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丽闪闪发光的眼睛看着艾格,但不像上次弟弟看着他们的时候有那种陌生的失控的感觉,她看着他,很镇定,很平静。
“你怎么……”艾格讶异地问道,他没办法把眼前的这个人和以前那个傻傻、大大咧咧和天真烂漫的小女孩联系起来。
艾丽露出灿烂的笑容,那个笑容好像在哪里见过,是哪里呢,艾格皱着眉思索着。突然一个高大威武的男人出现在艾丽身后,艾格瞬间就想到了,是父亲的笑容。
他们的父亲面带微笑,欢快地说道:“艾格,看看你妹妹,终于没有让我失望了。她没有她哥哥那么强大的力量,但得益于此,她的力量控制得很好。”
艾丽冷漠地看着她的父亲,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容,说话的语气却和父亲一样欢快:“我尊敬的父亲,我现在可以要我的糖果了吗?”
他们的父亲微笑着回答道:“现在那个孩子是你的了,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艾丽没有说一句话来回应,哪怕应付一句也没有,头也不回地走了。他们的父亲却不在意她的失礼,微笑着对艾格说:“毕竟是我女儿,看样子也不会很差。但未来很难讲,所以你还是要有作为接班人的觉悟,该学的该做的,希望你不会辜负我的期望。”
“是的父亲。”艾格机械地回答道。在他自己的房间内呆了那么长时间,他好像在这段沉默的时间内无声地成长了,如果说以前的他,是外在表现得比较冷静和理智,现在的他,就是从里到外完完全全的冷静和理智。
这样子的冷静,究竟是不是一件好事,恐怕谁也不敢断言。
阴森可怖的监狱内,隔着铁门,他们再次相见了。只不过这一次,身上带有血迹的是艾丽,而不是那个金发小男孩。小男孩看到她,先是露出晦涩的高兴神情,然后他注意到她身上的血迹,忍不住微微皱眉露出担忧的神情,他紧张地问道:“你怎么了吗?”
之前一直很平静的满脸笑容的艾丽,突然眼泪就掉下来。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金发小男孩,她就很容易松懈下来,卸下自己的伪装,将自己最真实的感情都表现出来。
她这一哭,小男孩更慌张了,他走近她,隔着门,伸出手来,像之前一样,像他们每次见面的时候一样,轻轻地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低声安慰她:“你不要哭,怎么了吗?你不要难过好不好?谁欺负你了吗?你告诉我,等我,等我出去,等以后,我可以帮你。”
她想告诉他她没事,但她停不下自己的眼泪,不停啜泣的她连话都说不出来。她只能摇摇头,来表达她没事。但小男孩却愈加觉得她受了很大的委屈,更加慌张,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是好,手停在空中,也不知道往哪儿放才对。
艾丽像上一次一样,抓住了他的手,只不过这一次,她没有犹豫。她紧紧抓着他的手,一边啜泣着。好一会儿,她才开始断断续续地说话:“我杀人了……我……我停不下来……他们一个一个在我眼前死掉……我停不下来……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要杀人……为什么我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