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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2

周末的时候,我给爸爸打了电话,我很少看新闻,但是偶尔从手机上能看到一些关于留守儿童和老人的报道,岁月是那样的残忍,总是无情的欺负着弱者。我担心爸爸,虽然他没有什么疾病,但是毕竟年岁不饶人,而且偌大的屋子里,充斥的都是回忆,想想都让人觉得心酸,我问他要不,再结一次婚吧,他拒绝了,很坚定。我说,你不用考虑我,我没关系的。他说,要等到,我找到能托付终生的人之后,再说。那一次走的时候,他很担心,说一个女孩子家总是叫老爸不放心。我安慰他说没关系的,很多女孩子现在都期待变成事业女强人呢。他笑笑,拍拍我,上车前他在我的包里放了一个粉色的包包,看上去非常漂亮。我问他是什么,他说你回到学校再看。伴着一句路上小心,我踏上了火车。也许是带着强烈的信念,我并未感到害怕,前途的未卜也为让感到担忧,美好的希望偶尔会在我的心间留下一股力量,然后再悄悄的离开。

“爸爸,你在干什么?”

“在做饭。”

“你不是不喜欢做饭吗?还要买菜什么的不是很麻烦吗?”

“快退休了工作也没什么要紧的,做做饭洗洗衣服,当打发时间了。”

“做得什么?”

“蔬菜饼。”他有些沉默,因为妈妈在的时候,经常喜欢做这个给我们吃。我和爸爸都很喜欢吃,大学期间每次回家都要妈妈做给我们吃,其实我们每次的谈话其实都想避免提到妈妈,这是我们两个人都没有逾越过去的心伤。

“你怎么会想做这个吃?”我以为他想念妈妈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你哥哥喜欢吃。”

我也沉默了,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爸,他哥哥他好照顾吗?你,你会不会比较辛苦?”

“不会,看着自己孩子,哪有做父母的觉得辛苦的。”

后来,又跟他说了些,毕业的事,大抵说会回去,他叫我不用迁就他,T城的机会好,大可以留在那里。我怎么可能像蒲公英那样飞呢?我只是个风筝,飞得再高,一旦收线了,我也会回去的。

周末晚上,我在看福尔摩斯,是个英剧,但是里面的人说话太快了,我大概稍微感觉出了英音和美音的不同。然后打开电脑,给陆肖写邮件,我几乎每天晚上都写,写好了论文,给陆肖发个邮件,我更喜欢用信封,这样可以保持很久很久,我用冲着黑色墨水的钢笔把我写的邮件都抄一遍,虽然知道爸爸送给我的苹果电脑不会轻易损坏,可是我担心因为自己操作失误,会把邮件删掉。碳素墨水可以保持很久很久,说不定会等到宇宙再次大爆炸的那天。

陆肖:

我是个糊涂虫,我把自己照顾的很糟糕,你刚走,我就在你的房子里喝得烂醉,还吐在地板上,我知道自己酒量不好,还学人家买醉。都怪哪个古人写什么“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要不是葛靖他们找到我,估计我会暴毙在你家也说不定。

你怎么那么狠心,什么都不留给我,把房子收拾的像新的一样,关于你的一切都带走。我在医院呆了好几天,你知道我特别讨厌那个地方,所有的幸福都会毁在那里。可惜我还是在那里静静躺在,阿树他们都把我骂得好惨,我也不想这样,我也不是什么不良少女,25岁的人了,还做这么让人担心的事。

陆肖,你给我一点音讯啊,不要走得这么彻底。否则我真的感觉我会疯掉的,你让我看到你,也好过让我自己这么胡思乱想的好啊。

陆肖,我真的好想念你。

茜茜

陆肖:

你真的不再把我当做女朋友了,女朋友都出事了你都狠心不会来。就算不再是女朋友,咱们总还是朋友吧,你怎么把这么多朋友都放在一边,一个人躲起来呢。

陆肖,你还记得《对不起,我爱你》的那个大叔吗?大叔走得那些日子,恩彩是不是很可怜。我们当时不都怪大叔狠心吗,是不是?怎么可以那么对我们恩彩呢?所以,你现在也让我很可怜,我就是恩彩那个小姑娘了。

陆肖,你看到了吗?你感受到了吗?青山绿水的春天就要来了,你怎么这么不给人希望呢?你好狠心,我讨厌你了。

对了,我这些日子在实习,很认真的实习,你不再成为我的依靠,我只有靠自己,我还要成为我爸爸的依靠,他渐渐老了,再经不起生活的考验了,我希望能以后都跟他在一起,反正我也没什么大志气,但求温饱。

陆肖,我真的好想念你。

茜茜

陆肖:

爸爸给我买了个苹果的电脑,我一直忘记跟你说了,很炫哦,不过我好笨,有些软件不会用,但是带着很方便。很轻巧,电池很给力,工作的时候倒是相当的方便。

最近,我和阿树经常跑招聘会,前几天我们还参加了一个会议翻译活动,每天给300元,还管一顿午饭,就是离学校有点远,我和阿树5点半就要起床,来不及吃早饭就要赶车,最讨厌的是要穿白衬衫,你也知道的,我最不喜欢穿白衬衫了,下面还要穿西装裤,怎么看都觉得像个打工的小妹,阿树说,人家穿起来那么干练,怎么什么衣服你都能将其穿成卡哇伊的风格,真难为你了。我也觉得挺难为我的。不过我的二外居然用上了,我给一个德国人当翻译,他的英语不太好,其实我也就马马虎虎,我们随便闲聊的时候,我说我会说几句德语,“herzlichwillkommen”老外非常高兴,还请我喝了饮料。

