仝雪看着晨儿,听着晨儿在那撒酒疯。
“晨儿,你喝多了,该回家了。”仝雪不禁心生怜悯。
“我没有喝多,我傻乎乎地倒追了慕容泽这么多年,凭什么我就比不上你,仝雪!”
晨儿的眼睛打着眼影,在灯光下显得亮晶晶的,她还是这样美,为慕容泽时刻保持着自己的美貌,即使眼圈此时红红的,也是风中花蕊般的我见犹怜。
只可惜,此时面前站错了人,仝雪能看到她的眼里闪现出的是一种咄咄逼人的光芒。
她的语气强烈而失控:“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慕容泽那么爱你,即使你都出国啦,他就是忘不了你!”
仝雪突然想到了点什么,酒后吐真言啊。
“晨儿,那我问你,你寄来的那些东西,到底什么意思?慕容泽有没有对我家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仝雪借着晨儿醉酒的机会壮着胆子,还是想得到些真实的消息。
“为什么慕容泽这样爱你,爱到连命都可以不要!”晨儿根本不理会仝雪的问题。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呆在慕容泽的身边就好。”
你知道让我离开慕容泽,那意味着什么吗?仝雪,也许我有千样万样都比不上你,可是有一点我永远都会比你强,那就是我爱慕容泽,远远胜过你爱慕容泽。”
“我跟你说,那些照片都是真的,慕容泽是爱你,可是,谁都不能阻碍他做事,你这做女儿的真不孝!我乐意不孝,你不行!”晨儿的头从桌面上微微抬起,伸出手指,指着仝雪,骂着仝雪不孝。
她的指控仿佛一把剑,狠狠插进仝雪的胸口,剖开仝雪的整颗心脏,让仝雪痛得狠狠喘息。仝雪的脑子“嗡”的一下。
仝雪回想着邮件里的那些充满血腥的照片,回想着之前自己和慕容泽在一起的甜蜜画面。
仝雪的泪水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瞬间滑落,仝雪信了。
“我仝雪信了你晨儿的酒话!”仝雪想着,擦干眼泪愤恨的离开酒吧,放任晨儿一个人在酒吧里喝得烂醉。
晨儿寄来那些照片的情景,此时像放映电影一样在头脑里放映。
再想想管家打来电话的内容,现在想想,理由是那么的牵强。
而这些痛楚像是针,深深地扎进了仝雪的内心深处,像是害虫狠狠地啃食着仝雪正在滴血的心灵。
仝雪像个木头人那样会到处门前的住处,站在慕容泽的豪宅门口,只是觉得仿佛有个地方在汩汩地流血。
慕容泽这三个字令刚刚还处于心灰意冷状态下的仝雪瞬间觉得痛不欲生。
“慕容泽!你已经是我仝雪一切的喜与乐,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仝雪的声音是那么的撕心裂肺,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在呼喊。
一阵狂风吹起,树被吹得狂乱,随即,“哗”的一下,大雨落得似倾盆!
“我们的爱情之路已然是曲曲折折,我们彼此也曾一度的伤痕累累,为什么还要附加一个阴差阳错,如果让我相信命运,那么命运注定让我们无法拥有吗。”仝雪想着,任由狂风暴雨将自己肆意的撕扯,拍打。
她似乎是在笑,笑的却凄凉,但眼神凌厉如有锋芒。
仝雪从来就没有想过,更不会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我仝雪输了,不仅输了,而且还输得一败涂地。”仝雪的失落已然不能够遮掩。
“你这个懦夫!你这个胆小鬼!你自己的亲人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竟然还和慕容泽在一起这么长时间!这算什么?慕容泽,你真是又冷血又无情,我恨你,你这不是爱,是占有!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你最好在我的视线里赶紧消失。”仝雪狠狠地甩着脸颊上的泪水。
“我们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有着不同的追求,而你毁了我勇敢追求的能力,我仝雪今生今世再也不想见到你。”
仝雪咬着嘴唇,她的眼泪簌簌地落下来,到最后,在仝雪脸上流下来的水滴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她的脸色在雨中越发的显得惨白,整个人似乎也是摇摇欲坠,最后,倒在了狂风暴雨中。
“放心吧,慕容泽出差有一阵子了,今天下午才会回公司呢。”晨儿对旁边坐在沙发上穿得西装革履的人说。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一味的在那吸着烟,然后吐着那一圈一圈循循上升的烟雾。
“仝雪已经离开了慕容泽,你还在担心什么?”晨儿不解。
