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云南有虫蛊,但是亲眼所见还是第一次。心里觉得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起个泡而已,最多疼几天就好了呗。
纹蛇男不再理我,转身过去,虽然看似镇定却已经鼻尖冒汗,这让我觉得事情恐怕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有些事发生时候人虽然是镇定的,但生理上的一些动作和下意识的举动是先天形成的,如若不是可以经过训练这个反映是不好祛除的,就如鼻尖的汗水会在天热或者紧张的状态下自然出现。
再去看纹蛇男,拿出白日里在手中摩挲的刀子直接向他同伴腹部划去,整齐的刨开了一层肉皮,像割皮纹身一样血腥,肌肉纤维顿时暴露出来,血腥味弥漫开来。
纹蛇男还是摇头,喃喃的说:“蛊下的太深,从内脏中涌出,下蛊的人必定想置他们于死地。”
另一方的人情形与我们相同,但是光头的处理方式着实让我们一惊,只见刀子落下抬起,落下抬起。重复两次之后,他们受伤的队员已经中刀身亡,可以清楚的看到刀子准确无误的全部插中心脏。
他们的队员仿佛并不在意似的。纹蛇男见此情形也说:“他的决定是对的,没有办法,就算现在找到下蛊的人也无法得救了。
与其让他们活活被体内毒虫慢慢吞噬内脏不如爽快的离开人世,彝族蛊人信奉人是有灵魂的,中了这种蛊他们认为灵魂也会被吞噬,所以让他们痛快的走也算是对他们灵魂的解脱。”
这时在旁边看了半天的黄毛说道:“事有蹊跷,今晚全员戒备,务必将下蛊的人抓起来,不然咱们一个人都活不了!”
听到这话我赶紧也掀起衣服,看到自己身上和大宝身上没有红泡便松了口气。但是看黄毛神色紧张便不再怠慢。
纹蛇男又匆匆回去了吃饭的院子,两个越南人也跟了过去。另外一队人开始敌视的看着我们,随时会大打出手的样子。
对方一名洋毛子伸出中指对我们大喊:“Fuck!”话音没落黄毛便从军靴中踢出手枪,我本以为双方会在此交火,黄毛的举动却让我摸不到头脑。
他啪啪啪三枪点中我们队伍里三个受伤人的头上,随后又是一枪点在旁边观望的村长腿上。
村长疼的嗷嗷大叫,这时纹蛇男拿着一个狗盆走了过来。
狗盆里是今晚吃饭倒掉的东西,纹蛇男放下狗盆拿起其中最上面的一层食物让村长吃下去,村长神色慌张,像见了鬼一样,拖着中弹的腿向后爬。
一个身体黝黑的越南人上去一把将他抓回来,村长直喊饶命,黄毛一脚踩在他的脸上,“还不老实的说?”没等村长回答,一枪又点在村长另一条腿上。
黄毛的举动着实让我胆寒,一个人可以手狠,但是像黄毛这样心也狠的还真是少之又少,刚才他和光头一样,杀死自己人时连眼睛都没眨。
村长强打着精神对我们承认到:“饶命饶命,蛊是我下的,我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看你们进村之前就知道各位官人不是俗人,但是我确实被逼无耐。我自小染蛊,毒虫浸我内脏,此是原虫,原虫有思想,它不会让我死,而是需要我不断找活人内脏来喂食它。村里已经几个月没有外人来往,原虫在体内不断撕咬我,我也是疼痛难忍才对你们下蛊。”
黄毛根本不听他的解释,只是强硬的让他替我们解除蛊术。
听到这里我有些纳闷,什么叫替我们解蛊?中蛊的人不是已经死了?旁边的小年轻便说:“吃饭时所有人都被下了蛊,在场的人身上都有蛊术,若不是抓住下蛊人,咱们都活不过三天。”
