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同济的头“嗡”一声大了,他静静地坐在百里秋语的身边,看着百里秋语的脸红得像一团红色的杜鹃,美丽得有毒,枝繁叶茂地在自己的眼前伸展开去,满目都是那红红的有毒的艳丽的花朵!
章佳雨寒进来了,“齐同济……”
齐同济起身,“你们谈,我回去了。”
卫乐云在齐同济的身后叫道:“怎么了,同济,怎么不坐一会儿了。百里秋语可想见你呢。”
齐同济语言连不在一起地,低低地丢下一句,“伯母,我后天来看百里秋语。我今天还事。”说着,齐同济头也不回地走了。
百里秋语紧张地隔着仙人掌,拉着章佳雨寒的满满的手:“章佳雨寒,端木承泽跟你说什么,你又跟齐同济说什么了?”
“端木承泽?他能跟我说什么?人家是端木家的大公子,我就一小人物,用热脸贴人家的屁股都贴不着!”章佳雨寒说着,将仙人掌放在了窗台上。
“端木承泽说要我送花的,他定的。我想了下,就你那吝啬的性子,鲜花得让你吃一顿大餐了。所以我就将在鲜花跟老板换了,仙人掌好养活,你养着吧,好大一盆啊。”那仙人掌像一棵小小的树一样,挡在了百里秋语的窗台上,将百里秋语的阳光都挡住了。
“端木承泽?他怎么跟我认识?”百里秋语懒懒地瞪着那仙人掌,一团刺里面里着一朵粉嘟嘟的花,章佳雨寒今天的打扮也跟这仙人掌很搭,一团绿色的长裙上面毛茸茸的刺,胸前一朵粉色的花。
“啊……”章佳雨寒拉过一把椅子,拍了下脑门,坐下,“我怎么知道!反正西门佑之是我的雇主,端木承泽就指挥我了。”
端木承泽是叫章佳雨寒送鲜花来着,端木承泽回头想了下,这个女生还算说了真话,听记者说我是端木家的大公子,一顿损,没有打算贴我意思。看样子,端木承宣说的有几分真情。
想着自己就这样欺负了一个才毕业的大学生,在西门佑之那里埋怨西门佑之做事太不地道,竟然给人家大学生下******。
西门佑之搂了端木承泽的腰肢,“哥们,就你,我给那女的下******?承泽,你的小样我还舍不得呢着!”说着粗大的手就在端木承泽的脸上捏下。
端木承泽推开西门佑之的手,“不是你是谁?”西门佑之粗粗的带了一个指节大小的金戒指的手指向了章佳雨寒。
章佳雨寒拍了下脑门,连忙凑上前来,说道:“西门公子的意思是叫我送上东西安慰下人家吗?”
西门佑之乐了,点了下头,“好,反应倒快。你就叫人送鲜花给百里秋语,说我们端木承泽舍不得了。”
章佳雨寒听到西门佑之的话,连连拍脑门,“百里秋语?我的闺蜜?大学里一个宿舍的!”
西门佑之听了,叠叠地点着头,若有所思地看着章佳雨寒,“你就再别去了。”
端木承泽奇怪地问道:“为什么,还有,拿下你的脏手。”说着,打下西门佑之的手,“你去送吧。”
“百里秋语一打听,你不就全露了吗?不怕她咬着你不放啊!”章佳雨寒重重地拍着脑门,掩饰地微微地勾起了嘴角,一丝毒意勾在上面。
端木承泽点了下头,“你送吧。我干的事情我负责。她想要什么,我给她就是了。”
“人呢?”西门佑之开玩笑地在端木承泽的腰上捏了一把,“我可舍不得啊。”
“你干什么!弄得人人都以为我跟你一腿。”端木承泽说着,眼皮向下没好气地斜着西门佑之,拉下西门佑之放在自己腰上的手。
“本来就是!”西门佑之反手捏住了端木承泽的手,“好嫩啊。”
“我去送花。”章佳雨寒拍下脑门,知趣地离开了。
百里秋语的身体发着热,百里秋语本能地察觉到齐同济知道了点什么,章佳雨寒虽然一脸的纯净,但是百里秋语还是嗅到了齐同济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危险的气味。
章佳雨寒见百里秋语不舒服,对卫乐云说道:“伯母,百里秋语的身体不好,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扰她了。这是齐同济买的水果。”说着,拍拍脑门,将水果放在了百里秋语的床头。
“你们一起来的?”卫乐云接过水果。
“是尚冬儿叫我们一起来的。尚冬儿可是一个好人,豪门里出这样的小姐,又有钱又漂亮心又好,实在难得。说实在的,我真的嫉妒羡慕恨啊!我要生在她那种家里就好了……”章佳雨寒说着,不经意瞄了百里秋语一眼,百里秋语的目光发滞地瞪着自己床下的鞋,一言不发。
百里秋语捂着被子,卫乐云拿来了百里秋语爱吃的灌烫包和糖醋鲤鱼,这是卫乐云亲手做的。可怎么叫百里秋语,她也不起来吃东西。
突然百里秋语的手机响了。卫乐云接过来,“谁?尚冬儿?”这个名字好熟悉!
