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我选啊，”有人在私底下小声议论，“我还是觉得风铃儿好，虽然笨一点儿，但是随和可爱，跟她在一起不会有压力。女人太聪明的真的很难搞啊！”
有人啐道：“呸，又不是真让你选，老大是何等人物，还镇不住一个女人？虽然玉小姐是很难接近，但那模样才配得上老大不是？”
“唉，可惜她订婚了，是别人的女人。”
“是啊，这一点儿实在说不通。可是嘛，常言道吃不到的肉最香，或许正是因为如此，老大才对她情有独钟呢？”
“不要说得我们老大很变态似的。”
“其实啊，要我说，在玉小姐还没嫁之前呢，就让老大跟心爱的人在一起。玉小姐走了以后呢，老大就娶风铃儿为夫人，这不就两全其美了吗？”
“哈哈，要是风铃儿做城主夫人，那流沙城还不乱套了？哈哈哈！”
或许这还真是上天的安排也说不定，珑玉听见风中隐隐约约的议论，不置可否地笑笑。
男女之间的恋情是最自私的感情，只能相互独占，即便不能厮守，也不愿意见别人涉足。所有的凄苦，只能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消失在风中。
因为有了一次猛兽的袭击，大家不得不提高警惕，本来晚上所有人都要回城休息，但现在珑玉却带头留在了开荒的现场，免得辛苦的成果被野兽或者别的什么给破坏。
漠北的夜晚很长，比通天城的冬夜长得多。别人总是说，夜长梦多，然而对于珑玉来说，即便白天永远不来，她睡死梦中，也做不出一个想做的梦来。
梦里甚至连这片残酷的草原都看不见，每天醒来时，她总能感觉自己双眼酸涩，又是一夜泪湿衣襟。到现在，她甚至有些害怕入睡了。
风铃也留在了城外，是什么原因她避而不谈，但看她望着夜色的神情，能感觉到她有一大半是为了跟人较劲。
别人能忍受的，她也能忍受，别人能做到的，她也能做到。
到最后，看守的工人都入睡了，只剩下这两个夜不能寐的女人，虽然坐得很远，但感觉上就像坐在一起。
“不知道老大现在这么样了，是不是已经跟妖族人打起来了呢？”
风铃自言自语了一句，而珑玉则低头抚摸怀里的狼牙。这枚狼牙已经被她摩挲得好似打磨过一般。
“那是老大送给你的？”
听得出，风铃的语气中满是羡慕，她身边没有属于焚渊的任何一样东西。
珑玉没有回答，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这个明知故问的问题。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能早一些遇到老大就好了。”
珑玉惨然一笑，如果假设能够实现，那她最好的归宿就是进宫去做通天城主的侧夫人，跟一堆女人勾心斗角，老死宫中，这样父亲不会蒙冤，元居信也不会被她数次欺骗，甚至连蓝朵雅都不会死，珑玥堂兄不会家破人亡……
永远没有机会和可能同焚渊相识，以现在的立场来看真是可怕至极。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总是想一些不可能的事情？”
珑玉终于开口：“谁比谁可笑，谁又比谁可悲？根本就说不清楚。很明确的只有一点，我没有资格笑话任何人，数月之后，我就是死人一个，要从这个世界消失，而别的任何人，前路漫漫，还有无限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