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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君阳弟子都撤出了丞相府,重二少又恢复了身份,只不过有些萎靡地闷闷不乐。齐缘继续住在国师府,恢复了女装。

齐缘虽然脸色还有些发白,不过基本上身子已经彻底好了,银锭要她再歇息一日,明日启程返回,齐缘应了下来。

这天晚上,国师府外有人要求见小公主,国师府总管不认得这个人,再说府上也没有什么小公主,直接就赶人。可是那人直接跪下,马就累得瘫倒在身边,怎么赶都不肯走。

直到府里养病的齐缘听说,胡乱披了件衣服出门,将那人扶起。

那人看到齐缘,将外袍一脱,露出里边白色的孝衣,深深稽首,一句话不说。

齐缘踉跄地后退了几步,银锭赶紧从角落奔出来,从后边扶住她,她脸色晕红得厉害,嘴唇颤抖着,“他高望祖不是给本宫保证陛下起码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他信不信本宫回去诛了他九族!”

“殿下。”那人抖了抖,轻声劝诫,“高太医的话,都是陛下要他说的,高太医不敢不从,殿下息怒。”

“我……我居然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我如何息怒。”齐缘靠着身后的银锭才能勉强站稳,她指着面前那人,“袁无衣,你告诉本宫,本宫怎么息怒!”

袁无衣跪下头深深低了下去,“殿下,新帝初登大宝,先帝下旨令殿下为摄政公主,总领朝政,请殿下早日回国。”

他哆嗦着手,从衣袖里取出来一个镶金楠木盒子,造型古朴别致,袁无衣将那小盒举过头顶,“殿下,这是陛下留给你的。”

齐缘伸手接过,沉甸甸地压在手心里,她用拇指将盒子拨开了一条缝,露出了盒子里东西的金制虎头和一条翘尾,她用力皱起眉,啪地一声将盒子重重盖住塞进了衣袖里。

齐缘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了肉里。

“银锭。”她咬牙说道,“备马。”

齐缘连行李都没收拾,给师父和弟弟的辞别也只是简单地留下了书信,因为心中焦急,手都是颤抖的,几乎握不住笔。

来到城门口,她勒住缰绳,才发现离开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城门的守卫比往常多了几倍,外出每个人都仔细盘查,她问袁无衣,他却说他进城的时候尚且没有那么多守卫,这是突然多出来。

齐缘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她一身女装,也没有带什么面纱或者幕离,本来排在队伍末,可是那守卫朝她瞟了一眼,立刻露出得意满满的笑容。只见他不慌不忙地行了个礼,道,“齐相,劳烦你跟兄弟们走一趟吧。”

齐缘平静瞥了他一眼,“你认错人了。”

那守卫不慌不忙,“太尉大人的搜查令,说是汴梁有人假冒齐相,你既然说你不是,那就别怪兄弟们不客气了。”

就在他们要捋袖子拉齐缘下马的时候,她抬手喝止,“慢,走一趟就走一趟。”

她做下手势示意袁无衣先走,哪里料到那个愣头青一下子挡在了她面前,“什么人?!胆敢伤害——”好在他还有些脑子,将齐缘的身份咽了下去。

结果没有丝毫悬念,袁无衣被人五花大绑推推搡搡地带走,而齐缘却被规规矩矩请去了太尉府。

定玉君坐在正厅品茶,他盯着陈清澄,目光锐利,“趟若你说的是真的,也就罢了,我保证以后给你找个好婆家,倘若是假,你就直接去后山妙音庵吧。”

陈清澄慌张低下头,“清澄不敢说谎。”

正当这个时候,门口一直守着的管家传来消息,说是有守卫押着一个女子来了,那女人模样酷似丞相。

定玉君一惊,道,“带她进来。”

齐缘看见坐在上座探究看着自己的定玉君,怒极反笑,可对定玉君的问话,却一字不答。

定玉君本身就是个暴躁性子,“你再不回答,我就将你送到廷尉的大牢去,我瞧你细皮嫩肉,八成受不了那种苦吧。”

齐缘颤了下眼睫,笑了,刚要说话,却被身后的一道声音打断。

“爹,不要!”

定玉君皱眉,“阿疆,你来这里做什么,出去!”

陈清澄则娇柔地唤了一声,“疆哥哥。”

定疆如同没听到一般,“爹,你不能将她送进刑部大牢。”

“她假冒丞相,好不容易被我逮个正着,为什么不能?你以前不是最讨厌她吗?”定玉君挥手,让儿子赶紧退下,“这里不关你事,要是无聊自个去找潘家那小子玩去,别掺和爹爹的正事。”

定疆急了,俊脸上布满担忧,“爹你不能伤她!”

“为什么?!”定玉君问。

“她……她是你儿媳妇!”

