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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悲惨的命运

建真没有因为和耀武的关系遭到众人白眼和讽嘲而辞职,她每天照常工作,只是对所有不属于她管的事情不闻不问,对所有的冷风热潮不理不睬,对旁人看猴子一般的目光视而不见。

建真对周围的一切充耳不闻视而不见装聋作哑,她完全生活在她的世界里,对其它的一切都麻木了。活着有什么意思?迫害了她的人死了,她取消了复仇的想法,迫使她做了不光彩女人的罪魁祸首还逍遥法外但她无能为力,生活对于她已经了无生趣。如果不是为了爸爸妈妈,不想爸爸妈妈白发人送黑发人,她想她不再活下去。

建丽还是隔三差五给建真打电话的,建真的回答永远是一好百好和从前没有两样,直到那天建丽说想要从电脑上看看小明,建真推三阻四说小明在他爷爷奶奶那儿不方便的时候建丽才起疑,因为今天是周五,明天一整天的时间建真完全有时间把小明接回家里,让小明在电脑上和她视频的。

“姐,小明在他爷爷奶奶那儿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去接他回来或者叫我姐夫去接一下不行吗?我都好久没有看到他了,总是惦记他,我想看看他。”建丽执着地说。

“小明还是以前的老样子,我这阵子实在忙都没时间管他的,等我忙完了在接他回家。”建真同样不留余地。

“你忙还有我姐夫呢,我让我姐夫去接他。”建丽生气地挂了电话。

“哎,建丽,建丽……”建真忙喊,手机里却没有了回音。这——怎么可以?建真忙又拨打建丽的电话,“建丽,你别打你姐夫电话别乱来,他也忙的,哪有有时间管这个?还是我找时间把小明接回来给你看好了,别打你姐夫电话,以后也别打了,有什么事就直接给我说,别打他电话了。”

建丽心里打跌,这怎么了,姐姐的口气怎么这样?给姐夫打电话就怎么了?是不是他们吵架了呢?肯定是的,建丽这样一想,没有再说其它的,只回答了一句“好吧”就挂了电话。

建真以为建丽很听她的话,所以放下心来。她想等合适的时候了在和建丽说她和明业离婚的事情,现在……能够拖一时就拖一时吧,毕竟她离婚的事情没有光彩,让人不开心的事情还是少说为好。

建丽表面答应建真,心里却是一团火苗,心想姐姐是不是因为姐夫打麻将的事情和姐夫生气呢?姐姐还不让给姐夫打电话,打一个电话就怎么了?不让问他……我就非要问问他了!

建丽想着立刻就拨通了明业的电话,明业看到是建丽的电话,没有像往常那样亲热地叫她的名字而是“喂”了一声,不冷不热。建丽更是摸不着头脑,她又没有怎么他,为什么用这种口气?心里想着嘴里的话就不客气了:“姐夫,你怎么了?”她很想责问他为什么用这种口气和她说话。

“哦,建丽啊,我……没怎么啊,我还能够怎么了?只是……我不再是你姐夫了,我受不起你的称呼。”明业的口气里满是怨恨。

“你说什么?你说清楚一点儿。”建丽大惊,一时间不知道明业是什么意思。

明业冷冷地笑了笑:“怎么,你不知道啊?你姐姐威风的很呢,把我告到法院,我们离婚了呢,所以我不是你姐夫了。我们……发生了很多事呢,你姐姐怎么没有和你说还瞒着你呢,不敢说呢还是什么意思?”

“什……么?你说什么?”建丽的心剧烈一跳,怎么会这样?她是有一点点事情就要和姐姐商量的,而姐姐离婚这样大的事情都不和她打一声招呼?离婚……哪儿和哪儿?

“没什么,你想知道就去问你姐姐,建丽……谢谢你叫我姐夫。我现在真的没心情和你说话,一个被老婆踢了的男人心里不舒坦,所以不想说话,请你原谅啊。再见。”

建丽听到了手机里的忙音,她愣愣地把手机从耳边取下来。怎么了?为什么?她茫然了……

一个人的日子其实很好,建真给自己煮了一碗面作为晚餐,吃完以后坐到了小小的单人沙发上。她环顾她的家,其实……二十多平米的屋子很好的,一张精致的单人床占了两个平米,床上的卧具也是她喜欢的颜色——海蓝色。每晚躺下去的时候建真感觉有一种在海水中漂浮遨游的感觉,就好像被海水轻轻地托起来,飘啊……飘,飘……惬意,舒适,还有一种被包裹的温暖,感觉真的很好,是一种把所有包袱都甩掉的轻松。电脑桌是新的,电脑也是新的,她觉得这个是她的依赖不能缺少,只是电脑买回来就调试了一次以后再也没有用过,写了一半的小说写的是什么建真都忘了。小屋里也有电视的,但电视建真也很少开,她就喜欢一个人静静地窝在小小的沙发里,让安静在屋子里流淌,很好的,很美妙。

建真静静地靠在沙发里享受她安静的美妙,突然又被手机铃声打断,她坐起来探身拿起手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又好像是在哪儿见过这个电话号码似的,是……谁呢?建真想不起来,不过她还是接听了:“喂,你好。”因为不知道是谁,所以只得这样称呼了。

