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过换名式吗？”艾格突然问莉兹。
莉兹摇摇头。
艾格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换名式是个说简单不简单，说困难也不困难的黑魔法。是小艾学的第一个魔法，也是最后一个魔法，也是他使用过的唯一一个黑魔法。想想之前，冲动的我，也为名字的事情，向艾丽撒了一通气。虽然名字很重要，但其实那只是我的托辞，名字对我来说没那么重要，有更重要的事情值得我在乎。说回来，吸血鬼的名字，或者说你们堕天使的名字，每一个名字，都有着它不能替代的意义。名字和个体的生命是息息相关的。简单来说，换名式就是一个人的名字与另一个人的名字交换，他们的身份会交换，他们身上所承受着的或者将要承受着的痛苦，也会交换。”
莉兹恍然大悟：“所以小艾就是和艾丽的姐姐，那个短发‘艾丽’，换了名字，对吗？”
“看来你还不算太蠢。没错，想要救艾……救她的小艾，和她换了名字，换了身份。”
艾格和艾丽赶到艾利克斯的房间时，他们两个都昏睡过去，不省人事。艾格看着倒在地上的艾利克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眼前明明是弟弟艾利克斯，为什么脑海中会自然而然地浮现艾丽丝的名字。连大大咧咧的艾丽也感觉出事有蹊跷，她战战兢兢地拉了拉艾格的衣角，不安地问道：“大哥，怎么回事……怎么……怎么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哥哥他……他究竟叫什么……”
“你也注意到了吗？我记得他是叫艾利克斯的啊，但为什么又觉得他叫艾丽丝？妹妹也是一样，究竟是叫艾丽丝还是艾利克斯？”
“换名式。”熟悉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他们都回过头去看站在门口的高大威武的男人，内心不禁感到隐隐的不安。
男人走进来，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小男孩，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小女孩，皱起眉来，一脸不悦，那是他们第一次看到父亲如此严肃和不高兴：“他怎么会换名式？怎么会用换名式？”男人转头看着艾丽，不满地问道：“艾丽，这是怎么回事？你姐姐身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艾丽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发抖，她下意识地抓紧了艾格的衣角，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我……我不知道……她……她刚刚说……要去……地下室……我跟她说不要去了……她不听……我……我只能找哥哥……”
“啪”的一声，清脆却刺耳，在安静的房间内很响亮。艾丽的内心深处，已经有裂缝的地方，彻彻底底地崩裂，这一次，连疼痛都已经无力感觉。
艾丽用手捂着已经红肿起来的脸，她瞪大了眼，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这一次，眼泪没有掉下来。她目光呆滞地看着地板，魂魄好像已经飞到了别处。
男人生气地大声骂道：“你不会拦住她吗？空有一副好身体，连个半残的人都追不上？即使拦不住她，也不该让你哥做这种事。她要去，你拦不住，就让她去。没用的东西，死了就算了。你知道我花了多少时间在你哥身上吗？现在好了，就算他扛得住白虎的戾气，鬼知道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艾丽安静地听着，没有反驳，没有哭闹，像以前的艾丽丝一样。艾格惊恐地看看父亲，又不安地看看艾丽，悄悄地握紧了艾丽的手。
男人叹了一口气，收敛起生气的表情，又露出他惯有的笑容，对艾格温和地说道：“你弟弟不行了，以后父亲就只能依靠你了。”
艾格出于求生本能地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