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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理所当然

一位独自一人游玩的年轻漂亮的女士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大王八和我作为壮年男士,对漂亮女士的热爱是理所当然的;笑笑是正在步入青年的正常男孩,对漂亮女士的憧憬也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我们三人心照不宣的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位漂亮的年轻女士上去了。

且看她,个子中等,身材婀娜,微笑频频,肩带式的裙子是火红的,是节省布料的,是超短的,露出的胳膊、脖子和小腿白皙耀眼,像白玉在我们的眼前晃动,运行。

我不由自主的吞了一口口水,做了许多天马行空的想象:高档的宾馆双人间,双人间里宽大洁白的床,满地乱扔的衣物,有黑色的男士西服,火红的裙子……想着……

在我们周围,露出贪婪目光的男人很多,但像我们三人一样大胆直露的人很少,其中有一两个看到我们三个目光的人,都马上低下头,露出惊惧羞涩的表情。大概,他们把我们三个看成了流氓。遇到流氓,当然得躲着点。

那个女人早就发现我们的黏在她身上的目光,因为,我发现她时不时的朝着我们瞄上一眼,尤其是对我。

那有什么办法呢?谁叫我带着一副黑框方形眼睛,谁叫我脸蛋清秀,五官端正,头型方圆合适,发式张扬,笑容拿捏得恰到好处。嘿嘿嘿,美女,你是不是看上了我这个年富力强的不老不少的帅哥?好啊,我老金活到这么大,女人是搞了不少,但是,像你这样的美女还真没有福分享受过。如果,你肯跟我来一个郎情蜜意,颠鸾倒凤,恩恩爱爱,轰轰烈烈,我呀,就是死了也值啊。

想到这,我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个笑容,我不知道我这个笑容是什么样的,但我很快发现那个美女也还给我一个笑容,一个妩媚甜蜜的笑容。妈呀,我的心顿时噗噗乱跳,像鹿撞进了我的胸膛。

我的头开始出现晕厥的迹象,我鬼使神差的疾步走向了那个美女,并且鬼使神差的说:“美女,你好。”

至于,我当时用的是什么样的语气,说话的声音有多大,声带有没有打哆嗦,我一概不知,我只知道,我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大王八也马上跟上来,对她我说了一句:“美女,你好。”

大王八说完,笑笑也赶到了,也说了一句:“美女,你好。”

我只知道,我们三个人当中,说话声音最大的是笑笑,说话声音最平稳的还是笑笑。

美女听到我的问候,露出的是惊讶和一丝惧怕。

听到大王八的问候,我发现美女的眉毛微微皱了一下。嘿,大王八啊大王八,你这副尊容,你这副鸭子嗓,也好意思来叨扰人家。闪到一边去吧。人家对你表示嫌恶了。

可是,当笑笑跟美女打招呼的时候,我的优越感顿时受到了挫伤。

美女对笑笑的问候反应激烈,她的脸上顿时炸开了一朵鲜花,她欢快的对笑笑说:“帅哥,你也好啊。”

于是,美女主动向笑笑靠近,主动与笑笑谈笑风生;而笑笑也像一个情场老手一般,从容潇洒的跟美女打得火热。

大王八拉着我的手,退到十步之外,眼里冒着绿光,斜着身子歪着头盯着那边两位。

我呢,精神萎靡,双手自然垂于体侧,低头含胸,隔三秒,看一眼那边两位,隔三秒,看一眼沮丧的大王八。

我有气无力的说:“大王八,真是一代更比一代强,长江后浪推前浪,王笑笑一巴掌把大王八拍到了沙滩上。老子输给儿子,不丢脸。”

大王八拍拍我的肩膀,说:“兄弟,古话说得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学生胜过老师,这对老师来说,是成功的证明。所以,老金,你别伤心,好自为之。”

这边我们两个中年男人相互安慰着,那边两个年轻男女笑声连连爆发。

后来,我静下心来,认真谛听他们俩谈的什么内容,心想,老师向学生学习,不丢脸。虚心使人进步,虚心是中华民族优良的传统美德。

笑笑和那个美女渐渐把我和大王八忘记了,开始比肩齐步向前行走。

我碰碰大王八的衣襟,我们俩尾随其后。

在猴子笼的前面,笑笑和美女停住了脚步。之所以知道那是猴子笼,是因为那个偌大的铁笼子上挂着一个蓝底白字的塑料牌子:“猴子之家”。而至于猴子,是没有的,一根猴毛也没有。

我们在离他们五步远的地方停下,我听到美女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笑笑说:“今天猴子们都跑到哪儿去了?”

