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过神来,瞅了瞅四周,林雨顿时就愣住了。
这个时候,只见,在他身周百米之内的学生们一个个面孔焦黑,衣衫焦烂,全身都是冒着缕缕的黑烟,林雨有些错愕,再看看自身也跟他们没什么两样,甚至还要更凄惨,不由得苦笑了起来。
也幸好他刚刚下意识的布了一层真气将劫雷笼罩起来,否则,恐怕周围的学生都是不能幸免被化为飞灰的命运。
“妈妈咪,我死了吗?”一个陷入痴呆中的学生醒悟了过来,看着四周恐怖的环境和凝结的氛围,不由痴痴自语道。
“我怎么变成这样了?”一些学生也都纷纷清醒了过来,想起先前的恐怕,依然还是心惊胆寒。
“呔!”
蓦地,正当场下学子陷入迷茫、惊诧之时,一声喝吼猛地震遍全场,犹如在寂静之下,惊响的雷电,直穿众人耳膜。
“庶子何人?敢与古月书院为敌?”
喝吼之声,顷刻传遍全场,颤颤的余音便是来回震荡,一时间,场下所有的人都将视线投向了声源的方向。
探目看去,只见那名叫赵纯东的老头儿,此时飞窜一拳朝着林雨袭来,整个人宛若一道离箭的利箭一般,拳上的力道在与空气的摩擦之中,竟是发出一股股嗤嗤的恐怖响声。
“老四,小心!”看着这威力无匹的一拳悍然朝着林雨袭击而来,陈与非和龚晓雨瞳孔放大,情不自禁的出生同时大喊道。
虽然是压制了体内的一些功力,但林雨的实力却是依然强横,对赵纯东这诡异的一拳,林雨单单靠着耳力和触觉就很轻易的判断了出来。
“想让我死吗?”林雨嘴角挂着一抹不屑的冷笑,耳朵微微一动,单手一抖,在他右手之中立即出现了一把药粉。
“嚯!”
耳边猛地一下罡风大作,与此同时,一股与空气摩擦的诡异声响同时而至,林雨嘴角一撇,浮现一抹阴冷的笑容,口中不急不缓的默念道:“瞬移!”
默念过后,仅仅一瞬间,蓦地一抹清风拂过,林雨整个人霎时间立时如同鬼魅般的消失在了原地,正当他消失之后,而正在这个时候,赵纯东满以为志在必得的一掌紧跟着悍然而至,击在林雨说本所站的位置,毫无可想的直接击了个空。
一愣之间,赵纯东猛然心中发寒,先前见到林雨渡劫的那一幕,他也是惊骇无比,与其他人不同,对这雷劫他即使没有见过,不过也曾听说过。在见到林雨受伤,以及雷劫第二道过后嘎然而止的现象,赵纯东心里顿时想起了师父所说的整个世界上有很多不同通过的雷劫的修者选择暂时禁锢体内功法的方式继续刘在凡人界修炼,以便达到足够的实力,有朝一日能成功渡过天劫。
一念及此,再联系到林雨所发生的这一幕,赵纯东立即判定,这名青年真是一名即将渡劫的超级高手,连师父那么强悍的高手都没有达到的金丹期,一个后生晚辈居然能够达到,赵纯东没有时间多去感叹,看到林雨嘴角流出一抹殷红的鲜血,赵纯东知道,若要除掉这个恐怖的敌人,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一刻也耽误不得。
赵纯东毫无犹豫的出掌,使出了全身吃奶的力气,眼看这一掌即将击到那小子身上,赵纯东心里顿时大喜起来,更是牟足了力气,悍然击落。
可一瞬间,赵纯东就傻了眼,那个本以为即将被自己击亡的小子,竟然一瞬间就如同鬼魅般的消失在自己眼前。
赵纯东一拳击空,傻眼之迹,骇然感觉一蓬白色的粉末迎面而来,他匆忙之余,一个闪身避开,可正当他落到后面,一蓬同样的白色粉末迎头撞来。
“我命休矣!”赵纯东仰天叹息一声,身周一股澎湃的真气释放而出,竟然都是真不开这些普普通通的粉末。
赵纯东心里升起一抹悲凉,难道今日就是自己毙命之时吗?他虽然不是一名毒药师,但对这毒药多少也有些涉猎,可这股白色的粉末他竟然认不出来是什么毒药。
在一声参杂着说不清道不明情绪的叹息声中,两天的****如期而至,将赵纯东整个人夹馅饼般的夹在中间,所有的****一落到他身上,立时顷刻间隐入了他的身体之中。
待得这些粉末融入血液之时,赵纯东陡然感觉到浑身一阵乏力,体内的真气竟然完全驱散,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下一刻他还来不及惊讶,蓦地感觉身子一轻,脚步离地,整个人就这么被人给聚到了半空。
赵纯东惊恐的低下头看着将自己高高举起的林雨,见他面具之下一双冷眸冷若冰雪,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心里一发狠,恶声恶气的威胁道:“小子,你莫要后悔,不管你是谁,跟我作对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是吗?”林雨轻轻的笑了一声,问道:“你现在落在我手里,尚且自顾不暇,你怎么让我死路一条?”
