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女朋友？”她的话令他震惊极了，他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注视着她。
“如果我不是你的女朋友，你为什么让我在晚上到你们家来？如果你不是默许了这段关系，那么又为什么三番四次来约我？”她一股作气地说完，又勾起了下巴看着他。
他诧讶不已，在他凝视着她的神情里，充满了惊异和困惑：“一直以来我都只是把你当作是我的朋友而已。”
“如果只是朋友，那你上次为什么要跟我亲吻？”她涨红着脸说道。
“对不起。”他不胜骇异地说，“也许有些时候我的行为跟言语给你造成了错觉。可是慕竹，我们的那一段感情已经成为过去了，我们不可能再重新开始的。”
“为什么不能重新开始？你已经不是乔家的女婿了，而且你跟乔梓萱也早已离婚，而我深深地爱着你，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她激动的连下嘴唇也抖颤起来，怀里的旺旺也似乎感受到她愤懑与不甘心，抬起圆滚滚的大眼睛看着他。
他脸上露出些许愧疚的表情，为着自己今天晚上的行为而深深地后悔。他带李慕竹回家，目的是想气一气梓萱而已。也仅仅是这样，误让慕竹认为他们的关系已经恢复了。
“你刚才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的对我好，是演给她看的一场戏对不对？”她像是突然领悟到了什么似的，颤声说道。
他能否认吗？还是毅然地不承认。他堂堂乔氏集团的总经理，居然为了一个小小的弱女子，大费周章地自编自演自导一出戏。
“你接近我，是为了故意利用我而气她的，对不对？”她像是突然间开窍了，一叠连声地叫起来。旺旺也冲着他汪汪地吠了几声。
他唇角微瑟，已经想不出一个理由来为自己开脱。因为她的猜测都是对的。
过了一天，乔梓萱从楼上下来，她的身上已经穿了要出门的衣服。而林风眠却在餐桌前悠哉悠哉地吃着早餐。眼角的余光瞄到她的身影，便对她说道：“过来吃点东西吧。”
她甩了一甩头发，面无表情地说：“不吃了。”
“还在为那天的事而生气？”他意味深长地冲着她笑笑。他指的那件事是带李慕竹回来。
乔梓萱略显滚圆的眼睛淡淡地瞟在他的脸上，摆出一副你以为你是谁的架势说道：“我为什么要为这种事情而生气？再说你值得我这样做吗？”
他似乎闻得到她这番话后面浓浓的醋意，便笑着露出一排白牙：“一大清早地你要出门？”
“今天是公众假期，也没有人规定我非得留在家里的吧。”她不以为然地说道。
“那你今天去哪里？”他似乎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已经变了。
“为什么要告诉你？”她反诘道，便走出去了。
她今天要去的地方就是福利院看望跳跳。
从那一排透明的窗子后面走过去，看到福利院里的孩子在玩具室玩耍的情景。而跳跳总是选择坐在角落里的一隅，她的手上多了一本图画书。那是上次她去探望跳跳的时候买给她的。
她轻轻地走过去，跳跳的头发已经剪得很短了，她的头垂得低低的。这个不到六岁的孩子，她的那双眼睛看了叫人很心疼。原本无忧无虑的童年，却因为特殊的身份与失掉了双亲的境况而使这个孩子过早地成熟起来了。
她走进去，跳跳的脸抬了起来，那张纯真的，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绽开了笑脸：“姐姐来了。”
她蹲下身子，指了指放在跳跳膝头的那本图画书问道：“跳跳，为什么不跟大家一块去玩呢？”
跳跳的个子比一般同龄人都要小，看起来只有四岁左右的样子。她嘟着小嘴，奶声奶气地说：“他们都不愿跟我一块玩，说我动不动就要喘气，还跑不动，拖他们的后腿。”
她爱怜地抚摩着跳跳的头发说道：“那么姐姐来讲故事给跳跳听好吗？”
跳跳用力地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她又问道：“为什么哥哥不来看跳跳了？”
她怔了一下说道：“哥哥很忙，等哥哥不忙的时候他就会来看跳跳了。”
“是不是跳跳不乖，哥哥不喜欢跳跳了。”跳跳很认真地问她。
“当然不是，跳跳是天底下最聪明最听话也是最漂亮的孩子，哥哥怎么会不喜欢跳跳呢。”她温声温气地说道，站起身将跳跳搂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她还清楚地记起有一次跳跳心脏病发作，福利院的人打电话给林风眠，林风眠像疯了一般冲进医院去看跳跳。
“那么哥哥什么时候来看跳跳？”跳跳漆黑的大眼睛望着她。
她语塞着说不出话来。
跳跳的眼睛黯淡下去，指着自己腿上的那本图画书说道：“小蝌蚪找妈妈。为什么小蝌蚪也有妈妈，跳跳的妈妈却很久没有来了？妈妈是不是也不要跳跳了？”
跳跳的话使她再一次地噤言。这个问题恐怕谁也无法回答。林向晚临终前将这个可怜的孩子托付给了林风眠。可是林向晚如今已经化为一具枯骨，恐怕再也不会来探望了跳跳了。
“姐姐做跳跳的妈妈好不好？”她的心里掀起阵阵的波澜。不知从何时起她已经将跳跳视为自己的一个亲人。每逢休息日她都会来看她，也会带她出去吃饭逛街。
跳跳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真的吗？姐姐真的愿意做跳跳的妈妈。”
“当然。姐姐怎么会骗跳跳呢？”她望着跳跳的脸，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么哥哥，哥哥可不可以做跳跳的爸爸。”跳跳笑起来。孩子那种肆意的欢笑很有感染力，可是她的心中却感到酸酸的。
“当然可以了，如果跳跳跟哥哥这么说，我想哥哥一定会答应的。”她说道。
“我想去游乐园玩。”跳跳从她的怀中偎起头说道，“电视里放着那里有很大很大的木马，还可以坐在上面，我从来没有去过。”
“好，好，我答应你，一定陪你去。”她抱着跳跳的头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