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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去姨娘家

“那也不能全听孩子的呀,我家周彪什么都听我们父母的,甚至有许多事情还听他叔叔婶婶们的,哪像你家什么事都给孩子自己做主,这还不乱了套了。”赵小宝对菊花有了点看法。

“我看还是停一段时间,给孩子一个过渡期吧,勉强的事情,会使两个孩子都感到不舒服,大妹子,你这一回就听我的吧。”菊花语气温柔,完全是用商量的口吻在跟赵小宝说话。

“如果这样,时间久了,肯定是不行的,要是以后有一个孩子变心了,那这事就会告吹。不过我们是不会等的太久,不能拿自己孩子的终身大事去碰,姐姐,还是不要拖延的太久。”赵小宝说的不怎么留有余地,她基本都是站在自己和儿子的角度讲话。

“姨娘,随你们怎么想,怎么决定,我不会让你们感到太为难的,但我肯定不会同意早结婚的,你们愿意等就等,不愿意也随便你们,我不会因为你们要早结婚,就勉强自己。”张倩说的干净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好,闺女,既然你这样说,就什么事都好办,我也不再让你们感到为难了。这件事,我们就谈到这里,姨娘还是你的姨娘,姨弟还是你的姨弟,你也还是我的姨侄女,我们还是亲戚,还是好亲戚,还是有来有往,不会有一点改变……”言下之意,不用她明讲,张倩和她母亲心里都清楚,赵小宝说的铿锵有力。

“大妹子呀,我们姊妹的感情一直都很好,现在不要因为孩子的事伤了和气,孩子的事还是让孩子们考虑和决定吧,我们暂时就不参与他们的事了。”菊花不想因为谈孩子婚姻的事,而伤了她们姐妹俩的感情,毕竟是小时候一起长大的,交往了那么长时间。再说他们两家的孩子都不赖,都找的到好对象,谁都离得开谁,何必为了孩子们的婚事,而伤了姐妹俩的感情呢,她想她还是出来打个圆场好一点。

“既然已经这样决定了,我也就不再去多说什么了,随便你们怎么决定,但不管怎样,时间不能太久,时间久了,我们是不会等下去的。”赵小宝还是抱着那句死话,不肯太给菊花面子。

“大妹子,那就这样吧,我们也不要太为孩子们操心了,孩子自有孩子的主张,随便他们是对是错,我们都不要参与太多,为他们烦恼太多,说不准以后事情会有很漂亮的结局的……我们还是我们的好姊妹,我们交往我们的……”菊花尽管心里有点不适意不舒服,但是她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让着小宝一点就让着小宝一点吧,毕竟她还是她姐姐。

她们又交谈了一阵,最后在菊花的一再友好的劝说和退让下,赵小宝才算没有跟菊花翻脸,还算比较友好的结束了这次关于张倩与周彪婚事的话题,尽管赵小宝心里是不开心的,但大面上她还是给了她这个姐姐的面子,最终还是勉强同意了菊花和张倩的意思。

赵小宝的愿望没有实现,再在张倩家玩下去,感觉也没什么意思,于是在第二天跟菊花打了一声招呼,便和儿子周彪回去了。

赵小宝和周彪走后,张倩的心情一直都不太好,她想着亲事、婚姻的问题,想着想着,感觉有点累了也就不再去想了,随它去吧,顺其自然。

日子就在这样在不知不觉中,一天一天过去了。几个月后,菊花决定带着张倩去赵小宝家一趟,不能在叔伯妹妹走后,就一点也不搭理妹妹他们一家,免得真的被他们误会了,而使两家关系恶化。

张倩和妈妈都拿出了压箱底的衣服,穿在了身上,菊花上身穿着一件青色的洋布对襟衣服,下身着一件灰色的直筒裤子。这一身衣服都在八层新,这样的穿着打扮使菊花看起来,比平时精神和漂亮了许多,完全显出了农家女人朴素和自然的美来。

张倩则上身穿着红色小花布对襟衣服,下身着一件绿色的直筒裤子,也全都是九层新的,这样的穿着打扮,把张倩衬托的更像是乡间长在原野上的一朵小百合一样,亮丽耀眼。

菊花左手拎着一只花布包,里面摆了几件自己和张倩的换身衣服,另外又买了一点礼品拎在右手里面。

母女俩走了几里土路,来到了芦苇荡的岸边,乘上一只摆渡的小木船,大约半个时辰的光景,木船就靠了岸,菊花把船钱递给了船家,就和张倩上了岸。

母女俩继续朝前走着,走了约有十几分钟,来到了蒋寅集镇上,这对母女俩刚走了几步,就迎面看到了一位老者跳着一个糖担子,吆喝着:“卖糖哟,好吃的麦芽糖,又香又甜,快来买了吃呀,不好吃不要钱……”张倩两眼炯炯有神的盯着老者和他的糖担子看着,感觉喉咙口有点潮湿。