百里秋语猛地翻起来,接过手机,“我来。尚冬儿,什么事情?”。
卫乐云想起来,齐同济的那个富家小姐。“不是那么回事,你听谁说的,真的不是!我来,我对齐同济没有意思……好吧,我们见面再说。黑龙江路间小咖啡馆是吗?”说着百里秋语挂上了电话。
百里秋语披上衣服,胡乱地抹了把脸,就出门了,卫乐云在后面不安地叫道:“百里秋语,你怎么样?身体能行吗?”
百里秋语只说了句,“我没事,出去下就好。”小白兔地冲着妈妈裂了下嘴,装出笑来,就低着头,瞪着自己的鞋,身体软软地离开了家。
卫乐云在后面紧张了,给章佳雨寒打过去了电话,“章佳雨寒,你去看看百里秋语,她的身体不好,还要跟尚冬儿谈判。”
百里秋语看了眼这家咖啡馆,里面装潢得如同一间宫殿一样,四方的白瓷灯上素素的青花婀娜地舒展着,黑色的木质的座位百里秋语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不过就冲那像铁一样的紧密,就知道价值不菲。
如果不是尚冬儿,百里秋语想自己可能一生都进不了这样档次的咖啡馆,齐同济如果跟尚冬儿在一起,那生活跟和自己在一起,天上地上,难怪齐同济的妈妈不愿意自己跟齐同济在一起呢。
百里秋语自卑地垂下了头,小白兔地裂开嘴,瞪着自己的鞋子,既然他有更好归属,就放他一马吧。爱一个人不固守他,是叫他过得更幸福。
尚冬儿点起了一支女士烟。尚冬儿在齐同济的口中,听到的百里秋语是那样乖巧,是那样的懂事,如同一只小白兔总是无害地裂着嘴,说我来做,我来干……
眼前的百里秋语,一束头发几分凌乱地束在脑后,眼前飘散着几缕碎发,脸色发黄,嘴干干的都裂开了的缝。粉嫩的手指不安地揉动着手里的纯白的咖啡杯,垂着头,死死地瞪着自己的鞋,自己说一句,她嗯一句。
“报纸上说你跟端木承泽是一对,你打赢了沙玉含了?”百里秋语被惊得从鞋子上面抬起头来,吃惊奇怪地扫了尚冬儿一眼,什么报纸,她在生病没有看,百里秋语的目光马上又扫向她和尚冬儿的鞋子,低头应了声,“嗯。”
“那你还找齐同济干什么?当备胎吗?你这种人啊,有一个男人就行了,别太贪心,又要钱又要人的,最后什么也得不到。”尚冬儿说着,不屑地点了下烟,眼前这个小女生一直都在瞪着自己的鞋子,好像没见过世面似的。
百里秋语见尚冬儿微微地缩了下脚,将目光移到自己的鞋子上,“你弄错了,我没有找齐同济。齐同济只是来探病。我们就没说几句话。章佳雨寒说你叫他跟她一起来的,可以问她,她在场。”
“你在装病博齐同济同情吗?我跟你说,男人不会因为你为他病了,就会当你是宝。”尚冬儿说着,将女士烟高高地抬了下,低头扫了眼百里秋语。
百里秋语一直都在嗯嗯嗯,小白兔似地红着眼睛,垂头瞪着她自己的鞋,只是偶尔地将目光放在自己的鞋上。全完没有自己想的大吵一架的意思,好像没有想跟自己夺齐同济的意思,自己搞错了?
