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一下子都愣了，包括艾丽自己。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眼里的红色也慢慢褪去，变回原来的深褐色。每个人都神情凝重，似乎艾丽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莉兹困惑起来，艾丽丝不是小艾的名字吗，怎么艾丽会对着短发“艾丽”叫小艾的名字呢。
小艾眉头紧锁，不满地说道：“够了艾丽，别再说了。”
艾丽恨恨地说道：“不管多少年，你都是一样偏袒她。明明错的都是她。如果不是她，你不会变成这样，我也不会变成这样，格里现在也不会是这个样子。你想偏袒她到什么时候？你很难受吧？很想睡对不对？每年这个时候，你都像死了一样地睡去，今年你偏偏还不睡，是想守着你的新欢吗？但你总有支撑不住的一天，到时候，莉兹会怎样，谁也保证不了。你要怪，就怪她吧。”
“啪”的一声，响亮而清脆，在阴冷的空气中回荡。
艾丽愣了一下，伸手摸着自己红起来的脸，眼泪再次掉了下来，但她知道，她的眼泪不是因为脸上火辣辣的痛。她突然转身冲到短发女子的轮椅跟前，没想到艾格早有防备，一下子挡在她面前。艾丽又愣了一下，皱着眉，声音颤抖地问道：“你也一样吗？”
艾格平静地说道：“冷静一下吧。”
艾丽抬起手来，甩了艾格一巴掌，清脆的响声再一次回荡在空气中。艾格没有躲，结结实实地挨了她一巴掌。放下手后，艾丽的眼泪又止不住掉了下来。艾丽头也不回地往自己房间跑去，莉兹看着她落魄的背影，不知为何心生怜悯，也许她没有莉兹想象中那么坚强和无情。一直静静旁观的格里不慌不忙地跟在艾丽身后，也走了。莉兹看不到格里的表情，但莫名觉得他比以往更加情绪低落。
艾格平静地对短发女子说：“回房吧，你刚刚就不应该出来。”
短发女子脸上没有表情，但莉兹却觉得她在压抑自己的情绪，她的语气也跟艾格一样平静：“我去图书室看书。”说完她就转着轮椅走了。
小艾似乎瞬间忘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开始打着哈欠，一副困到睁不开眼的样子。他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迷迷糊糊地说道：“有什么改天再说，我受不了了，我睡觉去。”他说着要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却在经过沙发的时候顺势就倒了下去，一碰到沙发的他马上就睡死过去。莉兹看着他，不知道是该把他弄回他的房间，还是应该帮他拿被子来盖上。
艾格平静地说道：“不用管他，让他睡在这就行。”
莉兹担忧地看着小艾，忍不住问道：“他还会醒吗？”
艾格面无表情地回答道：“会，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
莉兹继续追问：“为什么啊？”
艾格叹了一口气：“你是问题儿童吗？问个不停。算了，你跟我到我房间来，我一次性解决你的疑惑，给你讲他们谁都不想提起的过去。”
莉兹歪着脑袋疑惑地问道：“在这说不行吗？”
艾格冷笑一声：“我不习惯在有人睡觉的地方讲话，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别忘了我对小艾有承诺。”
莉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那我给他拿被子过来再去行吗？”
艾格被她逗笑了，莉兹第一次看到他不是机械的笑容：“你打从心底还是个愚蠢的人类，他体温比室温还低，不会怕冷的。就是因为你喜欢做多余的事情，才会打动他这样的笨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