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黑冰台为何要设局将政府的幽灵组织坑杀在这里,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还有我,怎么会选择我作为这场杀局的引子。吴辰和我什么关系,半面人塞给我体内的又是什么,为何能压制我的病。
林辰沉默了好久,站在楼梯口驻足了整整半个时辰,想了很多。想将这纷乱的事情理个头绪。
他们都将我们当做传说中的吴辰了,幽灵是这样,黑冰台也是这样?
难道我是他的后人,流淌着同样的血,拥有着相似的容貌。
“将军!”
“在你上小学体检的时候,我们才从十几亿的人群中找到了你。当时的你是那么的普通却又那么的特别,从此我们的工作又回到了正规。”
“教……师,教练,教官。”回忆起铁面人的半个词,仔细想想,越来越感到厚重的压力感。
根据种种迹象林辰做了一个笼统的猜想:当年吴辰和部分吴家军曾经被困于此,最后逃了出去。这也能说通狐狸的那句话,“你本来就是从这里出去的。”然后再解放之后在两个势力之间挣扎,一个是政府一个是黑冰台。
“我们不曾放弃任何人,就算你曾经迷失过,我们仍然选择耐心的接引你回来。”
“我们一直以为你是个重要的角色,会给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可是我们错了,你和我们之前遇到的人一样都是弃子,都是一个失败的试验品。”脑海中不断的掠过狐狸的话,再次认定这种猜测没错。
林辰不知道他当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也不知忍受着怎样的痛苦,在两个势力中的身份像狐狸这种级别的都完全把握不住。
线索看起来纷乱却越来越明朗了,无论是幽灵组织还是黑冰台一致认为我就是吴辰,无非是两个重要的原因。第一长相,虽然没有见过吴辰的照片,但是从狐狸微惊的眼神以及铁面人的反应足以印证这一点,至少有九成相像。第二便是我身上的怪病,让我提前衰老,苍老时的大致年龄的确与吴辰此刻的年龄相差不大。第三个是附加的可能性,这也是狐狸的一番话提醒了自己,身上可能流淌着吴家的血液。
面对半面人的悲恸,握着藏在体内六十多年的心形翡翠项链,以及在悬索桥的感触等等,无非自己身上流淌着吴辰的血液,寄托着跨世的感触。
至于自己是不是林志远的亲生儿子,已经不再重要了,在自己心中他们无可替代。
不知不觉眼角泛起一丝泪光,想想抑郁而终的母亲,心中就泛起一阵撕裂的痛。
他用了一个时辰才从这苍凉的木塔中走了出来,整个人的神情显得木讷了许多,还有深藏在内心的痛感。他不善于表达,是个善于沉默的人,尤其在亲情和爱情面前,他总是想着用时间来融化伤口,最后却是一身是伤。
林辰用了好久才缓过神来,揉揉发痛脑袋,看了看躺在黑暗中的沉睡的村落,心中渐渐升起一种莫名的恐惧。
这是人类的本能,趋利避害的本能,总会趋近光明逃避黑暗。不难理解,能和黑暗扯上关系的多多少少都会在心中洒上一层阴霾。
自己从二楼顺手拿的长棍,光滑坚硬同时弥漫出淡淡的清香,林辰不知这种木质的出处,不过能被放在二楼的密室中被供奉起来,想必也不是凡物。
抱着这种心态,也顾不得礼数之分,就像对待四楼的十位前辈那般,拆了香台,才将其硬生生的拽了下来。他的小腿骨折,走路极为不便,有个棍子辅助就方便多了。
林辰走出这座木塔,缓缓的向其他五个塔楼靠近,想近距离观察这里的布局。渐渐他越看越心惊,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全有木塔,而且东北、西南也有。这是完全对称的布局,他又来到东南、西北之地依稀能看到一些埋藏在碎石中的地基。也就是说,这里的木塔不是被摧毁,就是工程刚刚起步。令他心惊的源头,是这里的布局像八卦盘。
用木棍抖开地上一层灰尘,随之一个个古老的文字呈现在眼前,密密麻麻的像符文一样数不尽。
越看越震惊,整个脑袋嗡嗡作响,不断的扫清地面的灰尘,发现整个六座木塔围绕的广场全部是这种似甲骨文又似大秦文字的雕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这些古老的文字会出现在这里。还有除了东北角的木楼上遇到十个骨架,之后再无遇到一个死人。也就是说这是一座孤零零被死亡笼罩的村庄,问题又回来了,其他的人呢?