阿树给一个法国人当翻译,是个法国小帅哥,家族企业,不到三十岁就当上了亚太地区的总裁,好像还挺喜欢阿树的,可怜的孩子终于熬出头了,嫁个高富帅啊,不知道林师兄知道了会不会变成暴龙哦。林师兄下班都会来接我们两个,我多希望你也能在。

陆肖,我真的好想念你。

茜茜

又到了周末,我以为阿树不回来了,没想到7点来钟的时候,她回来了。带了好多酒,看起来之前应该是自己喝了一些了,我赶忙把她迎进屋里。阿树歪歪倒倒的,不分方向的一通乱走,我生怕她撞上桌子什么的,阿树其实一直都不是很开心,我知道。她很喜欢看一些冷笑话,因为通常的笑话已经不能打动她,还记得我刚认识她的时候,开始我们彼此不说一句话,一群人在一起的时候,她说话比较幽默,人也很活泼,看起来是个天真快乐的姑娘,后来相处久了,发现阿树其实是个忧伤的姑娘,但是很坚强,他非常爱他的家人,尤其是她的妈妈,但是她很少愿意主动说起这些事,阿树是我见过的最符合学生标准的好学生,完全是模范生的作息时间,11点熄灯休息,6点起床晨读,三餐在食堂,从不喝酒抽烟,也比较讨厌喝酒抽烟的人。但是我知道,阿树不快乐,她也很少看综艺节目,因为他爸爸说那些东西一点用都没有,我劝她说偶尔看看放松一下身心,但是她看得还是很少。我知道她有个神经质的哥哥,和我一样,同父异母的,不同的是,那个哥哥一直伴随着阿树整个的成长,让她觉得无比痛苦,阿树的爸爸是个看起来非常和善的人,瘦瘦的一个人,白白的充满书生气。阿树把他父母送给她的东西都看得很珍贵,收拾的妥妥帖帖,像是对待珍宝一样,可是,因为他的那个哥哥经常让阿树的家庭都笼罩着一层悲伤的气氛。因为这样的成长环境,阿树其实很害怕也比较抗拒爱情,但是她对待朋友都格外的珍惜,说起她的朋友时都是异常的开心。阿树所走的路,所选择的行业都是因为他的父母,很少做什么自己特别喜欢的事情,她不愿意让父母伤心,她觉得生养之恩无以为报,只是满足些父母的心愿,这是子女的义务。所以,连读这所大学都是她父母希望的,但是阿树的母亲的确很疼爱她,是个慈爱的女人,非常朴实,有一年假期去阿树家里,在那里住了一个礼拜,阿树的妈妈非常和气,我很喜欢她很有亲近之感。阿树的父亲是个安静的人,唯一的喜好就是读书。

是以阿树对其父非常崇拜,对母亲又极度的孝顺,于是人生的这一小部分时间都在孝与顺之间度过了。我看阿树这个势头大抵是伤情所致,许是她同林旭洲之间也发生些难关,可能也到了跨不过去的地步,让阿树也如此伤心。阿树曾指天誓日的说,这辈子要么就不爱要么就爱得真真切切,是真真切切,万万不能轰轰烈烈,这样她的小心脏承受不住,也是应了阿树父亲那句“平淡遂为真切”,我也以为轰轰烈烈没什么好的,像我同陆肖这般,不知有多少人在我的背后说着不一样的是非,亦或我的故事里,我变成插足人家爱情的女配角,如此的话叫我好不伤心。

我的左眼突突跳了一个上午,我以为按照家长老人的经验之谈该是有什么好运来了,过了半日,日子也是一平八稳,并不曾见到有任何不平凡之处,遂想老人家的话,也就是经验之谈吧,当不得真。

天已大亮,阿树还在睡着,我想这一睡多些时刻也是好的,省的醒过来又是接着无尽的痛苦,痛苦之所以为痛苦,就在于它的持久性,而在其持续的过程中,人由于痛苦就开始反思自己的错误,妄图从中能得出非凡的结论,而通常得出的结论都大抵是后悔,悔不当初一类的,痛苦的初衷倒是常常给忘记了。有些人在这痛苦中会性情大变,而我们一直期待的方向都是希望其能朝着稳健发展,切莫要走向癫狂,这万万不可。所幸我倒是这颗心虽不够铁石般坚硬,倒也让这性子沉下来不少,自暴自弃的想法以及极端不可能的想法都少了不少,但也生出了弊端,实不善于安慰人,生生让阿树喝个烂醉,也在她倒下之后,就将她有可能会爬起来再喝的酒给收起来了,既不能安慰,那就陪伴着吧,总好过孤魂野鬼一只。难为阿树临倒下之前也不忘记抱怨我,“茜茜,你怎的狠心了,也不安慰安慰我。”皇天作证呀,她这一罐接着一罐的啤酒喝着,我实在插不上话,只有默默的陪着,而因我刚因为酒在医院大醉一场被医生骂的场景还是历历在目的,一般人也不会很快破这个例,所以初始时还陪着小酌几口,后来只能瞪着眼珠子看着阿树牛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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