。
那雷豹一幅呆鸟猪哥行像,早眼直了,干裂着嘴,几颗如玉米一般金灿的大豹牙迎着阳光,粗浊的涎水骇人地落个没完,心中不由暗忖:“自叹不如呀,自已一向自谓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让所有豹女倾怀,可是也比不上这鸟主人,长得又嫩又丑,几将没人形,行事又不端,为人不善,多行不义,为何这凶地一行不仅没送了命,还落得美人怀抱归,还不是一个,比一箭双雕都利害,三个呀!没天理,天下雄性生物还没死光,还有我英勇神威的雷豹呀,睁开你那老花眼,再有美女地投到俺老豹怀里,俺胸怀宽广,包纳天地,再多也不嫌多,别再明珠暗投了。”
雷豹猪哥样倒不叫恶少生有寒意,只是碧云……
碧云本就身心憔悴,因内心的沧桑感而变得十分敏感,一直认为自己容貌和心一样苍老,没在恶少归来时就一直担心,怕他不再疼爱自已了,可今天恶少一回来就带回来了三个大美女,不是一般的美,叫自己就是以前见了也不一定能比过,特别是那个提着花篮的更是有一股惊艳的气质,不由得心如掉进了冰窖时里般,小俏脸本就惨淡,此时更是惨白的惊人,绝望,绝望,从心底里发出的绝望。浑身颤抖,直打冷战,那如玉丹唇此时也是苍白无血,两眼满是凄怨,绝望,哀伤,心碎,慢慢的,慢慢的,竟转变成空洞无神,就连眼泪也没了,大概就是哀伤莫大于心死吧!泪流干,心成灰,几番想思都转空,莫,莫,莫,身似飞絮心如萍。沧海桑田万事寂,此生再无留恋处,一心直向黄泉去,荒凉黄泉孤独行,身似孤雁心如冰,凉,凉,凉!
恶少此时早没了得意,小脸吓得也是一阵苍白,要是碧云有个三长两短,这人生不知失去了多少乐趣。这世上有两个爷爷,可他们已老了,和自已没法交流,同龄的就碧云了,自已还和她有体肤之亲,虽然夫妻之情在自己心中还不浓,可是那种深深的眷恋是那样刻骨铭心。看这碧云那伤心已绝的样子,自己心就要碎了,有种天要塌下来的感觉,忙上前抱住碧云。可是碧云此时两眼无神,直是呆呆地,空洞的双眼不知是什么也没有,还是看透了这人生一切,如同雕塑般。不管恶少如何呼喊,如何用手在眼前挥动,如何用那毛还没长齐的朱唇在碧云脸上吻来吻去,想用以往的那温柔甜蜜来唤醒碧云迷失的灵魂,竟都不见效。
本就脆弱,一连串的打击,丧父,失夫,失身,好不容易找个坏蛋哥哥,只怕失去了他,就像怕失去了心爱的玩具,在人生最难熬的生死等待中,好不容易挺到坏蛋哥哥回来了,在他那虽不够坚强,可无比安全温暖的怀里睡了一会,这世界一下就变得这样,一下三个,三个如花似玉的美女围在坏蛋哥哥身边。人生呀,为何要这样待自己,苍天呀,就没有我碧云的立锥之地吗?如此脆弱心,失去了父亲的庇护,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南荒大山之中,怎又经得起心灵如此的折磨。女孩子最重爱情,最重贞澡,可这一下都失去了,心里的天秤怎能平衡。只能自我把内心封闭,一时成了植物人。
任恶少千般呼唤,万般措施,碧云仿佛真的成了望夫孤石。真是恋爱中的女人神经兮兮,恋爱中的男人可怜巴巴。女人失去了爱情会觉得心中空空,男人获得了爱情却觉得好累好累。古龙说的好:“没有女人,冷冷清清;有了女人,闹得鸡犬不宁。”
恶少两眼泪汪汪,紧紧地,紧紧地抱着碧云,犹如受惊的兔子,用脸贴着碧云的脸,口中喃喃:“碧云,碧云……百年的孤寂只为你一人守侯,千夜的恋歌只为你一人而唱,万载的轮回只为我们一世的情缘……
