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个被小艾称为“修学长”的人看到艾格的时候皱了一下眉,之后一直注视着他,艾格其实也注意到那个人的存在,但目光却一直只是停留在小艾他们身上,看都不看那个人一眼。
艾格的出现并没有阻拦到小艾的行动和艾丽猖狂的言语刺激,他们仍旧僵持着,眼看着艾丽的脸由白里透红渐渐变成令人不安的纯粹的红色,似乎下一秒就会窒息。格里终究没忍住,走上前去,一把抓住小艾的手,一边低声说道:“放开。”
小艾另一只手一把推开了格里,咧着嘴露出尖锐的獠牙,恶狠狠地说道:“滚开。”
艾格的眼中有一丝诧异的光芒一闪而过,他双手抱在胸前开始思索起什么,似乎忘了眼前紧急的情势。
莉兹第一次看到格里动怒了,他原本鲜红透亮的眼睛好像活了过来。莉兹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如果说之前格里的眼睛是像宝石一样漂亮得像假的一样,现在他的眼睛就是注入了生命的不明物体,似乎能感觉到他眼中的红色像流水一样流动起来,像火一样燃烧起来。他冲上前去一下子就把小艾推倒在地,艾丽也因此得救了,格里毫不客气地挥拳往小艾的脸上打了一拳。小艾也不甘示弱地推开他,快速地冲过去撞倒他。一切发生得那么快,进行得那么快,旁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小艾一边回击一边不忘轻蔑地说道:“没有了天生的优势,你跟我其实不相上下,别再在我眼前一副得瑟的样子。”
格里一言不发地专注地与小艾厮打,拳拳到肉,没有一丝手下留情的意思。
艾丽本来还在一旁冷静地旁观,直到她看到小艾的獠牙刺入了格里的脖子,她这才惊慌地喊叫起来,冲上前分开他们:“住手!住手!你在干什么!住手!你疯了吗!你竟然来真的,你是想杀了他吗?你明明知道……你知道你自己……”
原本还在一起扭打的两人似乎都冷静了一些,反而是艾丽情绪失控地哭喊着:“你知道你自己是什么,你还咬他,为什么……”
格里的血的味道在空气中扩散,周围的学生都贪婪而又惊恐地看着他们,受他的血的吸引,又对他的血感到发自内心的恐惧。莉兹又闻到了海的味道,腥得像刚捞起来的鱼一样,她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几下,她下意识地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没想到力度没掌握好,一下子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鲜血渗了出来,顺着舌尖滑入喉咙。
惊魂未定的学生们马上就察觉到异样,都纷纷把目光放在莉兹的身上,议论声此起彼伏。小艾诧异地回头看莉兹,只见莉兹的左眼闪着流动的红色的光,嘴唇的血还在往外渗。
莉兹惊慌失措,第一个反应就是跑,她一转身,却发现他们早已被团团围住,根本出不去。但她一心想要逃离这里,几乎是出于本能地,她那对颜色不一的翅膀突然伸展开来,她一跃而起,竟然就自然而然地飞了起来。她头也不回地往远处飞去,脑袋里充斥着那些人的话语“堕天使”“怎么会有堕天使”“杀了她”,她忍不住想道,别吵了,别吵了,讨厌的人都给我去死吧。不知为何,她无意识地就想到了之前练习的时候加缪教给她的,光啊火啊燃烧吧。刹那间,被她甩在身后的那片森林燃起了熊熊大火,将那些吸血鬼学生都团团围住。
小艾是第一个反应过来追上去的人,也因此幸免于难,没被火给困住。其他人全都被困在火海中,不知所措。艾丽还搂着格里在哭,完全没注意到周围发生什么事情。格里在低声安慰着她。艾格平静地若无其事地说了句:“真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