“倩呀,想吃,妈就买一点给你吃吃!”菊花疼爱的看着张倩。

“妈,要你破费,那就不好意思啰!”张倩有点脸红的说着。

“丫头,想吃就说一下,也花不了几个钱,你们小时候,妈妈都用猪骨头和鞋子的皮底换麦芽糖给你们吃,你们吃的可好玩了,把糖裹在一根筷子上,舍不得一下吃掉,总是一口一口的吮吸,吃好久才将一块糖吃完。现在你们大了,妈就很少再换给你们吃了,不过妈看得出来,你还是很喜欢吃麦芽糖,这也许是对小时候吃麦芽糖的记忆很深刻很甜蜜,就老是觉得麦芽糖是最好吃的,永远也忘不了麦芽糖。妈妈有时啊,还是会买一些给你吃的。”菊花说完,就朝那位挑着糖担子的老者走去,老者也看出菊花有要买糖的意思,已将糖担子停在了不远的前面,等待着他们过来买。

“呀,这糖红里透白,面皮里面黄黄的,很是诱人,喜欢吃的人真的有点要留下口水了,这糖看上去也挺干净的。”菊花望了一眼老者,“剁一块钱的糖给我吧。”

“好嘞。”只见老者轻轻的拿起一把银灰色的小砍刀,麻利的剁下了一大块麦芽糖,递到菊花的手里。

“倩呀,把糖拿去,妈把钱给人家。”菊花说着就把糖递给了张倩,紧接着又掏出一块钱递给了那位老者。

张倩接过糖后,撕了两块,把剩下的那块用报纸裹起来丢在了菊花的花布包里,自己拿起一块糖津津有味的吃着,等菊花一走到她跟前时,她又立马将撕下的另一块麦芽糖递到菊花的面前:“妈,快拿着吃吧,可好吃了。”说完她还砸吧砸吧两下嘴,那样子给人的感觉就是,这个麦芽糖是真的太好吃了。

“你吃吧,妈妈不是太喜欢吃糖。”菊花不伸手接,拒绝着。

“妈妈,你就不要骗人了,再不好吃,也是糖呀,就吃一块嘛,还有那么多呢。”张倩将糖朝母亲面前又伸了伸。

“看来我不吃,你也不会饶过我,那我就领了你的情,吃一块吧,剩下的就全给你自己吃。”菊花说完就接过了张倩递过来的麦芽糖块,摆在嘴里,慢慢的吃了起来。

其实菊花不是不喜爱吃麦芽糖,而是她知道张倩忒喜爱吃麦芽糖,就想省给张倩吃,可她的这种心理哪里瞒得过对她非常熟悉的女儿,张倩不管吃什么东西,无论她的妈妈怎么拒绝,她都不会答应的,都要想办法让她妈妈也跟着吃一点,否则她就会不依不饶,直到母亲答应为止。

张倩高高兴兴的吃了两块糖后,和母亲一起加快了步伐继续朝前面走去,没有一会便来到了一座两层青砖小楼面前,菊花停下了脚步:“倩呀,你姨娘家到了,等一下见了你姨娘、姨夫,要叫他们,他们是最不喜欢不肯叫人的孩子。”

“嗯……妈,知道了。”张倩答应着。

“姐姐,你们来了,是什么风把你们给吹来啦?”菊花和张倩刚跨进赵小宝家的院子,正好遇见从厨房里朝外走的赵小宝。

“我们今天过来看看你,在家里也没什么事。”菊花随口说道。

“姨娘好!”张倩在一旁甜甜的叫了一声。

“倩,嘴好甜呀,今天怎么才舍得过来?”赵小宝笑着看着张倩问道。

“以前一直都在读书,就没有想起过来,现在不读书了,有时间了,又是妈妈带着我过来,我就过来了。”

“以后要多来姨娘家玩呀。”赵小宝嘱托着,就害怕张倩以后也不经常过来玩。

“嗯,以后一有时间就过来玩,只要姨娘不嫌烦就行。”张倩言不由衷的说道。

“姨娘巴不得你经常过来玩呢,哪会嫌你烦。就怕你说到做不到。”赵小宝瞥了张倩一眼,嗔怪的说道。

“姨娘,以后看行动就知道罗。”张倩继续应付着她的姨娘。

“好的,以后欢迎你们常来,不过最好是早点成为我家里人就更好!”说完意味深长的朝张倩笑了笑,继而又看向菊花说道:“姐姐呀,早饭没吃吧,刚好刚才彪子在街上买了几块饼,还热乎着呢,你们进去吃吧。”赵小宝说完还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抹了一下嘴,大概她是刚刚吃过早饭,正要往堂屋里走。

“不了,我和倩都吃过早饭了,一点也不饿。”菊花讲的是真话,她是个实在人,能不麻烦人的时候,总是尽量不麻烦人,如果她和张倩再坐下来吃一碗也吃得下,只是她自觉,不想再吃一次早饭,再去麻烦人。

“那姐姐呀,你们就进屋坐吧。”说完她就带头向屋子里走去。

屋里有五、六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都在干着缝纫活,她们抬头看了看张倩和菊花,又低下头继续干活了。菊花把包里的礼物拿出来,摆在了赵小宝家的桌子上,对赵小宝说道:“妹妹呀,没有什么好东西,就带过来一些,桂圆、蜜枣和几斤藕粉给你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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