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使尽全力将匕首插到地中,但是力气显然没有水中的怪物大,只得被一寸一寸向水下拖动,阿八见我在拼命挣扎便上前一步狠狠地踩在我的手上,我吃疼便松了手,阿八顺势拔出刀子向我脸上划来。
这时我只能快速入水,如果在岸上我需要克服水下拉我的力量,同时又要和阿八对抗,这样一来只能是死路一条,不如潜入水中寻一丝生路。
在全身被拖入水中时,我也在军靴上拔出另一个匕首,幸亏带了两把匕首进了山洞,想来真是运气好,不由得苦笑一下。
狼眼手电也掉落在了水中,在激流中翻滚,水流还算清澈,让我看清了那东西模样,实在无法形容,就像是传闻中的尸洞,水中的岸边满满的是手掌在乱抓,没有眼睛没有躯干只有满满的手,不容的片刻停留。
我用匕首划断抓住我的脚的尸手便迅速上浮换气,刚刚浮到水面张开口呼吸,突然又被抓住向下拉去,这下真是乱了阵脚,水面上一口气没喘完又被狠狠拉入水中,呛了一大口水进了肺部。
我强忍着不让自己张嘴,只是用匕首在前方乱划,不知道划断了多少手臂,也不知道全身有多少手还在抓着我,我只是奋力的想上去换气,无法呼吸会使人用不上力气。
在我身体已经达到极限的时候身体依旧被狠狠的拉着,窒息的感觉开始越来越严重,全靠毅力在支持着我向上挣扎。
当我差点绝望的时候,忽然觉得身体猛然被人向上提起,摆脱了向下扯拽的力量便腾出了水面。到了岸上我拼了命的呼吸,等呼吸稍微恢复正常之后才向四周查看,原来是黄毛,仍旧看不到其他人,被救出的瞬间我对黄毛的态度便发生了180度的转变,觉得这个人还是可以依赖的,至少关键时刻救了我一次。
黄毛也不对我说话,而是向洞的深处走去,我也只得跟上前去,在他面前我永远被动着。我问黄毛其他人的去向,问他大宝去了哪里,为什么丢下了我自己不管了?
黄毛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走着,又突然停下,小声的对我说:“有妖术。”通过他简短的解释我了解了大概,刚才在船上我突然拔刀要杀大宝,被纹蛇男击晕了。
他们将我放置在船上,后来因为经历了一些突变,人便走散了,他放下我和越南人去找线索最后无果返回了。
至于发生了什么变故他没告诉我,我也不再细问,我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大宝,与其问黄毛不如问大宝来的实在。
我还在努力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东西,一切都很突然,阿八为何会笑的如此狰狞,为何一定要致我于死地,难道这就是大宝给我打的手势的含义?这就是我和大宝所谓的死到临头?
脑子还在这样想着,却突然看到了在墙壁边站着的阿八!只是已经死掉了。匕首插在额头上,整个人被钉在满满都是眼球的墙上,死的时候脸依然保持狰狞的笑容,看的我头皮发麻。
不用说也知道肯定是黄毛干的,一路上过来正经事没做几样倒是杀了不少自己人。
一旁的黄毛好像看出了我的心事,淡淡的说:“不用想了,不是我,我到的时候已经死了。”
尼玛,出来倒斗粽子没碰到死了四个人了,这是倒斗还是系列杀人案啊,我的神经已经明显不够用了。
“不要注视墙壁上眼睛的瞳孔,虽不会要命但会使人产生错觉,这是刚才利用你得出的结论。”
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疑惑和气愤,我是来帮忙的却平白无故成了实验材料。黄毛又继续问我刚才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场景发生在了大宝身上。
我反问道:“你没有看到眼球爬到了大宝身上?”黄毛不说话,只是让我去看眼球,我去观察眼球但绝对没看瞳孔,我可以清楚的看到眼球是长在洞壁上的,并没有四肢和牙齿。
黄毛说:“这就是瞳孔的作用了,产生幻觉,让进洞的人自相残杀,可能和古滇国的文化有关,现在只清楚绿色的眼睛会使人有幻觉,但还不知道黄色和红色有什么作用,但是最好不要再去看瞳孔。”
阿八既然不是他杀得又会是谁?而且阿八为什么会突然狞笑?就算有意害死我,为什么嘴巴要张到那种程度?
显然不是阿八在操纵自己,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在撕扯他。黄毛说他也不清楚,我俩便不再说话只是小心的向洞深处走去,不知道还有多远才能出去,一路上全是眼球,弄得我浑身不自在,就像在广场上光着身子洗澡。
在这种环境下,我不敢喊大宝的名字,怕惊动了水下的手,但同样担心由于看不到对岸而和大宝擦肩而过。
跟在黄毛的身边我还是有些安全感的,毕竟看样子他比我经历的要多,刚刚被他所救也让我对他的观念有所改观,但终究相处不长,不可能像和大宝一样建立如此深厚的感情,我和大宝从小一起长大如亲兄弟。
从我第一次下斗都是和大宝一起的,出生入死的事经历的多了便和普通的友情有所不同,我们这行脑袋始终不是在头上的,终日提心吊胆,没有时间去成家。
在城市里总是玩的昏天黑地的,我们做一次活可以挥霍上大半年,收入高导致我们花钱也如流水,为了不断满足需求就得不断下地倒斗。
和黄毛走了几分钟他便停下了,好像有什么事。我只能原地站在那里静静地发呆,现在离开黄毛我什么也做不了,每人随身携带的包裹都在充气冲锋艇上,我的自然是没拿下来,而黄毛是有的,所以我只能跟着他。
前方没有了路,水和道路同是戛然而止了。****,这是什么情况,黄毛不是来过这边了?难道他没走到这里?
我转眼去看黄毛,他没有表情,只是眉头紧锁,我问他他也不理睬我,我只得自己再上前去察看,路仿佛是天然被堵上的,没有丝毫的缝隙,用手推动根本没有任何反应,但是水却仍然在流动,是活水。
只是我没有胆量去看水下的东西,我甚至不敢靠近水边,因为水里有尸手,我宁可靠近墙壁距离墙上的眼球很近也不会接近水面。
黄毛仍旧不说话,嘴里自己不住的喃喃着什么。我不断去努力推动挡在面前的墙壁,一切都是徒劳的,本以为一直走下去就能重见阳光,但是希望瞬间被石化了。
虽然黄毛的包里有炸药,但在洞里使用就相当于把这里当了坟墓,或许百年以后还有人会来倒我们的墓。
黄毛喃喃着什么,便回头走,我原地发愣了很久,但是担心又会自己一个人便又追了上去。一路上快速回去,我仿佛觉得和刚过来的路不同似地,有很多地方变得极其不平坦,和刚过来时不同,是我刚才过来疏忽了?
刚才一心担心大宝,这种情况是很可能发生的,我也不再去想,只想静静地休息下大脑,这一路过来发生的怪事太多了,这么久的地下活动都没有如此不顺,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中邪了,但随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我依旧是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
过了没多久便又回到了刚才我溺水的地方,因为地面上有明显的刀子划过的痕迹。但是过来的途中却没有看见阿八!等等!脑子莫名的混乱,怎么可能这样?
阿八明明离我溺水的地方不远,我不可能记错,阿八的笑容依旧深深的扎根在我的心中。
黄毛显然没有料到阿八的消失,我俩同是一脸深深的疑惑。道路只有一条,洞壁上都是满满的眼睛,根本不可能有岔路,旁边便是冰凉的河水,怎么可能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