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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南粤小村

冬日的南山公园,人少得可以用手指数清楚。石头缝里、树根下、阴暗处都还淅淅沥沥的铺着几点白雪。看见这雪,马天九笑了。这二十天来,条子格都没有下过雪。现在他看到的雪还都是大年初一的那个雪夜留下的雪,想到那个雪夜。马天九不自觉的对比,如果当日的自己换成现在的自己,是不是真的如财叔说的,可以对付十个八个。

马天九顺着山路,来到了当日跟财叔第一次见面时的那个树林。走进树林,马天九摆开架势,打了一趟太极拳。打过之后,神清气爽,感觉很满意。

正准备离开,看见一个头发雪白、红光满面的老人,围着一个灰色围巾,穿着一件湛蓝色的大衣走进树林。

“财叔?”马天九惊喜的迎了上去。

“好巧。”财叔也惊道。

“是。”

“你还记得当日我们是在这里认识的?”财叔看了看地上的马天九留下的一圈圆圆的脚印。

“当然记得,我记忆力很好。”马天九笑道。

“再打一趟,我看看。”财叔说道。

“好。”

马天九再次拉开架势,打了一趟太极拳。

财叔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不错。”

听到财叔赞扬,马天九心里很舒服。

“准备去上班了吗?”财叔突然问道。

“是。”马天九不明白财叔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

“我听你的意思,静安大酒店很复杂?”财叔不经意的问道。

“还行。”马天九不想对外人多说。

“你小小年纪,能应付得了吗?如果不行,我看还是不要干了,做个厨师不错,风平浪静的。”财叔缓慢的在树林中走着。

马天九紧跟在财叔身后,轻轻的说道:“要是我一个人的事,也许我就离开这里了,那还有我几个朋友,我要是走了,他们会更孤独。”

“你怕你的朋友被人欺负?”财叔背对马天九,轻轻的问道。

“是。”

“你认为你能保护他们吗?”财叔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马天九。

马天九也站下,说道:“上天把他们跟我栓在了一起,我就必须保护他们。”

听到马天九如此说,财叔那双满是沧桑的眼睛里透出两道闪亮的光辉。目光在马天九的脸上停留了至少有十几秒,这才转头身,淡淡的说道:“你就不怕他们拖累你吗?”

马天九很随意的说道:“天上又不会掉馅饼,哪有那种既能给你友情,又不会拖累你,还能给你帮助的朋友。我相信所有的一切都是守恒的,不可能所有的好事都摊在一个人身上。”

财叔再次回头,盯着马天九的双眼,满意的笑道:“好小子,有见地。我喜欢。”

然后拍了拍马天九的肩膀,问道:“你难道就不怀疑我教你功夫的用意吗?”

马天九听财叔这么问,微微一愣,他怎么会不怀疑,只是他越来越喜欢财叔叫的功夫,已经不能自已。心里虽然那样想,不过脸上依然无所谓的表情,笑道:“怀疑,不过既然我喜欢,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不管以后要付出什么我都得承受。”

“你不觉得你这是在赌博吗?如果我要求你做的事情,是极其困难的,或者是你不能胜任的?你该怎么办?”财叔一双沧桑的眼睛,盯着马天九的脸,似乎要看透他脑袋里想的什么似的。

马天九想了想,看着财叔,说道:“这确实是一场赌博,我也在赌财叔是个有眼光的人,你不会让我做我不胜任的事情。至于做极其困难的事情,我认了。”

“哈哈……。”

财叔的笑声极其爽朗、欢快,根本不是他这个年纪的老人应该有的笑声。

马天九心中一动,心道,难道真的让我说对了,财叔教我功夫是真的有目的的?

“好,我就喜欢你这个性格,喜欢你这个‘我认了’,男子汉大丈夫,做事就该像你这样,勇往直前,绝不畏畏缩缩。”

马天九看见财叔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放着光,就连眉角的皱纹都绽放开了,似乎在瞬间年轻了几岁。

“来,我现在就教你太极拳最最精髓的部分,--搏击。”财叔说着拉开了架势。

跨步、提膝、缠手、绕腕,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又如苍鹰搏兔,动静之间无不彰显着凛然浩气。

马天九看得痴了,心道,这可比我之前看到的太极拳要厉害多了,攻击性明显加强。这可和传说中的太极拳有很大的区别。

打了一趟拳之后,财叔收住动作,问马天九:“有什么感觉吗?”

“这是太极拳吗?”马天九疑惑的问道。

“当然是太极拳,我之前教你的太极拳是以强身健体为主,但是这套太极拳却是以搏击为主,你是不是觉得反差太大?”

马天九点点头,等着财叔继续解释。

财叔没有继续再解释为什么这套太极拳和传统的太极拳反差这么大,只是微笑着说道:“我有点饿了,咱们找个地方吃点饭吧!”

马天九没想到财叔话题转换这么快,笑了笑,说道:“好的,去哪吃呢?”

马天九一看财叔就是个讲究养生的人,他想不出来应该跟财叔去哪里吃饭。

“跟我走吧!”财叔说着向树林外走去。

马天九快步跟上。

两人走出树林,走出南山公园,来到南山路上,财叔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两人上车,财叔对司机说:“去南粤小村。”

“好的。”司机说着按下了计价器。

因为条子格是个小地方,只要是在市区之内,很少有超过三公里的地方,所以司机也都懒得按计价器,只要司机按下计价器,就说明这地方超过三公里了。来条子格两个多月了,马天九对市区内的大小娱乐场所,也知道了个八九,从来没听说过南粤小村这个地方,他觉得这个吃饭的地方,应该在郊区,或者更远。

果然如马天九所料,出租车先是绕过南山公园,然后一路向南。十几分钟之后,出租车驶出了市区。

又走了十几分钟,来到了一个小镇。马天九看见路标了,小镇的名字叫做南纬子。这虽然只是条子格的一座卫星小镇,但是建设的精美程度,却要比条子格还要好。虽然只有一条公路,但是公路两边的建筑齐刷刷的都是一栋栋白色的三层小楼。一千米长的小镇都是这种风格的建筑,看着甚是整齐。

在小镇的最南端,马天九看见了叫做南粤小村的饭店。饭店和别的路边建筑一样,也是一栋三层小楼,估计整体使用面积不会超过一千五百平。饭店外没有璀璨的霓虹,也没有多余的装饰,都保留了小楼原有的朴质风貌。一楼和二楼之间挂着的那个红色牌匾上写着“南粤小村”才让马天九知道,这应该是一座做南方菜的饭店。就是这么个简单的小店,门口却停着十几辆豪车。

下了车,马天九跟随财叔走进了饭店,让马天九感到惊奇的是,一走进饭店,他就闻到一股让人无法忘怀的香。

更让马天九惊奇的是,饭店内竟然没有迎宾员。服务员的穿着也有种跟不上时代潮流的感觉,一身天蓝色的小庇和长裤。倒是跟唐睿穿的茶吧女的服装很像,不过服装的质地明显不如唐睿穿的服装质地好,只是普通的粗布衣服。

饭店大厅的装修也很普通,青色大理石地面,墙面是不加修饰的大白,有的地方已经都把斑驳了。餐桌、餐椅也都是普通的大红色那种木质餐桌餐椅。

大厅用隔断隔成了三个独立的区域,每个区域内三四张圆桌。每一张圆桌前都坐满了人,很显然生意十分的红火,服务员们在忙着给客人上菜。

虽然有些小店也谈不上什么装修,但是这家饭店的规模在这个小镇也算不小了,竟然毫不修饰,而且生意竟然还这么好。这让马天九大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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