“行啦,今天就到这吧,该让你知道的,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说着,那人将烟头仍在昂贵的地毯上面,用擦得锃亮的皮鞋将烟头熄灭。
“好,那……我回去了。”晨儿看着转身向楼上走去的那个人淡淡的回答着。
慕容泽回来之后,见自己给仝雪发过来的邮件没有打开的迹象,以为仝雪早在他出差的那一天就回到了冰淇淋甜品店,就也没有再多想什么,便早早的睡下了。
可是,第二天一问,慕容泽才知道,仝雪一连几天都没到公司上班了,慕容泽的脸色立刻拉了下来。
去冰淇淋店找仝雪,门又是关着的,空无一人。
这个时候,公司上上下下每个人的皮都得绷得紧紧的,说话也轻声细语、走路也都蹑手蹑脚的,就怕一不小心惹毛了总经理慕容泽,别到时候钱没挣到多少,再引来个灾祸、再弄出个半身残废。
然而这一天,也许是想起了仝雪说的话了吧,慕容泽并没有刮飓风、下大雨般的发脾气,一切就如往常一样,只是淡淡的忧郁显而易见。
这种情况、这种状态,太不像慕容泽的作风了,让大家很惊讶,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所以大伙儿还是战战兢兢的。
其实,事实上,每次慕容泽的火气一上来就会想起仝雪的话,于是,一开始火气也就按下了,可是,仝雪不在身边,仝雪的消失不见,增加了慕容泽强烈的危机感。
慕容泽的脾气于是就这样日益高涨,最后不得不爆发。
“桑博凯,你又在吃饱等死啊?新的项目都已经向我打过报告了,你呢,你还在混!连上个项目的收支都还没给我算明白,听着,是给我算明白!你是干嘛吃的,我养你有什么用!”慕容泽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发了飙。
“是、是、是,总经理教训的极是!我马上去算,马上去。”
就这样,走出总经理办公室的桑博凯苦着一张脸,抱着一大摞文件。
刚走出慕容泽的办公室,轻轻地关上门,就呜呜的开始痛哭流涕。
“桑博凯,凯凯,怎么啦?没事啊,我在这,不哭不哭啊!”说话的正是桑博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女朋友。
“霜霜儿,我越来越发现,高个子是我的负担,我好不容易留长的鬓角,呜呜,又让总经理给削断了,呜呜……”
桑博凯委屈极了,但是,桑博凯可绝不是那个唯一倒霉的人。
“慕容俊,怎么回事,身为自家兄弟,自当尽心竭力,可是,为什么最有价值的那一块土地还买不到手,是谁给你什么好处了吗?我给你双倍,行吗?我不希望等我有一天升天了你才买过来,我不缺这块墓地!”
“哥,自家兄弟,自当尽心竭力,我也知道那块土地价值不菲,对我们公司很重要,可是,这不是一次两次就能谈成的,竞争对手很多的,你不是不知道,你这样说,对我可是不公平的啊!”慕容俊反驳。
可是,以慕容泽的脾气,谁都不可以反抗,身上更有一种“违令者一一斩”的风范,这一次,可真是苦了慕容俊。
“方益恒,进来!”
方益恒一听慕容泽叫自己呢,立马推门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总经理。”方益恒报告了一下。
心里想:慕容泽,我进来了,有话就说,有火就撒吧。
只不过,这是方益恒想的,他可万万不敢这么和慕容泽对着干。
“我说方益恒,我一向觉得你办事稳重,踏实,有魄力,可你在这件事上,脑子进水了吗?还是脑子被门给挤了,要不要我帮你治治啊。”
“抱歉,总经理,我马上去处理。”方益恒本来以为慕容泽是在为项目企划案的事情向他大发雷霆,可是,方益恒越听越糊涂、越听越不对劲。
“处理,处理,你一个人能处理什么?…….”
方益恒渐渐地明白了,慕容泽是在担心仝雪已经听说了仝泽平被杀害的消息,要不然怎么会突然间就消失不见人影了呢。
可是,方益恒在这件事上也是受害者啊,不过,方益恒很聪明的在办公桌前站着不动、闭口不辩,除了被轰得满头包外,总算是全身而退了。
但是,倒霉的不止他们三个人,你就尽管望眼一看,办公室外面可是排成了好长的一条人龙,没错,都是被慕容泽吼来准备挨批的公司职员。
但接下来的大都是各部门的主管,在慕容泽的带领下个个都死要面子,虽然方益恒早就已经好心的告知大家伙别逞强、别解释、别反抗,争取在这个时候做到“三别”,但在慕容泽的斥责声声中,他们还是忍不住回话解释,个个都不服输的霸气外漏,以致有的头发被削了一片,有的西装被刺破一个洞,有的进去一趟真皮公文包也变成了刺猬包,有的被撤了高新的职务。
个个是欲哭无泪。
最后一个进来的,是晨儿。
“晨儿,你是怎么想的?那一段公司急需要的创意短片方案还在你脑袋里孵吗?还是你的心思根本就不属于咱们公司了!”
“还有,你在公司,只有努力工作的责任,没有胡乱折腾的权力,你听懂了吗?暂时还是留着你试用吧,一时间我知道你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希望你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