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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南吕〕四块玉天台路

马致远

采药童,乘鸾客,怨感刘郎下天台。春风再到人何在?桃花又不见开。命薄的穷秀才,谁教你回去来!

马致远的小令〔南吕〕“四块玉”共十首,《天台路》是第一首,“天台”为山名,有仙女。此曲咏刘晨入天台之事。传说东汉末年,刘晨、阮肇入天台采药,远不得返。后遇两仙女,结为夫妇,共居半年。终因归思心切,返回故里。及至归乡,子孙已历七世。此事出自南朝宋刘义庆所撰《幽明录》,原书已佚,今见《太平御览》卷四十一和《太平广记》卷六十一引《神仙传》,《天台路》就是取材于这个故事。“采药童,乘鸾客,怨感刘郎下天台。”,曲子开头三句写刘晨入天台山由采药童得遇仙女,结尾夫妇,变成乘坐神鸟的幸福之人,感慨他却留恋俗世,抛弃神仙美景,下山归家。这三句也有人作这样解:采药的童子和乘鸾凤的人都责备、感慨刘晨离开仙境,下了天台山。无论是作哪种解释,都表明作者对刘晨下天台山的遗憾,借此进一步揭示作者内心对现实的不满和对神仙生活的期盼和羡慕。“春风再到人何在?桃花又不见开。”是写刘晨回来之后见到的现实,与天台的仙境形成强烈的对比。天台仙境如此美好,而现实的情况却是冷落萧条,春天来了,但“婉态殊绝”的仙女在何处呢?就连桃花也不在春天开放了。

“命薄的穷秀才,谁教你回去来!”是结尾,貌似调侃、嘲讽刘晨不应下天台,实是感慨。黑暗的现实,摆脱不了世俗的刘晨,都是诗人的感叹。对比的手法是这首小令的主要特色。神界的美好和现实的污浊,两相对比,相得益彰。最后一个反问,更是让诗人的不满之情溢出纸外,强有力的抒发了胸中的激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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