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扩散开去,所到之处,都是空荡荡的一片,带着一点阴冷,仿佛有诉不尽的悲伤。
月紧紧地拉着小星的手,脸上都崩得有点血红,这感觉太熟悉太可怕了,两人心里一阵打颤。
后山的竹林一过,前方的路也略微大了一些,眼前渐渐地浮出了一条古道,路面不大不小,透漏出一份绿意,,似乎很古老很沧桑,横插入深处,仿佛一部悲歌,诉说着这里的凄凉。
"青石阶"月不自觉地大喊出来,太难以置信了,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躺在地上的石碑,已经清清楚楚地写着--"青石阶"
"青石阶,青石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月喃喃自语,但就是怎么想也想不出来。
星也显然注意到,对于这个跑过一年多的青石阶,记忆还是无法磨灭的,通往上山的青石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
难道!
难道是第二条青石阶,可是这不可能,从来都只听说过一条,没有听说过有第二条,正当星很不明所以的时候,月已经跑过去石碑旁,星顿了顿,也跟了上去。
视线的临近,两人也都看得一清二楚,石碑上确实写着"青石阶"这三个大字。
月的手慢慢地伸了出去,不停地抚摸着,眼角又再一次滑下了泪珠,本身不悲伤,可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流下泪水。
石碑很古老了,被腐蚀得有点残缺,上面布满了一层灰尘,手轻轻一碰,都会荡起阵阵尘埃,很久远了的感觉,不知道是谁立的。
蜀山从开派至今,就一直是个说不出的谜,至今到底是谁创立的,也毫无根据可言,只是传闻是老子创立的,但是谁又说得清楚?
募地!
一股无形的大力突兀而来,震得两人都跌坐在地,随后又突兀消失,前后只是一个眨眼的时间,不留一丝遐想,月和星都一阵后怕。
这到底是为什么?月脑子不自觉略地转动了起来,可是还是无法理清,精神里的深处,挖掘不出来,太痛苦的感觉了,月抱紧了头,不敢再细想下去。
星倒不是很大反应,只是大口地喘气,没注意到月,这个时刻,他其实也有莫名地痛楚,只是没怎么在意。
一片沉寂,世界很无声,思绪在远走,这个时候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
月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顺便扶了一下星,两人彼此对立,基本没有表情,脸色都是一阵惨白,要不是两年来对身体的苦修,比常人强上那么一点,这么难受的精神烙印,至少得吐血。
一个电闪雷鸣般的脑袋震荡,月脸色又是一阵苍白,蜀山?后山林?禁地?到底是什么?
思索不听使唤,而石碑的精神烙印又激荡了起来。
"通妖之路"月破口而出,随后大吐了一口血,整个人无力地瘫倒在地。
"月"星大喊,急忙跑了过去,扶住了月。
刚才的烙印,星没什么感觉,但是看到月那个模样,吓了一大跳,急得眼泪不停地滑落,整个小脸都是一阵紫红。
"月师兄,我们走吧。"星哭得眼睛都红了一大圈,声音哽咽着,"我们回去吧,回去就没事了。"
沧桑古老的青石阶,星的声音回响在这里,带着一丝愤恨,和对这里的控诉。
月没有急着回应,歇息了一阵,才渐渐地平复了心情,刚才石碑的那些烙印,好像也已经消失,这才大喘了一口气,刚才太危险了,烙印直接激荡得他心血澎湃,连话是怎么说出口的,他都毫无感觉。
"通妖?通妖?到底是什么啊。"月低着头,开始回想起来,刚才脑子里都是这句话,也不知道究竟怎么来的。
一个灵光闪过,月惊得大喊起来,难道这条青石阶就是脑子里所谓的通妖之路?
"星,你听说过妖修吗?"月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开始发问。
星点头默认,他零零碎碎听说过一些,但是也不是很多,蜀山高层们对这个妖修这个话题都非常敏感,他还是无意中听到的,这才知道一些。
"所谓妖修,是超越常人的另外一种修炼方法,目的是摆脱人身的禁锢,用特别的修炼方法,让其自身蜕变成妖,从而延长寿命,增长功力,但是这种修炼方法跟正道人士的理念相背驰,所以妖道和蜀道虽然目的相同,但彼此是不能合一的邪道和正道。"月解释着,他知道的比星多一些。
"可是妖修不是只有一些边塞地区和西北洪荒有吗?这条青石阶跟妖修又有什么关系,又怎么会出现在蜀山?"星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蜀山?妖修?两者怎么可能会有关系,一个人间仙山,正道的领袖,一个是西北洪荒,邪道的根基,实在是很困扰的一个问题。
"我也不知道,这里怎么可能出现通妖之路呢?应该跟妖修有关,可是很想不明白,这里可是蜀山啊,正道的领袖啊!"月回应,他实在也很无语。
"还好这里是禁地,不然不知道多少人会不明不白闯进来,发现这个大秘密。"星说了自己的见解,但是转念一想,又有问题了,"可是这里只有掌门能进,掌门应该知道这里,但是掌门来这里到底都干了些什么?"说完,很是费解挠了挠脑袋。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月无奈,双手向上举了起来,他也很不明白。
两个人一阵交谈,气氛也明显轻松了很多,刚才的压抑也减轻了不少。
不知不觉中,夜幕有点深了,月却没什么紧张样,现在他还有不开的理由,刚才的烙印一直有着很深的刺痛,他一定要继续深入下去。
沉默了一阵,月还是开口了:"星,我不能走,我一定得去"
"这里太危险了。"星大喊,想以此唤醒月,"你太执着太冲动了,你想丢掉性命吗?我们该回去了,这里不是我们该逗留的地方。"说完,挽住了月的手,他不不想让月出事。
月眼角又是一阵模糊,看着星的眼神,许久才又说出了话,不过还是那般决定:"星,我不能走,你先走吧,在这里,你也可能会送命,我不能让你出事。"说完,挣脱了星的手,背向着看向远方。
该走?该留?他有说不出的执着,感觉告诉他,这里有着太重要的事了。
星大哭,整个眼睛都是泪水,前面的道路太可怕了,他也多少亲身感受过刚才的气息,那种感觉,怎么说也说不出,整个人精神都被禁锢了一般,大气都喘不出。
"月,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以后怎么办?我找谁玩?"星丝毫没办法,想出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
风,似乎在嘲笑,月凝望远方,月亮已经升起,青石阶的路,银白的月光洒落下,古朴而又殷实,一丝冷风吹过,两行的树叶飞舞,铺垫了一条看不尽的地毯,似乎在招手欢迎到来这里的客人。
月还是渐渐收回了目光,他已经有了打算,许久,重重地呼了一口气,叹道:"星,如果我不能回去,请带着我的梦生活着,你懂的。"
泪珠洒落,风吹得更加猛。
"不要,我不管。"星心痛得无法呼吸,"你的梦,我要你自己活着去实现,我不让你走,你不能走,你不能走,我们说过,一起通过御剑门的考试,你怎么能这样不顾我了,这次我不让你就这样去。"眼泪不知觉得留下脸颊,星还在试图唤回月。
"不能挽回的啊!"月也很痛心,但是前方的路又怎么能不去,如果不去,他一辈子也不会安心,转头看了看星,便直接跳上青石阶,遗留下星一个人,远处,只是传来一声很高亢的大喊,"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我如果没回来,带着我的梦一起走。"
星没走,他这次也要固执一下,急忙追了上去。
"我不走,这次让我固执地跟你一次吧,我们两兄弟一起去。"星的声音渐渐远走,回荡在月的耳朵中。
月停顿了一下,转头笑了笑,他真是拿这个小师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