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年的眼底带了点寒意，韩素问立刻就察觉一阵刺骨的冷意传来，赶紧补充道：“你这个人脾气怎么这么差，就是问问而已，又没有恶意。”
“天生的，因为我是妖孽，为苍生所不容。”沈流年阴沉着脸说道，语气透着一股阴狠和怨恨。
“妖孽？长得是挺妖孽的，跟女人似的，不过也不到苍生不容的地步吧？是不是有人说了什么？别人的话你那么在意干嘛，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韩素问忍不住关怀了几句，一个白发苍苍的年轻人，的确是挺异类的，而在封建的古代，这样的异类恐怕在迷信的人们眼里就是真正的妖孽，而不是她所谓的“妖孽”长相了吧。
前两句话，沈流年差点气得直接把韩素问仍在地上不管，后两句话，却让他忍不住心里一暖。
已经多久了，这个世界上除了他的母妃以外再没有人安慰过他，即使是跟随在他身边的忠实属下，也是惧怕他的。
很多次沈流年都在想，如果他的身上没有流着那个男人的血，如果那一场灾难来时他不是被他无情的父皇遗忘在昆仑山上，那么他不会逃过一劫，而这些属下也不会那么忠心于他。
他，只是一个复仇的傀儡。
“喂，你怎么了？哎呀别难过了，一个大男人，即使仗着长得像女人也不能真做女人的事情啊，这种哀怨是深宫怨妇的权利，不是你的啦。”韩素问见沈流年沉默了下来，赶紧安慰道。
“你很吵，知道吗？”沈流年不喜欢韩素问的喋喋不休，他是很难过，可是还不到需要一个女人安慰的地步。
“嘴巴长了是为了说话的，我干嘛不说？噢，对了，除了说话还有吃东西喝水，以及……接吻的。”韩素问赶紧将话题转了，生怕这个大男人悲春伤秋的。
最后的话，让沈流年的脸抽了一下，脚下赶紧加快。
青衣门就在这悬崖的左面，悬崖下的房子是沈流年自己练功时建立的，如果没有他的准许，是没有人会下来找他的。
今夜，他只想去夜探顾府，没有想到一进顾府就被这个女人发现，他自认为气息以及掩藏得很好了，所以在他的心理，韩素问可能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人。
殊不知，韩素问因为是一抹灵魂穿越而来，所以比常人更加敏感，就像是对于顾绝言身上的气味，还有总是比别人更快察觉到异常的存在，有着非常敏锐的直觉而已。
这是一个普通的房舍，沈流年将韩素问放在他自己的房里，冷声说道：“在这里休息，破晓的时候我会送你回去，你最好乖乖地呆在这里，否则我可能会改变主意。”
“放心吧，我知道你不会的。”韩素问不怕死地说道，一边解开宽松的外衣，准备爬进被窝里面休息一下，今晚她真的困了。
“你以为我会怕死吗？笑话！”沈流年冷笑道，眼见韩素问脱了外衣只剩下小吊带睡裙，眼里不是惊艳，而是不屑。
“你就是怕死啊，好不容易才能活下来的吧？当然要比别人更加珍惜生命了，这有什么错，干嘛非要死要面子活受罪，你这样的性格一辈子都不会开心的。”韩素问忍不住念叨几句，并不在意沈流年的不屑。
她韩素问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一定要得到别人的认同才行，穿着睡裙睡觉是她二十几年的习惯，谁也改变不了。
若不是白天穿着她现代的衣服会被视为异类，她早就穿了，不管命运怎么样轮回，她始终觉得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总有一天要回去的，所以她靠着这睡衣和无人时的自语来安慰自己。
“你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吗？女人，你只是我的阶下囚而已，不要惹恼我。”沈流年不喜欢被人看穿的感觉，那样让他觉得没有丝毫的安全感。
“我不是你的阶下囚，是你的护身符，你要是敢惹恼我，顾绝言不会放过你的。”韩素问扬起眉毛说道，这种信念不知为什么非常坚定。
沈流年真的被惹怒了，凤眸一眯，单手将韩素问拉到身前，阴狠地说道：“不要自作聪明，否则你会后悔的。”
“好啊，那你做一点会让我后悔的事情吧？”韩素问抿唇一笑，慵懒地说道，毫无惧色。
“你！”沈流年忽然咧嘴一笑，单手掀开被子，将韩素问压在身下，一手压制韩素问的双手，一手楼禁韩素问的腰肢。
韩素问被迫弓着身子，腰部悬空，有些不舒服，皱着眉头道：“你会不会怜香惜玉啊？想霸王硬上弓倒不如两情相悦，好好跟我说我自然会好好配合你的嘛。”
沈流年被韩素问无耻的言论弄得哑口无言，只好连声说道：“你这个妖女，妖女！”
“对啊，我是妖女，你是妖孽，我们天生一对。”韩素问娇笑道，也不挣扎，任由沈流年悬空搂着。
沈流年没有想过韩素问不但不害怕，反而还反过头来调戏他，心里对于韩素问更加不屑起来，可是手上却没有放开，现在放开的话，只能说明他败了，连一个女人都摆不平，这是一种侮辱。
“真是无耻。”沈流年骂道。
“无耻本来就是妖女的权利，有什么不对吗？”韩素问挑挑眉问道，挑战着沈流年的极限。
沈流年忽然猛地将韩素问扔在床上，有些狼狈地转身离去，关门之前丢下一句话：“你就为你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吧。”
韩素问被往床上一扔，疼痛立刻传到四肢百骸，沈流年是习武之人，睡的是硬板床，而不是她那柔软的床铺。
扶着后腰，韩素问龇牙咧嘴地说道：“这个小孩脾气也太差了吧，好歹是个女人啊，不会轻一点吗？”
很快，睡意袭来，韩素问抵不过倦意入睡了。
睡前，韩素问想着，一觉醒来应该就会回到顾府了，见到顾绝言的时候要告诉他，虽然他很冷漠，可是比这个坏脾气的沈流年温热体贴多了，她还是宁愿呆在顾绝言的身边的，虽然怄气，却总比在这里皮肉受苦来得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