是神秘的死亡,还是迁徙走了!为了确定这一点,林辰忍着小腿传来的撕裂痛处,一瘸一拐的搜索者附近的房舍以及塔楼。
这看似不起眼的工作,却整整耗费了三个小时才搜索了百户人家,林辰气喘吁吁难以重负,从口袋里拿出压扁的烟盒,掏了半天才从里面拿出最后一根。这是他的习惯,每到需要放松的时候就会点上一根来缓解压力,记得这是他最为厌烦的行为,现在已是习以为常甚至迷恋于此。
人啊,就是那么的善变,那么的卑微,无论是谁总会有一天意识到这一点。自己在这种演变的过程中变得陌生、变得冷漠、残酷、嗜血……
搜索了三分之一的村落,渐渐印证了心中的猜测,这里一定发生了怪事。村里重要的人物猝死,惊得村民不得不提前仓惶迁徙,以至于许多的物品都没有携带,静静的躺在尘埃当中,发霉,腐烂化为一抔沙尘。
望着死寂空旷的村落,觉得这片天更冷了,也许是一个人,也许是这里的天气。总之他已经分不清了,觉得很困,很乏想休息,就这样靠在一处房舍的门槛旁昏昏沉沉的睡着了,依稀的还能听到自己呼噜声。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肠胃革命了多少次,都被深度昏睡的自己强行镇压了,只剩下极度消瘦和苍白的自己,最后被一波波凉水从头浇灌下来才渐渐醒来。在模糊的视线中,看到冲自己不断大声呼喊的女子,她的嘴,她的鼻子,她的眼睛已经完全错乱了,但是在余光瞥道对方深深的沟乳时,仿佛说了好大之类的。自己完全记不清了,最后的记忆就是昏沉的倒在对方香喷喷的怀里……
“啪啪啪!”三记重重的巴掌响亮的回荡起来,随之传来一阵杀出似的惨叫。
林辰立刻哇的大叫一声,本能的向右滚去,可是不幸运的撞到墙壁上,痛的呲牙咧嘴,同时让他立刻清醒了许多。
而在其旁边旁坐着一位靓丽风韵的女人,捧着林辰洗劫的长棍凝重的盯了好久。
“啊,痛死我了!”
“闭嘴!”那个女人盯着长棍冷喝一声,前者立刻憋住嘴不敢有任何的反应。此人正是狐狸,大难不死从地下暗河中生生的爬了出来。
“我……昏迷了多久?”
“五天!”听到这个数字,浓烈的饥饿感像冲天的海啸汹涌的扑了过来,林辰饥不择食,一双无精打采的眼睛陡然发亮盯着狐狸旁边的背包。
“包里还有一块巧克力,不过是我的……碰!”狐狸很淡定,手中的棍斜着划过一个弧度击在他的小腿上,顿时将扑过来的林辰打的滚了回去。
“你最好老实一点,饿了自己去找。”
“这里是地下几百米,甚至上千米的破地方,连个植物都不长,哪来的吃的。给我一半。”
“免谈!如果你能找到黑冰的尸体,也许能从他的包里找到多余的食物,那就看你自己了。”
肚子越来越不争气,看着狐狸的背包咕噜的响个不停。
“这次你可能真的闯了大祸了,你知不知道那六座木塔是什么,我手中散发清香的长棍又是什么?”狐狸语气从未这么凝重过,捧棍的双手都在微微颤抖。望了一眼,一脸无辜的林辰,微怒的道。
“那些是传闻中的镇妖塔,而这长棍是几千年来祭祀过的摄魂棍,专门对付不干净的东西。你盲目的将其硬生生的拆下,会惹来大祸。”
“什么镇妖塔,摄魂棍。这个世界哪有什么鬼神之说,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废话少说将食物分给我一半。”林辰直勾勾的盯着狐狸的背包,喝声道。他饿的发晕,四肢无力,更为耐性去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如果你在啰嗦,我就先杀了你。你现在能做的就是祈祷我们能离开这里,否则你就是我的粮食。”狐狸冷冷的投来威胁的眸光。林辰相信,对方绝不是说说那么简单,若是真的被逼到那种程度,相信她做的出来。
林辰捂着饿的抽筋的肚子,有气无力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看看有没有老鼠蟑螂蚯蚓之类。可是他渐渐绝望了,这里连蟋蟀,蚂蚁之类的都没有,一切死寂一片。
“我是从东北方位的木塔下来,其他的五座还没有搜索,也许里面有牛皮腰带,靴子之类的,可以煮着吃。”
“不用了,我都搜过了。里面什么都没有,连这种摄魂棍都被人匆忙的拿走了。”狐狸妖娆的眸子深处掠过一抹精光,六座镇妖塔应该有六座摄魂滚,如今只剩下一个,还被林辰稀里糊涂的拆了下来。广场地面雕刻着数不尽的春秋时期到战国时期的金文,那种金文又有点像日渐成熟的大篆。
而那些大篆正是战国后期秦朝的文字,后来在李斯丞相的整合下,化繁为简变成了小篆。也就是说,广场上的雕文极有可能是秦孝公那个时代前后刻下的,可是刻上去的内容完全读不通,连三个字都很能读通。
狐狸一直都想不通,俏媚粗成一团,一会摇头叹息一会抱着头沉默不言,实在想不通,那些雕文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