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都说到这份上了,颜色很清楚自己在这里只是个秘书小助理,她轻轻哦了一声,拿起桌子上的记录本就要往外走。
不料,易苏墨蹙了蹙眉,始终拉着她的手,另外一只手抬起捏了捏她的脸颊,“平时我的命令又不见你这么听话,嗯?”
“可是,袁总监有话要跟你单独说……”
易苏墨冷笑一声,看向袁若溪,“我要说的都在会议上说了,你没有必要再探底!”说完,他牵着颜色走出了会议室。
留下袁若溪脸上尽是惨白之色,跌坐在椅子上。
是的,她要跟易苏墨单独谈,就是想看他到底查出了多少。那紧紧相扣的十指刺痛了她的双眼,看来,昨天的新闻报道,并没有影响到两个人。
按照袁若溪对易苏墨的了解,颜色出了这样的新闻,与别的男人有纠葛,甚至已经到了求婚的地步,并且还登上了报纸,闹得全城皆知。
易苏墨成了撬别人墙角的男人,按照他的性子,该是愤怒到了极点恨不得把颜色生吞了才是,但是,两人依然是柔情蜜意,并没有任何的异常。
甚至,看着两人的互动,袁若溪心灰了,哀莫大于心死,她知道,易苏墨是再也不可能会回来了!
又或者,他,从来就不在袁若溪那。
临下班之际,颜色收拾着文件准备下班后去医院看妈妈,却看到以黄以美为首的几个秘书在激烈讨论着什么,时不时把眸光瞥向颜色。
颜色不由得蹙了蹙眉,她极其讨厌这感觉。被人在背后议论,进入韩氏集团以来,这不止一次两次了,她也习惯了。告诉自己,有易苏墨在自己身边就够了。
但是,当听到关于竞标大会的事情,颜色不由得竖起耳朵听她们的议论。
“我早就猜到了,她跟欧阳总裁都谈婚论嫁了,又来到我们韩氏集团,这根本就是司马昭之心嘛……”
“但现在中元是反咬一口啊,一副痴情男人的模样,真让人恶心!”
“依我看,最恶心的还是这个女人……”
颜色抬眸看着黄以美电脑屏幕上出现的网页,那是一个极其有名的论坛网站,颜色有时也会进去看看最新资讯什么的。
难道……
她重新坐回座位上,点开论坛的网页,巨大的标题横幅映入眼帘:竞标失败,中元集团欧阳总裁商场情场双失意!
接下来,这篇文章写了关于欧阳则烈对于上午竞标大会上剽窃事件作出了回应。公司的竞标标底及设计图外泄,是他的大意。更没有想到,这次会栽在女人身上。
众人都在猜测这个女人是谁,早上欧阳则烈临离开前就说了这样一句意味不明的话,似乎是早已经猜测到公司里出了内奸,而且这个内奸是个女人。
最后,欧阳则烈表示,如果未婚妻能够回心转意,他可以原谅她的过错,重归于好,回到从前。
于是,众人都不由得想起昨天的报道了,意思很明显,中元集团的内奸就是欧阳则烈的未婚妻,现在已经成为韩氏集团副总的女人的颜色!
这样一来,事情似乎很明白地摆在公众面前了。欧阳则烈与颜色原本是一对,不料颜色却移情别恋与韩氏集团的易苏墨走到了一起,两人暗度陈仓,因此她拒绝了欧阳则烈的求婚。
在竞标大会前,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完全僵化,当时欧阳则烈仍然心系未婚妻,公司的很多事情都没有对她隐瞒。
这时候,政府的竞标大会在即,这未婚妻为了新欢能够一举成功,所以不惜偷窃了中元集团的设计图,向在韩氏集团的新欢奉上!
于是,竞标大会上就出现了竞标书和设计图一模一样的事情!
众人不由得一阵嘘唏,原来事情竟是这样。舆论纷纷一边倒,都同情欧阳则烈,不但情场失意,就连商场也受挫。
颜色双眸盯着网页上论坛上的文章,不过是两小时就已经超过了三百万的点击,文章下更是盖起了高楼。
很多都是对欧阳则烈表示同情,也有许多,议论易苏墨,他一向在外都被传闻,对感情有洁癖的男人,相对起其他滥情的富二代,权二代,他简直就是榜样。不料,却没有想到,他却抢了别人的未婚妻,于是,对此又进行了大肆的议论。
但更多的是对欧阳则烈的未婚妻,也就是颜色的辱骂。类似于贪慕虚荣,不要脸之类的话更是出现了N次!
颜色直觉得胸腔都要鼓起来,覆在鼠标上的手不由得微微拽紧,一直腹诽着,欧阳则烈,老娘不将你碎尸万段,我就不姓颜!
但是,退出论坛后,颜色却想,要怎么将他碎尸万段?欧阳则烈就是个疯子!遇到这样的疯子,有理也说不清。
她努力回想了想,她是哪里得罪这个疯子了么?为什么要这样害她?
明明就是无须有的事情却被他的大肆渲染下,煞有其事。现在舆论都向他那边倒,似乎认定了韩氏集团就是剽窃的那一方。
她被公众怎么辱骂都可以,但却不能让易苏墨陷入这般困境。
韩氏集团虽然接纳了易苏墨的进驻并担任副总裁,并且也极大多数人都被他收服。但李丽那边的,却还有很多人都是在等着看易苏墨的笑话,恨不得他栽个跟头从此被赶出韩氏集团。
那么,这次,是她害了易苏墨?
思及此,颜色的心微微收紧,胸腔也沉闷得很。
下班时间到了,大家都赶着回家,只有颜色坐在格子间里,微微出怔,若有所思般。只是她苦思了很久,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然。
她站起来走向易苏墨的办公室,推开门却看到他背对着门,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他的嗓音带着阴沉和寒意,只听到他说着,“调出那个设计经理的资料发给我,还有他从前在韩氏集团跟哪些人走得比较近,一个小时后给我回复!”
他挂了电话回过头看到门前的颜色,全身的冷硬渐退,唇角噙着笑意,“过来!”
颜色温顺地走了过去,站在他身旁,抬首看着他的俊脸,虽然瞥向她的时候,双眸满是柔情,但高大的身躯却难掩流转的戾气和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