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上了一周的课,莉兹已经能适应学校生活。课程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就跟以前在普通的学校上课一样。小艾在学校出奇的安分,不怎么跟人交流,包括莉兹。似乎学校特别能催眠他,他几乎是全程睡过去了。莉兹几乎见不到艾格的面,除了偶尔在图书馆借书的时候会碰到他,估计他除了上课就是在图书馆,也是很安分的一个人。其他同学似乎是因为惧怕他们家,总是避开他们,连带避开了莉兹,莉兹也乐得清闲。
唯一要注意的就是避开艾丽和格里。一周内莉兹被吓了几次,慢慢地她也摸索出规律。艾丽偶尔会来他们的班级“串门”,但只是调戏一下她的哥哥就走了,问题不大。但是,去学校之前和在学校期间则要尽量不喝水,因为上厕所是个麻烦的问题。艾丽似乎很喜欢在厕所里袭击别人,运气不好就会撞见她一手扯着陌生女子的头发一手抱着满是血的身体在肆无忌惮地吸食。阴暗的楼梯拐角处也是个必须避开的地方。好在格里从来不参与袭击的部分,只是靠在外边的墙上。于是,格里就变成莉兹的警示牌,无声地告诫她不要靠近。
又是一天上学进行时,汽车内。艾格坐在副驾驶座上,另外四人都坐在后排。艾丽依偎着格里,絮絮叨叨着各式各样的话题,小艾靠着莉兹的肩膀睡着了。一向沉默不语的艾格突然说道:“今天是野外课。”简单的一句话却让车内沸腾起来。
小艾睁开了眼。艾丽坐直了身子,两眼放光,情绪高昂地说道:“太棒了!学校就该多一些这样的课才像话嘛。那些枯燥无聊的室内课,真是毫无意义。呐,亲爱的,你高兴吗?”她推了推一旁似乎睡着了的格里。格里低沉地应道:“嗯。”
小艾也精神抖擞起来:“啊,没错。这样才好玩。”
艾格适时地浇灭他们的热情:“你们别做什么奇怪的事情,一切按照规矩走。”
艾丽娇嗔地责备艾格:“亲爱的大哥,别那么刻板嘛。你说,在野外课上,谁能保证不出意外呢,是不是?意外天天有,今天特别多。不是有句话就是这样说的吗?所以呀,有时候呢,不是我们的问题,你不能总是把错推到我们身上呢。”
小艾不理会他们的争论,只是看着莉兹说道:“有你在,一定会更有趣。”莉兹不明所以,但她本能地感觉到事情不妙。
艾丽笑着说:“呐,艾艾,你当初执意要带莉兹来,也是为了这个吧。总算让你等到了。我很好奇你要做什么,呐,告诉我吧。”
小艾冷冷地回答:“不关你事。”
艾丽抬起腿踢了前面的座位一下,艾格被她吓了一跳,他回过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艾丽笑着说:“艾格,我可不可以去艾艾的班级?就一节课,一节课就好。你帮我安排一下吧。”
艾格看都不看她,冷漠地拒绝了:“不行。”
艾丽嘟起嘴,不满地抱怨道:“哎?好狡猾。为什么只有艾艾有得玩?人家也要一起嘛。我保证会乖乖按照老师说的来做,绝对绝对绝对不会破坏规定。我保证不会暗算别人,保证不会惹麻烦。呐,让我去他们班级嘛,就一次。”
“不行。”艾格坚决地回绝,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小气鬼”,艾丽气鼓鼓地说道,“老顽固”。格里伸出手搂住艾丽,有气无力地说道:“艾丽,跟我在一起,就好了。”艾丽脸上的阴云马上消散了,露出欣喜的表情,依偎在格里的怀里,温柔地说道:“亲爱的说得对。”
车内恢复平静,只有莉兹的内心无论如何平静不下来。究竟野外课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他们都这么高兴的样子,能让他们高兴的事情,肯定让莉兹高兴不起来。
学生们都在室外,在树林中,等待着老师来布置任务。小艾靠在一棵树上,闭着眼一言不发。莉兹站在他身边,双手不安地捏着衣角,不敢离开他一步。班里的女生们突然围上来,有意无意地把莉兹推到了外面,将小艾团团围住。
带头的女生一头漂亮的金发,长得十分妖艳,她恭敬然而却抑制不住兴奋地向小艾搭讪道:“艾佛罗大人,听说您非常喜欢野外课。”小艾慢慢地睁开眼,打了个哈欠,冷冷地看了一眼被排斥在外圈的莉兹,然后把视线移到金发女生的身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回答道:“是啊。”
金发女生欣喜若狂,围着他的女生们也随之激动起来,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和笑声。金发女生继续说道:“如果能和艾佛罗大人一组就好了啊,艾佛罗大人一定会赢的。”“是啊是啊”,周围的女生都附和道。“是吗?”小艾依旧懒懒的样子。
金发女生不怀好意地看了莉兹一眼,又接着问道:“艾佛罗大人,那个丫头是你什么人呀?”小艾看也没看莉兹一眼,笑着对金发女生说道:“啊,这不重要,不用管她。”
莉兹好像被当众打了一巴掌一样脸上火辣辣的,内心躁动着的愤怒在一点点扩散,似乎要把她所有的理智都吞噬。她感觉心如刀割似的疼痛感,仿佛下一秒就会窒息。在她快要透不过气的时候,她突然恢复了内心的平静。她的眼神变得锋利,脸上恢复冷静,嘴角神经质地扬起,露出不屑的笑容。她轻蔑地“啧”了一声,转身要离开。
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小艾突然冲出人群,抓住莉兹的肩膀,俯下身子,獠牙刺进了她的脖子。莉兹打了个冷颤,像被一巴掌从梦中打醒一样。她能感觉到他冰冷的牙齿,刺入她的肌肤,像被粗大的针扎一样难忍的疼痛,她根本抬不起脚跑开,只觉得这疼痛要夺取她的清醒。她能感觉到血液随着他的吮吸不断地上涌,她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得晕眩起来。但其实这只是一瞬,小艾吸了两口便停下了。倒不是因为周围的人诧异地看着他们,而是小艾没得到他想要的。他满口鲜血,舔了舔自己的牙齿上的血,自言自语道:“怎么回事……”囔囔完他才注意到快要晕倒的莉兹,他再次俯下身子,舔了舔她脖子上渗出来的血,又在伤口处覆上一个吻。莉兹只觉得脖子痒痒的,并不知道他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