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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我站在,离你最近的天涯(3)

比赛进行得越来越激烈,场上的欢呼声也一层高过一层,我看着那个拿着球在篮球场上奔驰的少年,忽然间就觉得,属于他的人生,本来就应该是如此慷慨激昂的,我不会再让他掉入堕落的漩涡中,淹没他最真实的自己。

有些事,只能一个人做,有些情,只能一个人背,有些祝福,只能有的人才能给。而我想做的,便是给你我全部的祝福,为你做所有可能的不可能的事,即使此情无果,也让此生无憾。

最后的一击球,木非把球传到了王富川手上,王富川双脚一掂,在三分线外成功地把球投进了篮筐中。

场上欢呼声一片,我看到徐凝菲朝着木非兴奋地奔过去的模样,递给他毛巾和外套,那模样,像是恩爱已久的情侣。木非接下毛巾和衣服,转过头去四处打量了一番,最后又回过头来,跟着徐凝菲说些什么。

我转回了头,不再继续欣赏他们的幸福。眼前,却多了一张熟悉的脸。

他朝着我勾起唇笑笑,像三月和煦的骄阳。然后走到我站过的地方,望着下面的景色,砸了咂嘴:“果真是个观赏的好地方,但被你私藏了,就不仗义了啊!”

我也对着他一边摇着头,一边咂咂嘴:“对于你苏大侠来说,什么地方会是你想不到的呢?你不也来了吗?而且对于你这种能走路不发声的高手来说,飞上屋顶去赏风景应该更有情调吧!”

他被我逗了了,“我告诉你,我走路可不是没发声啊!而是某人看帅哥看得太入迷了,没发现我而已。”言毕,叹息着摇了摇头。

难道他知道我对木非的感情,我大脑高速地运转着,最后,终于得出了结论:应该是知道的吧!好像每一次在他面前,我都没有很好地隐藏起自己的感情来。

“呵呵。”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但是立马就把话题一转:“看到更帅的帅哥我不就把头转过来了吗?”

“真的?”他的眼睛泛着光,“你刚刚不说我可以飞上屋顶去赏风景,那你眼中的帅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邀你陪同呢?”

“那就等到你能一跃就飞到屋顶那天,我一定不请自来。”我也配合着他,两个人有说有笑地离开了。

望着追上来的木非,我竟然紧张得不知所措,紧紧攒着自己的手心,诺诺地看了他一眼后便低下了头,所幸,他只是冷冷地望了我一眼就向前离去了。

那一刻,我不清楚自己心里的感觉,窃喜?失望?伤心?

苏辰启侧过头来,微微蹙着眉头望着我,最后靠近我,在我耳边呢喃道:“没事,如果你能像他不在乎你那样忽视他,他一定会炸毛的。”

“嗯?”我抬起眉眼看他,他肯定地点了点头。

我加紧了脚步,然后超过木非的时候,故意冷冷地不抬头看他,像是陌生人那样直接擦过他。

果然,在楼梯拐角处,我侧眼扫了一眼木非的脸,真不好看。

YES,我在心里一阵窃喜,幻像中已经高兴得转了好几个圈。

后来,苏辰启告诉我,不论是男生女生,谁都不希望一直都是自己的东西忽然倒戈了,即使那个东西他一直都在忽视,因为他们的虚荣心受不了。

我细细想了想,太有道理了。

回到教室后,木非的脸色也没缓和多少,他沉着张脸,对所有投过来的祝福都置之不理,又恢复了他的万年冰山状。

“听说你们比赛赢了,恭喜啊!”我故意说得风轻云淡,而且极力暗示着我不在场。

“嗯。”回答我的,是他更冷静的语气。

我一时气赛,愣是再也憋不出任何一个字。目光却不小心看到了他脖子上的伤口,“哎,你流血了。”我伪装的不在意,此刻全部被撕破。

我掏出纸,想为他擦拭下伤口,可是却被他狠狠推开了。

“不用你管我。”他一边说着,一边拉起衣领,想把那个伤口遮拦住。

我一巴掌打掉他的手,“会感染你知不知道。”

他气囊囊地转过头来看我,腮帮子鼓鼓的。

我一看他这样子,立马就乐了,他难得会出现如此萌的模样。尤其是那两个鼓起来的腮帮子,让人特别想挤挤,而我也确实这么做了。

结果,木非用我打他手背的两倍的力量把我的手推开了,望着手背上那个红彤彤的巴掌印,我撅撅嘴,举起手放到木非眼前:“看看你的熊掌,我的手被毁了。”

他看了会那个巴掌印,最后眉头蹙了蹙,吸了吸鼻子说道:“加了个图案,终于没那么丑了。”

“看在你让我手背看起来不那么丑的份上,我也帮你处理一下伤口,算作对你的回报,可好。”我宇宙无敌厚脸皮地笑得没心没肺地望着他。

本以为他会拒绝,可是出乎我的意料,他竟然乖巧地把脖子伸向我。

我心里顿时传来无数呐喊声,掏出纸巾,一点一点替他擦拭着伤口。

“你手上的伤口好些了吗?”他冷不伶仃地一开口,我立刻变成了一只木鸡。

他知道我受伤了?

