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黛玉是好朋友,我们在一个宿舍住了四年,黛玉的事情我都是知道的。可怜四年时光,她为了一个人曲折了四年。我常常想,一个人有多少四年可以消耗呢。大家都是明白人,自然不会把四年光阴全耗费在与一个人纠缠上。我觉得黛玉姐最后出国还是很不错的结局。这年头,谁不想出国呢。我不是轻视爱情的珍贵,四年来,我都瞧在眼里呢。谁不盼望一个皆大观喜的结局呢。只是宝玉最后太不决绝了,可以从秋等到冬,总不能让人继续再从春等到夏吧。我也知道黛玉姐这一去,就音信远隔,而且也再不会来大观园在线了。可这样关系重大的事,我也不好劝她留下。是曾有那么一个机会,有一个人可以让她留下,然而错过的事情断不能追回的,无论我们怎么懊丧,黛玉姐已经远渡重洋了。
在大观园在线上,黛玉姐的影响和地位自不待多言。在校园当然也是男生女生们追棒的对象。嗯,不过这话说的不是非常恰切。以黛玉姐的容貌才学,男生大都是无条件追棒的。而女生中是常常有人觉得黛玉傲气,在心底里瞧不大起其他女生,也不怎么维护与女生们的关系,甚至经常说话有那么些刻薄。我承认,黛玉姐是有些孤傲,芙蓉清露,冷艳寒江,黛玉姐的性格自是不大与人合群的。说起来,四年来,唯一与黛玉姐可以称得上是知心深交的朋友也就是我一个了。黛玉姐对待我比她苏州的老乡雪雁还好,我对黛玉姐也是无话不说,常常帮忙。有时候他和宝玉之间,传递些什么消息物件,时常是通过我的。
和很多故事一样,故事也都是根据现实情形编的嘛,所以故事中的事情有时候也和现实中的相似。黛玉是个功课很好的女孩,容貌更是大观园在线上头一号的,聪明才智机智幽默在R大也是出了名的。宝玉是个比较稀里糊涂的人,但是个很会讨女孩子欢心的人,在和女孩字们的交往上却很是得意,未免有点流于浪荡了。
所以在宝玉和黛玉的问题上,我是试验过宝玉的。那是在辛丑的春天里头。
我对他说,黛玉准备回苏州。他当时很不以为然,认为是不可能的事,黛玉回苏州干吗?
我说,ft,你不知道咱们学校有个苏州研究院么?
他说,到苏州研究院干吗?
——Ft,上学呀。
——你蒙谁呢,从来都是自费的才去那里,黛玉成绩那么好,怎么可能去哪里?就算到时候有发挥问题,也不可能现在就打算去苏州啊。
——你才是老古董了,你不知道改政策了么?
——不知道~~~
——一看就是不关心动向的人,成天浑浑噩噩的,不知道干吗,亏你也要考研的人了。
——汗,你快说到底什么变化啊。
——就是整体性搬迁啊
——你们资都过去么?
——不是啊,一部分。
——那她为什么不留在这里?
——你又不知道了吧,她跟的那个老师到苏州当院长了。
——0_0
——那边有院长罩着,不好吗?
——不是吧?京城都不好……
——那边还守着家门口呢,毕竟女孩子,离家近还是很好的选择。
——真的?
——真的。
——那她怎么从来没跟我提起过?
——为什么要事事跟你说呢?
过了好久他都没回话,我只好追问他。
——怎么了,你?
——郁闷了。
——怎么郁闷?
他就一直没回复我了。我想他也不会怎么着,也就不理他了。
第二天我再去大观园在线时,见宝玉已经抓狂了。见人就说苏州的事情,到处骂学校领导脑子有病,把好好的学校搞地天南海北各一块儿的。有很多人不知道实情,只道学校是这么决定的,也跟着说东道西,指头评尾的。
我一看不好,这事情闹大了就出乱子了,连忙劝宝玉,告诉他我是开玩笑的。他还只是不信,好几天方才好了。
这件事看来宝玉却是真心的,待黛玉同其他女孩是不同的。
紧接着我就在宿舍里劝了劝黛玉。说实话,我是有点瞧不惯他们两个那样,早存了一段心事,只不好说出来,故每每或喜或怒,变尽法子暗中试探。你也将真心真意瞒了起来,只用假意,我也将真心真意瞒了起来,只用假意,那般两假相逢。
所以我劝黛玉要直接点,这年头,好机会不多,有机会不抓住可就是大错了。现在世界,变化速度是很快的,若不早定大计,怕稍不留神就错失了呢。别看我年龄比他们小,对世事我可比他们明白,这种事情我看得多了。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还是明示一下好。这样耗着是不好的,还是挑明了比较好。
可是啊,这两个人还是那么不开窍。不开窍也就罢了,没看到最后的结局是那么样的么?
宝玉也是个没有主心骨的人,在这样紧要的关头不拿出点决断来,还等什么呢?他自己也想不好该怎么办。也许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的样子,在京城没着没落地飘荡着,不是长久之计。作为一个男人,是要有些担待的,这个样子又不让人家出国,那人家留在国内干什么也没有着落。自己也没保证能照顾人家,还是不能阻碍别人的前程。
可是啊,这也总得说个明白的。
如果宝玉是这样考虑的,我倒挺欣赏,不像他往日的风格,有些担待的。但也不能闷着不说啊,也不像是他往日的风格。
两个人就这么着,不清不楚地四年,很让人ft。实在还不及袭人落了个实,金钏占了个纯,甚至比不上麝月的无争。倒是和晴雯有些相似,晴雯最后说的,“早知担了个虚名,也就打正经主意了”,黛玉怎么就没有警醒呢。唉,她们两个人也还真像,都是那种很漂亮又有些孤傲,善于讽刺人的那种。唉,两朵芙蓉花啊。芙蓉本就是生错了时节的。当年不肯嫁春风,无端却被秋风误,只落得一场销黯,永日无言。
却说那宝玉也是个怪脾气,黛玉走后又像是百般追悔,到我这里讪讪地问东问西。我才没空理他呢。黛玉的旧物俱在,留着自己伤感吧。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倒是宝玉后来更是反常了,居然对我像是动了些意思,五儿的先例我是看到了的,他需要个影子罢了,况且我是不怎么喜欢宝玉的。虽然他很讨女孩子欢心,但我这个人很理智,看得清什么才是最重要的,那甜言蜜语的东西没用。
不要说我俗,现在这个世界,就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