村长自知不可能斗得过我们,便无奈替我们解蛊,其实方法很简单,但是只有下蛊的人施用才能奏效,因为体内的原虫会吸引体外的幼虫。
村长让越南人去煮了一锅鸡蛋,将鸡蛋剥开,在鸡蛋上系上红绳子,每个人都掀开衣服露出肚子,村长将系了绳子的鸡蛋吊着在人肚子上回转,然后用手拿着鸡蛋在肚子上揉搓,每个人的肚子都用了三个鸡蛋。
当我们这边全部弄好后,小年轻喊我一声,我走到他的身边,他用军刀切开一个鸡蛋,只见鸡蛋里面满满的都是像蛆虫一样的肉虫。
我真的不相信眼前的情景,想像这些恶心的蠕虫在人体内我便作呕。我是无神论的人,也不相信这些没有科学根据的事情,但是当它实实在在的发生在眼前时,又不得不去面对。
无法想象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在只是吃饭的条件下,这些蠕虫竟能在让我不觉疼痛中钻入内脏。
无神论的人才可以去倒斗,因为神经比较大条,纵使真的是有粽子的,我也坚信它只是体内含有生物电,我下斗这么多次,也仅仅只是见过几次会动的粽子,但确实没有鬼。
鬼怪的传说是在古代没有科学时才流传的,而现代的鬼怪也只是人们自娱的一种态度,所以下斗的人不可以去相信,否则命不够硬的话只能让自己吓死在墓中。
小年轻一脸笑容的看着我,让我觉得自己真是无知,但我丝毫不反感他,对他会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
在另一波人的威胁下,村长又去那边解蛊。但那些人明显不是善茬,解完蛊后对着已经双腿中弹的村长拳打脚踢一番,一根烟的功夫下来,村长已经奄奄一息了。
队里另一个比较矮小的越南人拿着绷带去帮村长包扎了一下,顺便拿匕首挑出了子弹,没有麻药,疼得村长已经不再觉得疼了。
随后便将他扔在了院子里。院子外看热闹的村民也都开始回家,只是没有人管村长,恐怕这个村长平时在村里也是作恶多端。
另一队的光头待全员安全后跑过来用英语和黄毛说了几句话,虽然我听不到他们说的什么,但看光头狗一样的表情就差不多知道大概说的是一堆感谢的话,这个光头真是个能屈能伸的角色,氛围如此恶劣的情况下还能向可能是敌人的人道谢,着实令人佩服。
光头说完话便又转身回了他们的营地。
黄毛依旧神色凝重,不知在想些什么,大宝也在闭眼思考。我闲的着实无聊,便去找大宝说话,刚一碰他我就发现,原来TM的张大宝都睡着了。
这时候小年轻从院子外跑了回来,对着黄毛说了声“妥了”,便又回了帐篷。说实在的我真的没发觉小年轻出了院子,离刚才他领我看鸡蛋到现在也没过多久。
小年轻进了帐篷后,队伍里两名不起眼的角色去找了黄毛,并且对黄毛大吼:“你TMD就这样把他们三个杀了?以后我们遇到这种情况你是不是也会第一时间除了我们?”
黄毛看都不看他们的说:“当然会。”显然这两个人和刚才死掉的三个人并不是黄毛的心腹,他们之间可能是雇佣关系,也可能是夹喇叭(夹喇叭就是一个有权的人带头组织多方的人一起去倒一个大墓)。
那两个人又大吼:“有你的,要不是这次油水大,说什么爷爷们也不会来伺候你,等我们各取所需就拜拜吧。”
黄毛不再回话,他们二人也知趣的回了帐篷。我心里清楚,这样的一个团队在某些时候会毁掉所有准备,危机的情况下没人会担心团队安危,分散力量只会全军覆灭。
黄毛转身看向我这边对我说让我去休息,今晚他和纹蛇男值夜。我和大宝还有两个越南人便回了帐篷,这次我和大宝在一起,他也不再有什么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