“好多了,没事啊!就一个小伤口而已。”我抚了抚自己激动的情绪,继续手上的动作。

“啊——”一声尖叫出来,我的左手已经被他牢牢抓住了。

他看着我手背上的那个疤痕,目光暗了下去。

我看着那张近在眼前的俊颜,心里却忐忑不安。

木非,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就别对我这么好,我真的快受不了了。

“怎么了,被我拉一下你就这么害怕,跟苏辰启亲密时你不是挺自然的么。”他戏谑而带着愤怒地说道,手指止不住地在我手背上摩挲着,痒痒的,我却舍不得推开他。

直到——

“木非,你今天好棒啊!”徐凝菲笑靥如花地朝着木非走过来,顿时整个教室增色不少,在徐凝菲发现之前,我快速地撤回了手,木非的眉头一下子往上窜了好几厘米。

“徐凝菲,你可以来我位子上坐着聊。”我边说着边站起了身,然后逃也似地跑出了教室。

要是刚刚那一幕被徐凝菲看见从而坏了木非的好事的话,他还不直接剥了我。

望望我手上的疤痕,那上面似乎还有木非的气味。

直到上课铃声响起,我才灰溜溜地回到了教室。

座位上,只有木非一个人的身影,脸色又不好了。

难道是徐凝菲惹他生气了,我咬咬嘴唇,小心翼翼地坐下去,刚刚的那一丝亲切感不复存在。

静默着撑到了下晚自习的时候,因为木非的一张纸条,我乖乖地留在了后面。

等到教室里面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他才冷冷地启口了:“我说过了,你不准管我跟徐凝菲之间的事,你这么老是说不听啊!”

“我已经收敛了嘛!”我瓮声瓮气地对着他说到,他还要我怎么样啊!

“那你今天还这么主动干嘛?”木非有些气急败坏。

我思考了半天,这算主动吗?我还不是为了给他提供机会。

在我的沉默不语中,木非冷冷的声音像是来自冰山的顶端,“如果你这么希望我跟徐凝菲在一起,那我一定会不负你所望的。”

我希望你们在一起吗?我不住地在心底问我自己,也许有吧!那是对你幸福的渴望,可是更多的是不愿啊!你没看到我眼里的挣扎和纠结,你没发现我看到你们在一起甜蜜时的各种心酸,究竟是我掩饰得太好,还是你从没有关注过我。

可是木非,为什么我觉得你是在乎我的呢?不然为何面对我的伤口,你会不自觉流出心痛的神情。

那究竟是什么,让我们要变成现在这样?

我一个人浑浑噩噩地走出了教室,才发现天空已经下起了小雨。

秋季的雨,带着冷冷地温度,纷纷扬扬地飘着。我抬起头望着灯光下窸窸窣窣往下坠的雨,身体像掉进了一个万年冰窟里。

小而密集的雨淋在身上,不一会儿就打湿了我的头发和衣服,直到头顶的天空忽然变了颜色,我才发现了站在我身边的苏辰启。

“林小墨啊林小墨,你知不知道一个满脸幽怨的女生淋着雨走在夜幕中的杀伤力。”他满脸无奈地望着我。

我对这他挤出一抹笑容,“人们都说没有伞的孩子要努力奔跑,那对于我这种又跑不快又没伞的孩子怎么办?”

他用力地笑了笑,连肩膀都耸起来,“林小墨,我现在发现了,你这种绝望到极致的幽默果真很有杀伤力。”

我继续无所谓地笑着,他也沉默不语。

良久,他才转过头跟我说:“你想知道没伞又跑不快的女孩子在雨天还可以怎么做吗?”

“嗯?”我睁大眼睛望着他。

“找个能替你遮风挡雨的男朋友。”他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后有些伤感地说道:“对我而言,找男朋友比淋个雨困难多了。”

“有时候,人们的眼睛总是望向遥不可及的东西,却忽略了最近的真实。”他一副大哲学家的口气对着我说道。

我只笑,不语。

到宿舍门的时候,我跟他道了声谢,转头就冲进去,却听到了他从后面传来的声音。

“林小墨,我好像有些喜欢你了!”

我怔了怔,一步一步退回到他身边,“你说什么啊?我没挺清楚。”

他的嘴维持了半天的“O”形状,最后才恢复了正常,“没什么,我说你好好休息啊!不要让不开心的事影响到你的睡眠。”

夜幕下,他的笑容如晴空里的星辰一般明媚。

我对着他淡淡一笑,如果我先遇上的是你,多好。

可惜,命运偏偏不眷顾我们。

“苏辰启,你怎么会在这儿,专门来找我的吗?”刚刚走进宿舍大门的女生一看到苏辰启,两眼立马就放了光。

“呵呵,石水芙,好久不见,不过你多想了,我来这儿是看漂亮妹纸的,不是找你的,现在妹纸我看到了,先撤了。”说完就脚底抹油,一溜烟飞走了。

那个叫石水芙的女生气得直跺脚,最后,很意味深长地打量了我一眼,不服气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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