赵纯东被问的一窒,哑口一阵,冷笑道:“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你只是一个人,而我背后却是整个享誉世界的丹道联盟,你怎么跟我斗?我劝你还是早点放了我,这样的话我还可以考虑给你一个全尸。”
“丹道联盟?”林雨倏然一惊,原来这古月书院的幕后是丹道联盟在操控,他们扎根在沧月,将触手伸到射日来干什么?
林雨皱了皱眉,心里盘算着丹道联盟的目的,而置身在半空的赵纯东见淋浴露初这般表情,以为他心下害怕,打算放了自己,不由得意洋洋的道:“小子,考虑好了么,我可没那么多时间给你。”
“考虑好了。”林雨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而是笑眯眯的看着赵纯东道:“老头,你真打算给我留一条全尸吗?”
“那是当然,我赵纯东一向说话算数,你放我下来吧,然后把解药交给我。”赵纯东一副大爷般的吩咐道。
“好啊,那地狱是什么样的我还不知道,不如让你先去帮我探探路,回来再告诉我你们的世界如何?”林雨一笑,左手之上,一股森白的火焰慢慢聚集。
“你这是什么意思?”赵纯东听到这话,不由皱了皱眉头,他从这话听出了很不友好的语气,什么叫你先去探探路,老子若下了地狱的话,那岂不是就一命呜呼了吗?
赵纯东愤怒之余不由又是好气,正好破口大骂一阵,陡然间感觉一股炙热的温度顷刻间袭身而来,探目一看,顿时吓得魂不附体。
“你你干什么?”赵纯东惊叫一声,感觉林雨手上的那一团森白骇人的白色火焰已经烧到了衣服上面,快速的在自己身上蔓延起来。
“赶快扑灭它。”赵纯东凄厉的大叫起来,林雨一手举起他,站在台上犹如九天而来的神魔一般,凛凛的杀气,如同一道道锋利的尖刀。
“啊!”“啊!”
赵纯东凄惨的嘶吼犹如来自九幽地狱一般,让得场下的学子们也都纷纷的闭眼不敢再看,只是片刻之余,赵纯东整个人就被烧成一堆烟灰,林雨单手一扬,一蓬骨灰随风四散。
赵纯东死!
看着空气中洋洋而下的骨灰,场下皆是一片静寂无语,痴痴凝望着立于台上的林雨,便似看着魔鬼一般,一个个面色之中,透露着惊惧的神色。
看着这一幕,林雨只得苦笑,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自己本来是为了拯救他们才出手杀了赵纯东,之所以下手如此之狠,也是想起到一个威慑作用而已
时光荏苒,一转眼两天时间悄然流逝。
这一天,林雨独自一人翻山越岭,来到了数万里之外的一片山中,这里是苏幕的故乡。
那一日战败赵纯东之后,林雨问起苏幕的下落,却是听到了一个让自己神伤悲切的消息,苏幕死了,被刺客所杀!
