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从没站到他的面前过,本能的对他有一种敬畏。他实在太冷了,私下问孟氏她们,孟氏说:“他从小就没爹娘,你就原谅他长成那样吧。”
季儿在一旁连连点头:“我相公早就跟我说过,不招惹他就没有危险。你看我们大家,都不理他的,都好好的。”
可是现在是什么情况?我招惹他了吗?如玉不觉有些胆怯。小天见她不过来,不由皱了一下眉头:“过不了我这关,算不得出师。”
如玉仰天长叹,苦着脸看白印木,他不是她第一个见到的人,但却是对她最热心的一个人,在这里他跟五叔一样的对她关怀的无微不至,逗她哄她罚她,一样也没少过。但不知为何,如玉有什么难事时总会去看他,他让她觉得踏实。白印木冲她笑:“做什么都要相信自己,一定行。”
偏偏孟氏不这样想,把如玉抓得死紧,她冷冷的瞪小天:“族长,这孩子不过十四岁,用得着劳您大驾吗?这里的人除了我们当家的外哪一个不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
小天不理孟氏,转头对木之青说:“不服的话,你们随时走。看看你们家的大玉小玉,除了能在山林里寻什么山洞外还能做什么?这里不是安乐窝,别到时候害了她们。”
孟氏更气了:“我们不是白家人,也用不着这么埋汰我们吧。我们家就两女孩子,凭什么跟着你们学这么些累人的东西。我家女儿会找藏身之处,会收集安排粮食,会守着他们的防地,怎么了?我们在这里也有十多年了吧?你这人怎么这么铁石心肠?我们还真的赖在这里不成?若小玉在,你敢这么对我们吗?”
木之青忙过来拦下孟氏,看着如玉:“你怕吗?”
如玉见着为了她,他们都闹得说了这么伤感情的话,她怎能再退缩?她有些委屈的看向小天,小天直视着她:“如今时局又不同往日了。各国敌寇不远万里的要到我们家门口掠夺了!前不久,敦煌那边就传来有人乔装打扮成佛家人,骗走了佛像佛画无数。皇家也是爱莫能助的只想着息事宁人,过过太平日子,可看看百姓的日子!”
季儿摇头轻笑:“族长,你没去过镇子上好久了吧?那里的翠红楼可是红火着呢。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可不能怪风尘中的讨饭的女子啊,那些显贵们才是国之栋梁,你不会想让咱们如玉当什么栋梁吧?我看小玉在的话,只会让她学点小本事,做个小女人,寻个知冷知热的小男人,过个小日子就好了的。你们的宏伟大蓝图,我们如玉啊,真的担不好!”季儿说完拉了拉如玉,“小如子,走,跟我去绣喜被去,那可是给你以后准备的。打打杀杀,让这些男人折腾去。你真的往祸事里钻,出了事,他们才真的该下地狱呢。”
这话气得小天只顾着咬紧了牙关,可一旁的程元却视若无睹的玩着白印水刚刚败给如玉时落下的剑穗。
如玉知道小天的本事,也听五叔特意说过,不可不听小天的,这村里的人只有小天会真心实意的待她。她虽然说不上待他多亲厚,但总是信他的,不愿他难堪的。如玉挣过季儿的手冲她笑笑,回身走到小天面前:“小叔,对不住。我怕比不过你,被你伤了,让你难过。也怕比过你,把你伤了,让你难堪。”
小天白她一眼,手势突然而起,直扫她的面门。如玉边腹议边仰身滑步避开,不等他的变势,急急的折了方向直接从他的胯下钻过,随便还击他的裆部。
小天不由大急,这是女孩子吗?气恼的收了势回头瞪她。如玉只好红了脸冲程元说:“师傅,这招怎么没制住他?你不是说,情急时攻最阴的地方最有效吗?”
季儿在一旁哈哈大笑。程元忙速速闪离:“唉呀,忘了有件事还没做呢。季儿,我过几天就回来啊。”
小天阴着脸回了自个的主屋。如玉故意站在他的院外喊:“我算不算出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