“你不要纠缠齐同济了!”尚冬儿最后陈词,她已经觉得无聊了,自己可能是真的搞错了。
百里秋语抬起头来,“我真的没有打那电话。我不会叫齐同济对我付出什么的。我明白我跟你的差距。说齐同济在外面跟我好,又跟你好,根本不可能的。我不知道你听谁说的,不过我绝对不会做你们中间的什么第三者的,你不要胡思乱想。齐同济是个好男孩,你要抓住了他。错过了他,你不一定能找到这样品貌双全的男孩子了。”
尚冬儿吃惊地看着百里秋语说完后,好像整个人都放松了,缓缓地松开了刚刚死死地捏着咖啡杯的手,像放下了一个重重的包袱,整个人都清爽起来,还无害地抬起头来,小白兔地轻松地裂开嘴,笑了下。
尚冬儿点了头,“这张支票,给你的补偿!”手下将一张支票推到了百里秋语的面前。
百里秋语扫了眼那支票上的数字,又推了回去,“我跟齐同济没有关系,我收下了,好像我真的是横在你们中间了。你太小看齐同济了,齐同济交的普通朋友没有你想的那么龌蹉!”
突然一只手按在了支票上面,齐同济怒气冲天地瞪着尚冬儿,整张脸都通红通红的,头发都竖了起来。
“你想以这种方式买到我的爱情吗?在百里秋语最脆弱的时候!”齐同济说着,捏起支票,“一百万,尚冬儿,大小姐,你好有钱啊!”
“她最脆弱?她只是生病了!”尚冬儿连忙站起来,“我知道我选的时间不好。不过我问过章佳雨寒,她说她见过百里秋语,身体还可以,没有大问题。”尚冬儿拉起齐同济,“她一点也不脆弱!你别再将百里秋语放在心上了,她说对你没有意思。”
“你可真会挑时间啊,尚冬儿,挑百里秋语被端木承泽欺负的时候来跟她摊牌!”齐同济一句话叫百里秋语的脸色变得铁青,他真的知道了,百里秋语只希望自己留一个清纯的影子在齐同济的记忆里,没有想到最后的愿意比奢侈品还贵,上天不会施舍给她。
齐同济拽起了百里秋语的手,“我们走。”。
尚冬儿拉住了齐同济的另一只胳膊,“我不知道百里秋语跟端木承泽什么事情。我只是看报纸,说他们是男女朋友,我替你不值,她刚刚也承认了,百里秋语你说话。”说着,质询的目光从百里秋语的眼睛上刺进百里秋语的心里。
百里秋语像只小白兔一样,红了眼睛,“齐同济,是我说的。”
“胡说,你那是被欺负了!”齐同济说着,拽起了百里秋语的胳膊,“我们走。”
尚冬儿则拽着齐同济的另一只胳膊,“那你就更不能找百里秋语了!”说着尚冬儿另一只手拿起眼前的咖啡杯,一杯的咖啡飞身到了百里秋语的脸上,“还说没有跟齐同济纠缠在一起。跟端木承泽在一起,还占齐同济的便宜,你这种女人怎么这样贪心啊!大家来看看,这丑女人的模样!”说着,又气哼哼地将身体软软的百里秋语拉了一个跟头。
身后伸出一只手,扶住了百里秋语。
“对啊,百里秋语是我的女朋友,你凭什么拽走啊?”说着,端木承宣温温软软地站在了百里秋语的身后,微微地皱了下眉,“她是我的女朋友,没有占什么齐同济的便宜,这位小姐,请不要血口喷人。”
说着,端木承宣将百里秋语搂进了怀里,拿出纸巾给百里秋语擦干净身上的咖啡渍,“我们走。”端木承宣想着自己的哥哥欺负了百里秋语,现在又弄出这么件事情来,总得给百里秋语一个台阶下吧。所以站了出来,可是谁叫端木承宣来的呢?上帝没有这么恶毒,人比狼恶毒。
齐同济吃惊地张大了嘴,“不是端木承泽吗?怎么成了端木二公子了?”
尚冬儿这下不敢小看百里秋语了,“百里秋语,你行啊,端木家的两位公子,还有齐同济,百里秋语你有多少男友啊!”
齐同济闻听,恶毒地瞪了眼尚冬儿,又不满地扫向了百里秋语,指着端木承宣,“怎么回事?”