一对小恋人生死相依,相偎着,一个涕泪四流,一个心碎神伤,一时气氛冷寂起来。三仙女也一时失了神,谁曾想这种无赖也是个情种,还不是一般痴情,看着他那失魂落魄的样子,看着碧云木然的样子,有谁不生出恻隐之心。三人虽在高位,天生的优越感,可并不是说她们天生铁石心肠,没有五情六欲,人间真情只要是生物都难幸免。那落下后遗症的rou胸美女不时在胸前rou了一把,此时多少也少了一丝恨意,多了一点同情。那个差点被恶少正法的美女此时十分担心,怕恶少也有个三长两短。百花仙子却不知在想着什么,满脸思绪,一会儿看看这两同命鸳鸯,一会又低下头。
雷豹也察觉出了不对劲,这两人可关系着今后自己的命运,把两人情况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也卧在恶少和碧云旁边,不时蹭了蹭恶少和碧云,想唤回他们一点神识。
可是此时两人都仿佛入了梦魇,一时半时别想回过神来。
那担心的美女上前来,蹲在恶少跟前,用手轻抚着恶少的额头,也是束手无策。揉胸美女也上前来,虽对恶少还有恨意,可知道自己要长期和这坏人在一起,要是这人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于自己也不好,此人虽贱,可是却不能死。唉,真是好人不长寿,坏人活千古,人贱寿长呀!看了一番,这揉胸美女也是无奈,只好摇了摇了头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不如死。”
那百花仙子呆立了半天,像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也走上前来,伸出纤手,狠狠地照着恶少的嫩脸就是一巴掌,接着又是一下,丝毫没停手的意思。
另外两仙女不由愕然,目瞪口呆地看着百花仙子的莫名之举。雷豹也是怒目而视,尽管不知仙子何意,可是却对她极为不满,在心中暗道:“打狗也要看主人,打主人更要看俺雷豹,没经俺雷豹允许就动手,不是欺俺雷豹护主不力吗?”
恶少此时早失去了昔往的嬉皮笑脸,满脸的伤痛,无望,挨了仙子莫名的几巴掌,一时发富了许多,真是红光满面,只是表情有点黯然。仰起脸对着仙子,茫然无神地道:“莫要烦我,莫要烦我”。
百花仙了二话不说,又是狠狠地一巴掌,直打的恶少嘴角流出血丝。rou胸美女不由得皱着眉头,心道:“也不至于如此落井下石吧,要说我更应该好好抽他几下,现在这里还痛的要命。”想着又不下意识地在胸前揉了一把,真是有点脑怒,怎么也控制不了这rou胸陋病,今后叫自已怎有脸见人呀,还要天天面对着那坏蛋,不是要被笑死。不由得也想上去抽这个贱人几把,以解心头之恨。
担心的仙女看着百花仙子这般行为,心疼得不得了,又不好意思开口,只能低下头,不忍心看,暗里把个泪流。
两仙子是没有阻拦之意,可雷豹在一旁可不愿意了:“这也太不给俺雷豹的面子了,打两下是个意思,只当是替自己打的了,可是竟当了真,拿俺家主人的脸当成了出气筒,如篮球般拍个不停,要是让人知道雷豹在旁边看着自家主人被打成了猪头三,这日子以后咋过了,是美女也不行,最多在主人脸上只能打三下,怎能当成家长便饭,我靠。”
这雷豹想来就生气,也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吧,虽有怜香惜玉之心,可耐心也是有限的。一声低吼,窜起身来,怒气冲冲地立在恶少身前,看来也是嘴馋,想来尝尝这百花仙子的粉玉香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