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佑之伸出血红的舌头,舔了下嘴唇,嘴干干的,交给你了!西门佑之打手势告诉来人。
那个人,看着西门佑之出去,将自己身上的浴袍抖落下来,露出如玉的肩头,向着端木承泽贴了过来。
端木承泽眼皮轻轻地睁开来,垂下去,“是你?”
来人已经伸出了舌头,探进了端木承泽的嘴里,与端木承泽的舌头交织在一起。
她吻得太忘情了,如果分一点注意力出来,就会发现端木承泽眯起眼睛,厌恶地看着她。
她贪婪地索取着端木承泽,手在端木承泽结实的肌肉上划动着。
突然。她的眼睛瞪大了,眼珠子要掉出来,头上一层白毛汗,端木承泽松口了嘴,嘴角流下了一层淡淡的红色的飘着腥气的红丝带。
她收回了嘴,捂着嘴一屁股坐在了端木承泽的身边,死死地,不相信地瞪着大眼睛,眼珠子鼓鼓地,像只青蛙,想大叫声“哇”地一声叫出来,可嘴却痛得张不开了。
“章佳雨寒,你不会跟百里秋语一样,说你是被我****的吧!”端木承泽说着,翻坐起来,拉过章佳雨寒脚下的浴巾,看也不看章佳雨寒一眼,裹在了自己的身上。蓝色的眸子里阴沉沉的,什么东西起伏着,如同浮萍没有根地,被吹动着。
紧紧的浴巾勾勒出端木承泽一块一块的肌肉,端木承泽转过身来,身后是震得目瞪口呆的章佳雨寒,章佳雨寒手指着端木承泽,你……
“对了,那红酒我没有喝!”端木承泽说着,走到酒柜前,拿起西门佑之刚刚给自己倒酒的红酒,“砰”地一声,砸在章佳雨寒的面前。
“西门佑之的把戏,玩了多少女人,当我不知道!”端木承泽说着,阴冷地眯了下眼睛,“西门佑之,又算计我。一个穷女人百里秋语不够,又弄出一个章佳雨寒来。”
端木承泽转身拉开门,赤着脚,大步地去找西门佑之了。
端木承泽转过身来,听见楼梯青花大花瓶的一侧有低低地抽噎声。
很小,小得比老鼠叫还小。粗粗的,好像是一阵阵的低噎的风,抽打着干干的树枝的声音,无力地抽着,还伴着巨大的拍打有大花瓶的声音。
端木承泽侧过身来,西门佑之一手抱着头,一手用力地砸打着大花瓶,那青花的大花瓶,摇摇晃晃地,发出“呼呼啦啦”的声音。
西门佑之扳起西门佑之的头,西门佑之的眼睛红红的,一行清泪,在脸上蜿蜒着,一见是端木承泽,西门佑之马上抹了把脸,有些震惊地看着端木承泽。
“你那红酒给多少女人喝过,我能不知道吗!”端木承泽一巴掌扇在西门佑之的头上。
“那红酒是新的!”西门佑之脱口而出,马上窜起来,半人多高,跑向反方向。
“什么,你今天专门就是为了算计我!”端木承泽大叫着,一把扯下浴袍,撒腿就追。
“西门佑之,你给我滚回来!”端木承泽在后面拼命地喊着,用力地挥动着白色的浴袍,“死西门佑之,竟然敢将我送上别的女人的床!”
西门佑之张开双臂,紧紧地握着拳头,如同一只蜘蛛一样,挥动着,好像将四周都织成网,将自己包裹起来。
他边跑边喊:“不是,我是怕你爷爷……”
“已经有百里秋语了!你还想说什么!”端木承泽高喊着追着。
章佳雨寒穿上衣服,静静地坐在床边,就这么完了?西门佑之帮忙也没有用?自己的运气就这样背?章佳雨寒越想越不甘心。
章佳雨寒想起了自己父母,自己的爷爷,他们的尸体就在吊在自己的面前晃动着,被风吹着,一阵阵阴寒寒的,阴湿湿的味道呛进自己的鼻孔,将身体占领!
章佳雨寒的全身都被这股风给冰住了,就这么一天,自己睡了一觉,醒来后,家里没有人了,只有自己,瞪大眼睛,白着脸,看着一家人的尸体在自己的面前晃动。
章佳雨寒感觉到当时自己的脸是白的,白得如同冰一样,因为已经感到了冻得要掉下皮肤来,手也是白的,僵直着,想努力地弯下,弯不动。
章佳雨寒想握起拳头来,对着家人的尸体大喊一声,“为什么!”也许当时章佳雨寒太小了了,不知道问。可这么多年来,章佳雨寒在长大,长大的每时每刻,章佳雨寒都在问:为什么!你们为什么了离开我,丢下我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
章佳雨寒顶着那股阴阴的风,津入骨头里的风,被另一只手握住了。章佳雨寒抬起头来,看着这对夫妻,一对姓章佳的夫妻,当初福利院的工作人员报出名字时,章佳雨寒以为他们姓章,跟她一样姓章,是爷爷派来的人接她回去的。
端木承泽不知道,多少年后,章佳雨寒调出了一家当时的死亡记录,上面和分赫然写着,跟端木海运竞争,破产自杀几个字。
章佳雨寒的心里刻下了端木两个字,流着血刻下,刻在骨子里。章佳雨寒听见了刻下时血流动的声音,听见了这几个字在骨头上划动发出的“吱”地一声,看见了白白的骨头渣子翻起来的样子。
一切就在章佳雨寒的眼前!
章佳雨寒握了下床单,死死地,将床单攥成一团。重重地拽起来,包裹着自己的身体,缓缓的,好像一只虫子在吐茧一样。
章佳雨寒突然张开了床单,告诉自己:章佳雨寒,你会变成蝴蝶,咬破这只裹着你的茧,不再用伪装,不再装小虫子,钻出来,张开美丽有毒的翅膀,飞起来,用自己的本来面目,用自己恶毒的美丽,毒死那面前的敌人!
章佳雨寒记得爷爷说过,别看蝴蝶漂亮,可美丽的翅膀都是有毒的!
端木承泽抓住了西门佑之,挥动着拳头,重重地打下来,边打边骂道:“以后少跟我玩什么不清不楚的!好像你是情圣一样,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端木承泽的耳边是西门佑之的皮肤和骨头发出的“吱吱”的声音,四下里灰尘飞扬起着,笼罩着抱着头,缩成一小团的西门佑之。
可端木承泽的蓝色的眸子里还是射出了恶毒,一丝如蛇毒的目光滴在了西门佑之的头上。
西门佑之揉着头,头上青青的,一块一块的,青色的斑,密密麻麻的,都肿着,充着血。可西门佑之一点也不反抗,只是低低地说道,“你回头看看,我是不是在帮你?”
端木承泽扭过头来,他的身后,端木英达莫名其妙地捋着短胡子看着他****着身体,痛打着西门佑之。
端木承宣抬起手腕,一边喃喃地在念,“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打了一百拳,一百五十拳……”
“你们在干什么?因为西门佑之不上你,你就打他吗?”端木英达火都燎起了短胡子,短胡子用手捋都压不下去了。
“不是,里面有个女人,我送给他的!”西门佑之揉着头,一脸的苦苦地皱着,“我去叫人。”
“谁?”端木英达不相信地捋着短胡子,怀疑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端木承泽那光光的身体。
“章佳雨寒”端木承宣脱口而出,放下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