百里秋语瞪着自己的白色球鞋,小白兔似地微微地裂着嘴,怎么接?是不是端木家的二公子又跑出来戏弄自己了?自己吃饱了撑得慌,为什么不听妈妈的,等着公司的通知到了再认识这两个出了格的公子?
尚冬儿看着百里秋语张着嘴,三颗牙齿露出来,像只被狐狸抓住的小兔子,冷笑地将齐同济拽到自己的跟前,“看清楚这个百里秋语是什么人了吧?章佳雨寒说得没有错。”
章佳雨寒?这个名字好像听过,端木承宣的脑海里转了下,没有想起来。端木承宣将百里秋语拽着往外走,“你还愣在这里叫她们骂你吗?”
出了咖啡馆,百里秋语挣脱了端木承宣的手,死死地盯着自己的白色球鞋,“你……”百里秋语不知道是该谢谢端木承宣还是骂端木承宣一顿,谢他给自己解围,还是骂他帮着自己的哥哥跑掉了。
端木承宣也抬起手来,不好意思地装着看表,躲闪着百里秋语。
端木承宣温温软软地将百里秋语拉着,向自己的车子来了,“不用谢我。”端木承宣有些气端木承泽了,看看百里秋语和齐同济挺好的一对,被端木承泽的这事情给弄散了。
端木承宣看得出来,百里秋语一直都低着头,躲着齐同济的目光,她听到齐同济知道这事情的时候,身体都哆嗦成一团了,手紧紧地握起了拳头。
端木承宣微微地侧过身了,头在百里秋语的头上低低地垂着,“你没事吧?脸红得像烤蟹一样。跟我回家。”说着,那碎头发在百里秋语的额头上轻轻地扫过,百里秋语觉得头上痒痒的,好像夏日里的骄阳的一丝光,在停留在额头上。
那种奇怪的感觉。百里秋语觉得一丝的暖意,垂着目光盯着自己的白色球鞋,不说话。
端木承宣体贴地手扶着身体软得像海草的百里秋语,想向着自己的家里来。
拐角处,一个高大的身影黑黑地压了过来,一只手刮起冷风来,拽住了百里秋语,百里秋语就低低地呼出了声,“端木承泽!”说着,拳头已经举了起来。
端木承泽一手握住了百里秋语的拳头,眼皮朝下,冷漠地扫过了两个人,将百里秋语猛地一把拽到了自己的跟前。百里秋语踉跄了一下,扑进了端木承泽的怀里。
“我的女人,怎么成了你的女朋友!”说着,端木承泽捏着百里秋语的下巴,凛冽地呲了下牙,“没有想到,你还是挺受欢迎的,竟然有男人争你。”
“哥!”看到端木承泽又来欺负百里秋语,端木承宣温温软软地伸出手来,修长的手指覆在百里秋语的腰肢上,“从现在开始,她就是我的女朋友。”说着,手下却用力地一拉,将百里秋语拥入自己的怀里,嘴在百里秋语的唇上重重地吻下去。
百里秋语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英俊不凡的端木承宣,吃惊地扫过端木承宣的红红的,沾着自己唇香的唇,突然猛地低下头,死死地瞪着自己的鞋,什么状况!
端木承宣也被自己吓了一跳,自己从来都是温温软软的,现在是跟哥哥对抗吗?可心里一丝的快意,却不完全是看见端木承泽那红丝悬挂的眼睛带来的。
“为什么!”端木承泽又将百里秋语向用力地自己的怀里一拉,手下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动作,而像是拽一只小狗。
端木承泽什么也不会让给眼前这个弟弟一丝一毫,何况是百里秋语!自己的女人,而且是自己的第一次,而且弟弟还是那个女人生的!不知道他们母子想借这个傻傻的女人干什么。
原来端木承泽跟端木承宣不是一个母亲!
端木承泽的眼皮垂下,斜着眼,看着怀里的百里秋语,捏着百里秋语的下巴,重重地吻了下去,“我的女人!”
端木承宣的手拉着百里秋语猛然向自己的怀里,“沙玉含明天就会闹翻天,你得考虑下我们的股票价格!”
端木承泽的手也伸向了百里秋语的腰肢,“你的平冰兰呢?听到了我说这事情,她什么反应!小男人?”说着,端木承泽推挑衅地挑起眼睛,手下百里秋语拼命地扭动着身体,端木承泽垂下眼皮,冷冷地将百里秋语按在自己的怀里,“小丫头,我好像很闷的样子。跟我去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