笑笑诡秘的说:“美女,这个么,我知道,猴子一定是回到洞里去了。”

接下来是美女天真的话语,她说:“这么好的春光,为什么还要躲在洞里面啊?洞里面多阴冷啊。猴子啊,真是不懂得生活。”

笑笑笑道:“美女,你错了,猴子们在这个时候,躲到洞里,正好说明他们懂得生活。”

美女说:“为什么?”

笑笑说:“小姐,你想啊,现在是什么季节?”

美女说:“春天啊。”

笑笑又说:“动物一般在什么季节交配啊?”

美女犹豫的说:“应该是春天吧。叫春,叫春,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笑笑说:“美女,人家说胸大无脑,真是一个错误;我看,美女你是既胸大又有脑。对了,现在正是猴子的交配季节,所以,当然他们要躲到洞里面去了。”

美女说:“这样好的阳光,在阳光下交配不是更舒服吗?”

笑笑说:“这个么,是这样的,因为猴子是高智商的动物,跟狗啊,猫啊,肯定是不一样的。狗可以当着人的面交配,但是猴子不行。”

美女接着说:“帅哥,哦,原来是这样啊,你懂得真多,那你告诉我,如果我丢些花生米进去,它们会出来吗?”

笑笑搔搔头,做出很不好意思的样子,说:“这个么,我真的不知道。不过,我们可以做个假设,美女,我问你,如果换成你,你会出来吗?”

美女扭扭肩膀,用粉拳轻轻敲打笑笑的肩膀,羞涩的说:“帅哥,你真坏,人家是处女,人家怎么知道么。”

笑笑缩起脖子,轻轻的说了一句话,声音很小,但是,我还是用猫一般敏锐的听觉系统听清楚了他的话。他说的是:“美女,你可以做个实验么。”

谁知,笑笑小声说了这句话之后,美女却兴奋的跳起来,一下子跳到笑笑的身上,双腿夹住他的胯骨,大声说:“我早就想做这样的实验啦,今天,终于找到合作伙伴了。”

最后的结果是,笑笑把美女像剥离蚂蝗一样,从身体上剥离开,自己像一溜烟一样,向动物园的出口奔去,一边奔,一边回头向我和大王八招手大喊:“你们两个快逃啊,你们两个难道想当她的合作伙伴吗?”

我真想跟笑笑说我真的很想。

当然,实际情况是,我没有那样说,我什么也没有说,与大王八一起,跟着笑笑向动物园的出口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回头看那个美女。美女没有追上来,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摇头苦笑。

我想她是在说三个神经病。

“吼吼”夜总会员工会议室里。

员工云集。

老板刘长发一头披肩长发,握着话筒,站在主席台上摇头晃脑,说:“各,各位,明,明,天就是,是劳动,节,节,我们,们夜,夜,总,会,会准备,备,搞,搞,一,场员工,工和,和,员工,工家,家属,联,联,欢晚会。下,下,午五,五点,钟,有,有,老婆的就,就把老婆,婆,带过来,来;有,有老公的,就,就把老,老公带,带过来;有小孩,孩的,把,把,小孩,也,也带,带过来。这,这,是一,一个命,命令,听,听清楚,楚,没,没有?”

大王八嘶哑着嗓子说:“老板,我老婆一心一意扑在牌桌上,她要是不肯来,怎么办?”

刘长发说:“不,不,不肯来,你,你,你不知道,道,拉她,她来,来啊?”

“要是拉,也不肯来呢?”

“那,那,你,你不知,知道绑她,她来,来啊?”

“要是绑,也绑不来呢?”

“那,那,你,你就等着,着,做,做,鱿,鱿鱼吧?老婆,婆都绑,绑不,不来的,的人,我,我还用,用他,干,干什,什么?好,好,就,就这样,散,散会。”

第二天下午四点钟,大王八说得口干舌燥,陈敬娟都是一句话,我不去,我晚上要去打麻将。

大王八从厨房拿出一根绿色的粗大的长长的尼龙绳子,说:“好,为了保住我的饭碗,我就把你绑,也要绑过去。”

“你敢?你要是动我一下,我就拨幺幺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嘿,废物,老板一个臭屁,也当做是麝香。不理你,我先走了。”

没有办法,大王八只带着笑笑到了夜总会。

傍晚五点钟,夜色还没有四合,窗外还是白亮白亮的,但刘长发却让人把四周的厚重的紫色窗帘严密的拉上了,室内已经开启了霓虹彩灯,霓虹灯的彩色光芒旋转变换,让人提前进入了晚会的境界。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晚会之前,老板准备了丰盛可口的山珍海味,十多张圆桌旁坐满了员工以及员工的家属。

不过,很让人扫兴的是,老板刘长发亲自端着一本红色的签名簿,挨个儿让人在簿子上签名画押,并且要家属在名字后面注明是谁的什么家属。

当大王八和笑笑签完名后,刘长发在大厅里扫视了数遍,然后,意义十分复杂的对大王八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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