定玉君手中的茶盏差点摔倒地上,他顿时吹胡子瞪眼地跳起来,“你胡咧咧什么?!老子撕了你的嘴!”

眼前那个小兔崽子在朝堂跟他作对半年,自个儿子倒是心血来潮想把自己的政敌娶回家?还搞不清她是不是敌国细作,阿疆这孩子真是……糊涂!

定玉君只当没有听见,“来人,将这奸人打入大牢。”

定疆急的团团转,他将齐缘护在身后,“你们谁都不许动她,爹……你,你就算不要你儿子了,你总不能不要你孙儿吧!”

这下不仅是定玉君手中的茶盏掉到了地上,连一直沉默的齐缘都差点栽倒。

“孙儿?”定玉君咆哮,“你还没成亲,老子哪里来的孙儿!”

定疆悄悄朝齐缘挤了挤眼睛,“就在她肚子里,她肚子里就是你孙儿,那廷尉的大牢哪里是弱女子能待的,只怕明天一早就是一尸两命,爹,你太狠心了,我要告诉我娘去!”

定玉君一听他要找娘,立刻头大,“别别,你让爹再想想。”

“那是你孙儿!亲孙儿!你还想什么!”定疆不依不饶地逼迫他。

“嚷嚷什么呢?觉都睡不好。”这时候,不远处传来一声道女声。

定疆像遇到救星一样跑了过去,“娘!爹要害死你的儿媳妇害死你的孙儿!”

定玉君懊恼地叹了一口气。

齐缘抬头,发现这个被定疆成为娘的女人很漂亮,柳眉杏眼,眉宇之间带着一股泼辣和蛮横的劲头,可是脸色却惨白的厉害,她脸上未涂粉的地方,竟然是死人的青白色,分外骇人。齐缘仔细看着她,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有些眼熟,眉毛,眼睛,鼻子……似乎都在哪里见过似的。

难不成她什么时候见过这人么?

齐缘对自己的记忆力一向很仔细,鲜少有拿不准的事情,这次她抬头怔怔看着那女人看了许久,还是想不出一点线索。

沈椒儿听了儿子在耳边的汇报,眼神从丈夫身上转移道齐团身上,感慨了句,“唔,真是像,掐指算算,她差不多也就是这个年纪……”

“娘你在说什么?”定疆问。

“没什么!儿子好不容易要个女人,他这当爹的还能杀了她不成?!娘替你把人保了!”

定玉君发出懊恼而痛苦地哀嚎。

定玉君是知道儿子这两个月突然对齐缘表现出非凡的兴趣,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古板木讷的儿子手脚居然快到了这种地步,真是,始料未及,听着儿子在他耳朵边絮叨孙儿孙儿,听着夫人看似风轻云淡实则恐怖惊悚的威胁,他终于败下阵来,“将她关进柴房去,我一会儿跟太后国师商议一下,再做处理。”

定疆蹲在齐缘面前给她解开背后的绳索,“你饿不饿?累不累?难受吗?前两天的病都好些了吗?”

“嗯。”齐缘简简单单地回复。她非常后悔早上的焦躁失去冷静,以至于对普通的事情都没了判断力,要是师父知道,他一定会失望的吧,他教了她这么久,结果还是教出了个遇事就手脚大乱的徒儿。

齐缘懊恼地垂下了头,对自己非常失望。

可是那人去世的消息又无时不刻折磨着她的心,齐缘的头又涨又疼,感觉前路漫漫孤苦无依。

定疆小心对她说,“爹爹说他同国师和太后商议去了,我也不知道后果怎么样,不过想着,爹爹应该会护着你的。”

他见齐缘没有回答,继续自言自语,“你说你,冒充什么不好,偏偏冒充丞相。”

齐缘无可奈何的勉强笑了下。

定疆心思一动,凑上前想去亲她的唇角。齐缘后靠了一点躲开了他,他微微有些失落,但还是口气轻快地和她聊天。

“你穿这样真好看。”

齐缘没有搭话。

定疆露出失望的表情,拉住了她的手,“你真名是什么?告诉我好不好。”

想着他毕竟救下了她,虽说用的方法实在是别扭,不过毕竟让她不至于遭受廷尉的酷刑,齐缘不忍欺骗他,“齐团,不过不常用。”

定疆心满意足,“团团,团团,团团。”

“嗯?”

“团团,我喜欢你,你嫁给我好不好?”

他看她目露讥讽,赶紧解释,“不是演戏,那是清澄瞎说的,她那时候看见你们在我身后躲着,我对你真的不是演戏,你相信我好不好。”

“我真的想娶你,想跟你在一起一辈子,你那时候女扮男装,我却真以为你是男人,还为你学了龙阳十八式。”他急切地证明自己,脸憋得通红,模样木讷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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