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得无声无息,仿佛只是随着夕光的一寸寸收敛而逐渐暗淡,所以风起的时候,路上行人尚不觉有异,直到那风陡然大起来,并挟带了夏日少有的凉意,行人才意识到暴雨将至,慌忙各找地方躲避,转眼街道上走得干干净净,只有骤风卷着菜叶断枝呼啸而过。
在此之前的下午,自然是蒸笼般的闷热,弘历难得早早下了学,兴冲冲地回到东跨院。
“闷死人了!”一进门,他便脱帽蹬鞋,又扯坎肩扣子,下人们忙忙围上来:“小主子,您别性急呀。”
冰梅托了一碗酥酪,过来笑道:“人人都说小主子最是懂事知礼,这样儿算个什么?”弘历就她手里吃了一口,也不答话。
清婉从里间出来,闻言道:“别拘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