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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暂别夕言,巧遇阮郁孟浪

一季蝶舞纷飞,乱了姹紫嫣红的山花浪漫,总看着墙外行人,听着墙里佳人笑。落花流水之间,淡漠世间多少情愫?我只道不为落花,亦非流水,欢欣自在。

泛舟湖上,听水潺潺,却有哀怨之感。夕言望着湖面,说道:“已是第三个年头了,不知那另外一个世界,是否有纷乱。”

今日原是夕言父母的忌日,两年来,夕言始终在追查着当初灭门一案,希望能找到钱万才的蛛丝马迹,可所有与这件事有关的人与物件,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令人无从下手。再加上钱万才在朝中的人脉,更是难以撼动,久了就连自己都怀疑,钱万才究竟是不是真凶,还是令有其人。

小小将手放在夕言的手上,安慰道:“姐姐,相信伯父伯母现在生活的世界一定是幸福的,他们在天之灵,也会一直看着你,希望你平安快乐。”

泪水触及湖面,落在了曾经欢笑的点点滴滴上。想起儿时自己爱玩好动的天性,父母总是由着自己,看着女儿纯真的笑容,是他们最奢侈的幸福。这些画面似乎在湖水一闪而过,水过无痕。

二人来到河岸上,寻了一片开阔地,摆放好祭奠用品,远处芦苇随风翩然,熏染了无限追思。一杯水酒洒地,人间黄泉畅饮,自是一番唏嘘淋漓。

夕言向空中撒了一叠厚重的纸钱,流着泪望着天空,“父亲母亲,夕言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

回去路上,小小思索着,对夕言缓缓说道:“姐姐,当初你说是伯父打算告发钱万才的当晚被烧死在家中,那钱万才如何得知伯父的计划?”听得小小有此问,夕言也觉得颇为奇怪,不解的问:“这,妹妹是想说?”“定然是你家中有钱万才的人,他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得知!而这人一定进入你们家不久,那时你尚未回去,应该不认识这人,所以会疏忽”小小肯定的回答。

夕言回忆着当初案发后的场景,想着尸体收敛时,确实与家中的实际人数不符,当时因悲伤过度,并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恍然大悟:“妹妹说的对,我这就回孤苏查查少的那一人是谁。”

看着夕言离去,小小想到,活在历史之中的江湖儿女,总会有属于自己的一段故事,那里面有爱恨情愁,有得甚至做一世飘零,她只希望,这位与她有着不解之缘的女子,不要活在仇恨当中,能够多一些自由,笑着走人生的路。

走到路口时,发现有一孩童坐在路中央哭泣,这时,一辆马车从远处飞奔而来,似乎马受了惊吓,那车夫怎样拉扯缰绳,都没有停下。眼看着离那孩子越来越近,路上的行人竟被这一幕惊的手足无措!

小小没有多想,瞬时跑向那孩童,看着那马车临近,却无法触及,心如刀割之情油然而生。正当众人以为那孩童难逃厄运之时,一绿衫男子从人群中一跃而出,抱过孩子,延着路边翻滚向令一头,马蹄声紧接着响起,几乎与那男子擦肩而过。众人见此状,皆长嘘了一口气。

这时,一妇人方来寻孩子,连声向那男子道谢,而他只是淡然的说:“日后带上孩子出门,要多加小心。”

小小走上前去,想要结实这位男子,不禁惊诧,原是阮郁,真想不到一位身世显赫的官宦子弟,居然会舍身救一名孩童。他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阮郁对着小小轻微一笑:“小小姑娘,我们又见面了。”话未说完,方才在人群中的孟浪这才跑出来:“阮兄,没受伤吧?以你金贵之躯救一个普通孩童,万一出事可怎么得了!”

阮郁正要应他,却听得小小脱口而出:“众生平等,生命都是可贵的,哪有高低贵贱之分。”说罢,忽然想到,在这封建社会,等级制度深入人心,自己这说法必然是入不了这些公子哥的耳,也许还会被认为自己太过天真。

然而阮郁听这话却觉得颇有意思,在一旁笑着点点头。孟浪看见小小,正要斥责这说法,却发现原来正是那日赛诗会中令自己难堪的苏筱,女儿妆竟是如此清丽素雅,竟消退了几分怒气,想为难下这位被陈荣郡守念叨不已的“才子”。“苏筱,原来竟是位女子,那日赛诗会之事,姑娘可知,光天化日之下女扮男装,是在行坏礼法之事?”

小小看着孟浪现在的样子,心想,这大概是封建社会官宦子弟的通病吧?注重旧礼,却不讲仁,自身养尊处优,缺乏德行。遂笑着回应:“敢问孟公子,礼法是何人所立?”

孟浪颇不在意的答道:“自然是前人所立!”小小自信的回应:“既然是人所立,就该由人去打破它,江山亦几代易主,何况这人所立之法?难道我大齐遵循守旧,固步自封不成?公子需知,此一时也,彼一时也,当依时而改,才不至被淘汰。”

听着小小的回答,阮郁觉得甚是痛快,这钱塘能够有这般女子,当真是地灵人杰,而那孟浪在一旁竟不知如何回应,阮郁笑着解围道:“小小姑娘的看法到是新奇,佛家倡导的众生平等是难实现,但以仁行事,确是我辈当遵循的,孟兄方才也是担心我的安慰,姑娘见小了,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改日再与姑娘长谈!”

看着两人离去,同是生在官宦之家,秉性居然如此不同,一个淡定从容有仁爱之心,一个却是这样不堪。只是觉得,如果是人类文明高度发达的现代社会,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也未必会有见义勇为的人,更何况这样的事竟然是一位自幼与齐武帝的儿子一同长大的当朝宰相之子阮郁所为,想着想着,却又不忍起来,这位他日朝堂之上一言九鼎的宦海弄潮儿,最终逃不过凄惨凋零的宿命,等到那一天时,他又会如何呢?

南齐,这个历史上最短命的王朝,却有太多冗长的故事。

那孟浪一路上都想着小小的模样,看过的女子无数,似小小这般不经过打扮,却如此美丽的女子却是第一次,心中愤恨之意与垂爱之情同起,想着,总有一日,要让苏小小在自己面前服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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