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战等人进屋后,盯着闷热的空气,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起,等待着张老和赵老的吩咐。
但是两位老人对混战他们的态度却是相当冷淡,赵老什么话都没说,给他们每人发了一柄铁锤,一块大小的生铁,之后便转身又去他自己的铸造台开始了乒乒乓乓的锻造。
而张老则是走过来给了众人一个简单的交代:“你们每个人都要把铁块放到火炉中去煅烧,然后用夹子将它们取出来后,再用老赵发给你们的铁锤敲打烧红的铁块。”
“张老,我们应该把铁块锻造成什么样的形状呢?”混战问道。
“小子,走路都还没学明白,就想要奔跑?你们就老老实实的到一边去打铁就行了。”张老有些不耐的说道。
“张老张老,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李子说道。
“说!”
“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真的学习锻造呢?”
“这个嘛……等你们感受到那铁块的呼吸,并且将它们煅炼的足够纯粹的时候。”张老说着,也不再理会混战等人,开始忙起他自己的事情。
混战掂了掂手中的铁锤,大概有十几斤的样子,想要轮动这个锤子,对混战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混战真正感觉到头的大是张老对于自己几人的要求。
感受铁块的呼吸,并且要将其锻炼的足够纯粹!这两个要求其实严格来说都不够明确,究竟怎样才算感受到了铁块呼吸?怎样又算足够纯粹?
“哦对了,有件事情忘记和你们说了。”张老回身说道。
混战本以为他是打算给众人详细讲解一番,却没想到赵老无非是告诉混战他们:“今天我和老赵不知道你们能进来几个人,所以没准备给你们的火炉。你们今天就先在这适应一下打铁屋里的温度,还有铁锤的重量。待会我和老赵给你们每人做一个火炉,明天你们就能正式开始打铁了。”
张老说完,又开始了他自己的工作。只剩下混战五人面面相觑。
几人闲来无事,就都站在一旁观摩张老、赵老打铁的过程。虽然不用他们亲自动手,但是他们却仍然不轻松。
锻造室本身并没有多大的空间,其中又被一个巨大的火炉占去了不少,其他的地方还堆放着各种锻造的器具和材料。原本张老和赵老二人身在其中是绰绰有余的,但是突然加入了混战五人之后,这房间内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在这种密集的空间内,安放如此众多的人数,让混战和李子他们感觉到一种窒息的压抑。尤其是在他们身侧,那个巨大的火炉还在一刻不停的熊熊燃烧着。
最先受不了的是二胖,他因为身材肥胖,就算是在正常的温度下都经常会大汗漓漓,又何况是和其他六个人挤在这么一个狭小而炙热的屋子里。
二胖开始是脸色发红,额头冒汗。他不断的扇乎着自己的衣服,希望能给他那臃肿的身体带去一丝清凉。但是在打铁屋中,根本就没有清凉可言。
渐渐的,二胖的浑身都在向外发汗,他的衣服裤子都已经被汗水打湿了。二胖看了看一旁同样酷热难耐的混战、李清婉等人,也不再注意什么面子,直接将上身的衣服脱了个干净,露出了他那一身白花花的肥肉。
反正除了李清婉之外,其他人都是男的,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况且李清婉还是和大家一起从小玩到大的,恨不得浑身上下都被看过了,现在不过就是赤裸着上本身,没什么的!
二胖一边享受着褪掉衣物的轻松,一边这么自我安慰着。
在二胖之后,李想、李子、混战也相继赤膊上阵,他们实在是有些酷热难当!
混战之所以也和其他人一样,并不是因为他失去了不畏寒暑的身体,也不是他故意做出的样子;而是他自己在强行抑制着这种能力,在混战看来,只有真正的设身处地去感受这种常人难以接受的环境,才可以在其中学到东西!
混战这些男孩脱掉了衣服是感觉爽了,但是唯一剩下的李清婉就比较悲剧了。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很是饱满的酥胸,踌躇着要不要放弃。
李子也看出了李清婉的困扰,他走过去柔声说道:“清婉,你还是不要和我们一起了。”
李清婉看着李子柔和的目光,却倔强的摇了摇头。
李子无奈,只得任由李清婉留下。他和李清婉一起成长了十九年,他太了解她了。无论是什么事情,只要李清婉自己不愿放弃,任何人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几个人为了挨住铸造室内的高温,只好将注意力转移到张老和赵老的动作上。几个人随着张老的一下下抡锤而点动头颅,即使是脖子都酸了也不肯挪开视线。
并不是因为他们在打铁中发现了什么乐趣,而是他们怕一分散注意力,又会被蒸笼般的温度袭扰。
就在混战等人脖子麻木、眼睛酸楚、皮肤发烫、浑身是汗的时候,张老终于停下了手头的工作。
“你们几个走吧,去老陈三兄弟那吃饭!明天早上再过来。”
听了张老的话,混战等人如蒙大赦,抓起各自的一副,飞也似的冲出门外,站在铸造室外大口的喘着粗气。
“我第一次、第一次知道生活是这么美好!”二胖气喘吁吁的说道。
“以后的日子可有得受了……”李想一边擦拭着自己身上的汗渍,一边沮丧的说道。想想以后每天都要来这里“蒸”一阵,实在是觉得可怕。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咱们走吧!”混战鼓舞士气道。
“走吧,去陈老那吃饭……”李子有气无力的说道。
一提起吃饭,众人才发觉现在不经意间就已经接近了晌午。
李清婉没有说话,她只是轻抚了几下剧烈起伏的酥胸,默默的跟在了众人身后。
由于在铸造室内,李清婉是唯一一个穿着全部衣衫的人。这让她出的汗比二胖还要多。此时她的身体就像刚从水中捞出来一般,那被汗水打湿的衣服此时正紧贴在她的身上,将李清婉那凹凸有致的姣好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只是已经有些筋疲力尽的四个年轻人,根本就没有心情去欣赏这绝美的风景。
“吃饭、吃饭……”二胖一边拖着疲惫的身体踉跄前进,一边不断用‘吃饭’二字给自己鼓劲。
但是当他们总算来到李家庄东头,见到陈家三位老人的时候,不禁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