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永远在……在一起,清清,我爱你。”
我看着风清和家成,一直留着泪,不敢打扰了他们此刻的幸福。杨阳请那个医护人员把两张病床推在了一起,风清和家成紧紧挨在一起,十指相握。
“清墨,要幸福。”家成这样对我说。风清也这样对我说。
然后,我看到风清和家成一起闭上了眼睛,心电图上的那条曲线变成了一条笔直的横线。我知道,我的心也在那一刻彻底死了,跟着风清和家成一起死了。
风清和家成走了,他们的骨灰由家成的父母带走了。面对两位老人,我只有深深的愧疚,他们那么幸福的一个家庭因为我而毁了。两个老人晚年丧子,一夜之间忽然老了好几十岁,家成的妈妈头发全白了起来。
“叔叔,阿姨,我……对不起……”
我跪在他们面前,一个劲地磕头,我不知道出了这样自己还能做什么。风情和家成去世以后,愧疚感深深地包围着我。
两位善良的老人什么责怪的话都没有,把我扶了起来。
“起来吧。这是风清和家成的选择,我们尊重他们,起来吧。”
我宁愿他们打我骂我,即使要我偿命也可以。可是他们选择了这样的原谅与宽恕,我的愧疚感与罪恶感更加深刻。
办完葬礼,两位老人跟着他们的侄子出国去了。而我,把涵涵接了回来。
我抱着涵涵,看着风清和家成的照片整整一夜。涵涵在我怀里哭累了才睡过去了。风清,我恐怕答应不了你的要求了,没有了你,我怎么可能还会拥有幸福呢?等这边的事情结束了,风清,家成,我就去找你们。
第二天,杨阳很早就过来了,他是真的放心不下我。昨天晚上要不是我坚持,他是一定要留下来陪我的。
杨阳抱着涵涵去了房间,照顾好涵涵,又下来找我了。
“清墨姐,你要的东西我都带过来了。你先吃点东西吧,风清姐和家成哥都不怪你,没有人怪你,你也别怪你自己了好吗?让风清姐和家成哥走得安心好吗?”
“好,我会的。”
杨阳似乎没有想到我会答应的这么干脆,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然后去厨房弄吃的去了。很快就端了一碗粥给我。
我草草的喝完了一大碗粥,其实真的吃不下去了,但是看着杨阳担忧的眼神,我还是硬撑着把这一大碗粥喝下去了。
“杨阳,我没事了,让你担心了。谢谢你。”
“没事,和弟弟还说什么谢啊。对了,清墨姐,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这些证据足以让赵氏集团在中国的实力彻底垮台了。这里一半是我从师兄那里搞到的证据,一半是何煜哲私下找出来的。”
“嗯。既然有了这些证据,那自然是直接送去该去的地方。”
“清墨姐,有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
“什么事情?说吧,是关于凌之凡的吧?”
我想除了凌之凡这个话题,杨阳不会这样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
“是,是关于师兄的。其实,师兄那里也已经部署得差不多了,今明两天应该就能扳倒赵氏集团了。清墨姐,赵成彪父女一直拿你的人生安全威胁着师兄,要不然师兄不会这样的。虽然墨凡集团也在一定程度上受制于赵氏集团,但是你知道师兄的,这些事情并威胁不了他。只有你,才是他致命的弱点。上一次你出事就是师兄不受他们要写以后的一点警告,那以后师兄才真正受制于赵氏父女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原谅他吗?”
“是,清墨姐,师兄是爱你的。当时我没有听懂师兄说的那句‘输给了时间,败给了爱情’是什么意思,现在我才真正动了。师兄一直暗中在搜集赵氏父女的证据,但是他没有那么充足的时间让你等待,他是爱你的,所以选择了这样的道路,即使你怨他恨她,他也要保护着你。那天师兄来找赵纤云只是想听过他找到最致命的一项证据的,而赵纤云的出事可能引起赵成彪的警觉,所以师兄才那样紧张的。这些年来,师兄过的很不好,他想快点结束这样的日子了,所以那天他才更紧张了。”
知道所有的事情竟然是这样,凡哥哥还是爱我的,因为爱我选择了远离我。我没有什么高兴,或者不高兴,只想感叹命运弄人,人生无常。
也许我心里依然爱他,但是我们之间隔了那么多,经历了那么多,再大的爱也被零零碎碎地碾碎在尘土中,再也拾不起来了。
“杨阳,你绝不觉得我就是个祸害,专门害别人。”
“清墨姐,你怎么会这样想呢?怎么会呢?是因为这次风清姐和家成哥的事情让你这样想了吗?清墨姐,这是意外,你别这样想自己。你很好。”
“你看,只要在我身边关心我爱我的人都没有好结局。先是我爸爸,被我气得病发去世了;然后是何煜哲,因为我的原因父亲被关,公司破产,身败名裂;现在是风清和家成,因为我的冲动失去了生命;还有凌之凡,你看,他多惨,爱上我这样一个女人。杨阳,你走吧,离我远远的,我不想你在因为我受到什么伤害了。”
杨阳过来抓着我的肩膀,逼着我与他对视着。“清墨姐,你怎么会这样想呢?不是这样的,不是你的原因,别这样想好吗?如果没有你,我们才会伤心难过。我相信不管是你爸爸,何煜哲,风清姐,家成哥还是师兄,他们都因为认识你关心你而感到高兴,如果没有你他们的生命就不完整了。我们都一样希望你过得幸福,清墨姐,为了这么多人的愿望,请你一定一定要珍重自己好吗?”
杨阳,我真的做不到,做不到。我恐怕要辜负你们大家的希望了,我真的很累很累。对不起。如果有来生,我一定报答你们。
“好了,杨阳,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我想亲手送赵成彪和赵纤云进地狱,所以让我亲自把这些交给法院吧。另外,我想去趟医院探望探望赵纤云,把她送进去之前我还要送他一份更厚重的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