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大厅内,小艾沉沉地睡着,好像以前每一天一样,好像不久之后,他就会醒过来。但围绕在他身旁的两个人,心里都清楚,他这一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
艾丽看着沉睡的小艾,轻快地说道:“每年这个时候,他就变得好可爱,看他睡觉的样子,那么乖巧。虽然很讨人喜欢,但也很让人担忧。我经常想,他会不会就这样睡下去,永远都醒不过来了。我担心了这么多年,好在他每一次都醒过来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你觉得呢,你觉得他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莉兹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艾丽微微皱眉:“你一点都不惊讶,果然是这样,艾格跟你说什么了吧。”
莉兹犹豫了一下,才回答道:“他跟我讲了你们以前的事情。”
艾丽愣了一下,才恢复原本的笑颜:“怪不得你刚才用那种眼神看我,真让人反感你知道吗?不要以为你这样就了解我们了,你什么都不懂。这么多年发生的故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说得完说得清楚的。”
莉兹没有理会艾丽的刁难,浅浅地笑着,轻声说道:“其实我挺羡慕你们的,一家人在一起。我是独生女,没有兄弟姐妹。虽然阿姨有孩子,但从来不让我跟他们一起玩。”
艾丽冷笑一声:“你会羡慕我们?羡慕我们这样互相伤害的家人吗?”
莉兹真诚地说道:“真的。之前你说,艾格若无其事地回来,可能是他一觉醒过来后,发现自己早已习惯了有你们在身边的日子。那个时候,我还觉得有点不能理解。毕竟,如果有人往我胸口刺了一刀,恐怕我也是很难一下子就原谅这种做法的。但现在,我好像可以理解一点点了。虽然平时,你们好像一直吵吵闹闹,随意地互相伤害,但你们都没有真的想要伤害对方,不是吗?”
艾丽愣了一下,又露出轻蔑的笑容:“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
莉兹没有在意艾丽的冷嘲热讽,继续说道:“这么说吧,如果你真的想要伤害艾格或者你的姐姐,如果艾格真的想要伤害你和小艾,你们早就这么做了,不是吗?又何苦在一起这么多年?”
艾丽突然又“咯咯咯”欢快地笑起来:“哎哟真残忍啊莉兹,我觉得你挺有做吸血鬼的天赋的,竟然说出这么可怕的话来呢。我倒想问问你,你杀过人吗?你知道杀人的感觉吗?你知道这是一件多么简单又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吗?告诉你吧,你想错了,不是我们不想动手,我们只是在等待合适的时机而已。”
这一次,莉兹没有被艾丽的言语恐吓到,她平静地看着艾丽,眼神中掩饰不住的,是对艾丽的同情和心疼。艾丽看着她的样子,皱了一下眉,就像上次她看着莉兹的笑容然后突然发脾气的前兆一样,她似乎马上就要暴躁地骂起来。但她没有,她嘟起嘴不高兴地说道:“哼,你都不怕我了,一点都不好玩了呢。”说着她就一蹦一跳地离开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