“你好,建真……女士,我是李延亮。”

李延亮?建真在脑海里搜索这个名字,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很熟悉的名字却想不起是谁。

“我是网上的。”李延亮大概觉得建真是疑惑了,忙又解释了一句,“对不起,我很冒昧……是不是打扰到你了?我是从你给我的合同中找到你的电话号码的。都很久没有看到你上网了,感觉很你忧伤似的,很不放心,所以……”

“哦……是李主编,你好你好,谢谢你惦记。我……我最近确实是出了一点事情没有上网,捞您惦记,谢谢了。”建真忙说。

“没关系的,我最近要出一趟差,路过你们那儿,我想……顺便和你见个面,可以吗?”李延亮小心翼翼地说道。

建真立刻感觉到头脑一片混乱,见面?和网友见面?无论怎样她都不肯的,现实中的人都没有几个可以完全信任的,何况网上的人?又何况是现在的她?如果可以,她愿意不出门不见任何一个人的。

“对不起李主编,我……我可能最近忙了一点,所以……不方便,等下次吧,下次有机会了我们在见面,好吗?”建真只能委婉地拒绝。

建真的回答显然是李延亮没有想到的,他顿了顿:“好,也行,那就下次了。你……我发现你的口气不开心呢,你开心点,多保重。”

“谢谢,谢谢李主编关心。我……那我先挂了,我们以后聊,好吗?”建真听出李延亮口气中有关切有诚恳,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她真的不想多说。

“好,再见。”李延亮说完就挂了电话。

建真手里捏着手机把手放在腿上,然后陷入屋里昏暗的光线中一动不动了。她心里明白李延亮是不知道她的情况的,一旦知道会用什么样的目光看她?她——是出轨的女人,是男人女人都痛恨的不正派的女人,是下贱的、肮脏的、不要脸的女人,她怎么会和一个在她的眼里心里有着神圣含义的男人见面?她觉得那是亵渎了对方,所以她不,绝不!

屋子里没有钟表,所以没有滴滴答答的声音,外边的车声人声虽然吵杂,但门窗都是紧闭的,偶而灌进来也是飘渺微弱的,整间屋子就好像被孤立在一个荒芜的孤岛上一样,而建真就是被放逐了的那个人。

日子就这样过着,建真渐渐连心里的疼痛和惆怅都麻木了。工作的时候她是全心全意的,大厅里的顾客看她时异样的目光和指指点点她从来不看,窃窃私议她也是听不到的,不得已走在人群中的时候无论别人说什么她都好像听不见,她把自己和所有的人都隔离开来,她只关注她一个人的世界。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着,那天下班后建真照例是给自己煮了一碗面,吃完以后照例是窝在沙发中,手机响起来看到是建丽的号码时简简单单地说了一声:“建丽,吃饭没有?”

“吃过了,姐,我在咱家。”建丽说,声音和平时一点也不一样。

建真一惊,盘在沙发上的腿不自觉地放下来:“你说什么?你怎么回家了?”她的心一下又猛地跳起来,难道又是出了什么事?一次次的变故让她都神经质了。

“姐,妈妈和你说话……”

建丽哽咽着说的话在建真的耳边刚刚停止,建真就听到了手机里传出的呜咽声,她听出是妈妈的声音,妈妈在哭……一定是有什么事情了,心里又是抽搐的疼痛,正要开口说话妈妈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真儿……你……你……”

“妈,出什么事了你快说啊。”建真督促着,眼里的泪不断地流。

“妈妈……妈妈没事啊,妈妈只是说委屈你了,让你受苦了……妈妈对不住你……呜呜……”贾母感觉喉头哽咽着,无法完整地表达自己的意思,“都怪我和你爸爸,我们老糊涂……”

建真也不由呜咽起来,自从出事以后她最期盼的事情就是得到爸爸妈妈的谅解,现在她觉得她期盼的能够实现了,她的心里已经得到了最大的安慰,她满足了。

建真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说:“妈,没有……没有的……”

“丫头,都是爸爸不好,爸爸性子是急了一点儿,你别怪爸爸说话难听伤了你的心……”贾父抢过贾母手里的手机老泪纵横,“你一个人担着这么重的担子,你……你怎么就不说呢?要不是老二回来……我们从哪儿知道啊。丫头,你说,那二十万你还人家多少了?爸爸把家里的老房子卖了我们还人家的钱,那老房子虽然房子破了不能住了,但那宅基地的地势好,能够值个十万八万的。那个时候我和你妈想万一你们姐妹两个那一个回老家住的话,就把老房子扒了盖成新房,现在……都不用留了。那房子以前有人打问过,我回答人家说等待二丫头……现在看来你们都不回老家住了,我们……就把老房子卖了还人家钱。我和你妈妈也商量了,我们老了以后你和二丫头随便找个地方把我们埋了就行……”

“爸,你说什么?别说了……”建真哭泣着打断爸爸的话,“不能让你和妈妈跟我们享福,反而总是受我们拖累,都是女儿……不孝……”

贾父长叹一声:“唉,不怪你的,这都是命。你现在也这样了,二丫头想让你跟她一起走……我们也老了,不管事了,你们姐妹去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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