苏幕生前对自己极好,而且自己说答应他的一个条件还尚未做到,可他竟然离开了,向陈与非问起了苏幕的埋骨之地,以及拒绝了其他人同去的好意,林雨一个人没日没夜的奔波了数十万里。
翻爬上最后一个山头,林雨探目往四周一观,顿时惊诧的看到了下方山谷的概貌。
山谷四周,延延绵绵的一带翠岭群山巍峨耸立,气势磅礴,飘渺的云雾袅袅绕绕,如若仙气,将整片山脉从中隔断笼罩,偶尔透出几声清幽的鸟鸣,恍若仙境,说不出的幽静神秘。
高峦叠嶂的一带山脉只在西北的一角有着一条算得上是道路的陡坡,陡坡虽然比起高挺的山脉来说算是比较平坦,但是坡度依旧很大,想要顺利通过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连绵的山脉形成一个包围圈,将中间围成一个小谷,这个小谷面积算不上大,但是风景却很美。松,柏,拓,女贞等杂树在谷内随处可见,其余的地方多是一些草地,小溪之类的,不过青草碧绿,溪水清澈,四处遍布着各色各样的花朵,美不胜收。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个小谷的西南方向,座落着一个小村落。
远远一看,村落里稀稀拉拉的只有十几户人家,散落在四周,显得很寂渺。低矮的茅草屋,金黄的颜色在连绵七天大雨之后的一抹艳阳下更加灿烂。偶尔可以清晰的听到几声狗吠,让这个村落看起来才显得不那么死寂。
在这个小山村中,经历七天大雨之后,山上积下的雨水混合着散乱松懈的泥土石子,形成了一股不大不小的泥石流,周边的几户挨近山脉的茅草屋都被这一股泥石流给深埋到了地下,也幸好房里的主人撤离的及时才保住了全家人的性命。
这一天,是大雨过后的第一天,到了中午的时候,暖和的太阳从蔚蓝如洗的天空上倾斜下来,沐浴着整个山谷的一切,一片祥和的氛围。
秋末的气候在这里竟然还是比较炎热,林雨站在山顶之上也是感受到了一些热度,闪电般的窜下山顶,林雨很快便来到了山谷之中的小山村附近,正是想四处观看一阵,耳边猛然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林雨急忙在一颗大树之后伏了下来。
“天降横祸,必有缘由。”看到这样的情形,一个苍老的白发白须的老人拿着一管旱烟“巴兹。”“巴兹。”的抽了一阵,摇了摇头,拿下烟管,摇头叹息道。
“老村长,我一家九口,没有了收成,可怎么活下去啊。”站在老人身边的有一群人,这些人其中的男人多是一身粗布短衫打扮,女人都穿得严严实实的,比较保守,不过每个人脸上都有一种恐慌的扭曲,灰蒙蒙的,就好像将要下雨的天空一般。
“船到桥头自然直。”老人瞟了瞟说话的中年汉子,“巴兹。”“巴兹。”的吸了几大口烟,浓烈的烟雾从他的嘴里吐出,看着这些弥漫的烟雾,大家心里都很沉重,等着老人说话。
“明天大家都到山里打些野味,采摘些果子储藏起来,以便应付今年的冬天。”老人淡定的说着,轻轻抬头看了看晴朗的天空,明亮如洗的蔚蓝,跟此时的氛围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村里的房子也该好好修葺修葺,好几家的房子都被洪流淹没了。明天先不忙上山,现在大家家里还有余粮,还能撑上一段时间,趁着这一段时间,先将毁坏的房子重建好,整得牢固一些,再上山也不迟。”老人微微踟蹰了一阵,然后看着旁边的一个中年男人,扬了扬烟管道:“小凡,以后这些事就归你主持,带领着乡亲们重建家园,修葺房屋,等这些事情做好后,再带领乡亲们上山。但是没有经过允许,谁也不准私自上山,这四周山上猛兽毒蛇无数,一个人根本难以应付得了。”
老人交代好后,一个七八岁的童子神色慌张的跑了过来,喘着粗气说:“爷爷,爷爷,东边的那座山塌了。”
“嗯?”
听到童子的话,老人嘴里的烟管猛然颤了颤,咬着烟管顿了顿,扫了一眼旁边围着的相亲,道:“都跟我去看看。”
赶到东边的时候,目睹着眼前的惨况,大家都楞住了。整座山峰几乎是从中间裂开,然后前面的一半山峰仿佛是直接陷入了地底一般,只留下一些散乱的树木泥石证明这一半山峰曾经存在过。
老人眼睛瞪得很大,嘴里的烟管也忘了吸了,喃喃自语道:“山崩,山崩浩劫啊,浩劫啊。”
“老村长,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