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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没有办法,我做不到

******

又不知过了几天了。在没有目标的生活中,居然是这么痛苦。是麻木?是迷茫?还是渴望?

日子一天一天在过,我上学放学吃饭睡觉,过得就是那么简单,偶尔向那以前灿溪常常打电话时站的那个阳台仰望,盼望出现湛俊的影子……

可,每每总是落空。我其实真的很想去探望他,但我一直都没能鼓足勇气。

每每,约莫在凌晨4点多,我都能听见湛俊大声读书的声音。他就这样,一直读,一直读……直读到快要上学的时候……就不读了……

我知道,他去上学了……于是,我就理理书包,也去上学了。如此反复反复再反复。

直到有一天,凌晨,再没了声音……

莫名的静……莫名的恐惧……莫名的心痛……

那一天,我再没犹豫……那一天,我冲上了楼梯……那一天,我敲响了那门,那一天,我没去上学……那一天,我……那一天,那一天,那一天……

我永远永远无法相信,永远永远无法相信……

那一天,他死了。

是的,他死了,他真的死了。

湛俊死了,湛俊他真的死了……再也,没了呼吸……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撞开那门进去的,我不知道我是如何走到他那冰凉尸体边的,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只知道,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浓厚的煤气味儿……我只知道,湛俊冰冷的尸体身边摆放着一张信纸。

是他写的,是湛俊写的。而且,是写给我的。

“慕影:

我知道,你曾经仰望这个阳台多少次。我知道,你是多么想看见我。你是否知道,多少次,我曾经徘徊在这窗口……可最终,我都没有走上这个阳台。因为我怕。

我怕,我怕很多很多事情,但这一切,都抵不过我在你身边时的那种恐惧感。

慕影,我不是怕你,而是怕我自己。

我怕我自己在你身边时,一不小心就把那个秘密告诉了你,我怕我害了你……

慕影,请原谅我。

对不起……

慕影,你知道吗?这些日子我像是在等死。我很怕,很怕自己突然死去。同时,我又怕我自己将秘密告诉你。我,真的很怕很怕。

后来,我想通了,与其等死,不如自己去死倒图个痛快,更何况,死人是永远也不会说出秘密的……

慕影,原谅我吧!否则我死也不能安心的。

去寻找你自己的天空吧!忘记我这个不祥的人。

朴湛俊”

“湛俊,为什么呀!你为什么要自杀呀!为什么呀!!!!!!”我不停摇着湛俊冰凉的身体……

冰冷,冰冷的。

可,他再也醒不来了……

随后,我听见身后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

玻璃碎裂的声音是那么的刺耳。

我回首,一愣,竟是张姨!

“可怜的孩子们,”她说,“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张姨本着是端着一瓶果汁来准备给湛俊的……看见这一幕,完全呆掉了。

无声……胜有声……寂静……是无比的恐惧……

“张姨,湛俊他……”我想说句话来打破这寂静,可一开口还没说两个字,就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了。

张姨没有言语,只是默默地走进屋,开了窗,关了煤气。她有些出神地望着湛俊,只是叹气。

待这煤气味完全散尽之时,张姨将所有的灯都打开了,一刹时,灯火通明。

张姨将湛俊移到床铺上,然后拉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别难过了~”她说,“湛俊他会活过来的。”

“……”我一愣。

“相信我,”张姨冲我笑笑,“是我报答你的时候。”

“报答我?”

“是……报答你……也就是姬竹爱。”

“姬竹爱?我?”

“是的。其实,在那一年,姬竹爱死了……她使时间逆回了整整三年。三年,足以让我所爱的人复生。这三年里的事,除了女巫,就再没人知晓。”

“……”

“我谢谢你救活了我的爱人。如今,让我来报答你。湛俊他太傻了……他根本不知道女巫知道女巫的身份是不会死的。湛俊,他本不会死的。纵然他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以我诅咒女巫应有的能力,完全可以瞒天过海。他是因为怕,怕你知道我是诅咒女巫后也会死。所以,他是为了你,才选择了死亡。”

“……”我真的无语。我真的一千个一万个没有想到,张姨就是诅咒女巫。但我更更更更想不到的就是,湛俊居然为了我可以去死……

“姬爱竹早就死了,但她的灵魂没有死。她就是你,你就是她。因为这一点你才得以上寓言女巫。虽然,你已经放弃了关于女巫的一切,但你依旧有女巫的血统……”

“……”

“我报答你,希望你能好好珍惜。”

“你要放弃些什么吗?”

“是的,我会和你一样,失去女巫的一切。不过,这没什么。比起姬爱竹,这太渺小了……”

“我只能让时间逆转一天……因为我的魔力很低,还有,逆转回去的湛俊……会忘记你的……”

“为什么?”

“没有办法……我做不到如同姬爱竹那样的完美……对不起……”

张姨说着说着,忽然抬起了手。

我的头一阵晕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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