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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爱神点化(1)

Δ爱在你的左边

【崔浩】

女孩和他青梅竹马,相识20年,相恋八载,她应该顺理成章成为他的妻子。但女孩一直不甘心,她总觉得两人相处时间太长了,从无话不说到无话可说,没有女孩所渴望的浪漫与激情。在女孩的记忆中,他甚至一直不曾对她温柔地说过爱。

最主要的是,对于他,女孩始终找不到感动的理由。他总是沉默着,无言地呵护着她及她的一切。这让女孩总认为缺少了点什么,具体是什么,她也说不清。

直至有一天,他郑重地对她说:“八年抗战还有胜利的日子,我们该结婚了。”女孩找不出拒绝的理由,但也找不到立即应允的感觉。女孩说要考虑一下,她想让他给她答应的理由。他竟点点头,没有表示任何异议。

两人一起上街,并肩走着。走到一个拐角处,街道忽然变窄,本来在他右边的女孩轻巧地向前一跳,跑到了他的前面,走在了他的左边。他忽然慌了,急忙跑步赶上,将女孩拉到他的右边,说了声“危险”。一辆大卡车就在此时呼啸而过。

并没有惊天动地的事情发生,卡车将地上的泥水溅了他一身。他仍在嗔怪女孩:“不是告诉过你,走路时要在我的右边,为什么不听?”这只是一瞬间,女孩却掂出了一生的感动和幸福。他一直对她呵护有加,即使走路时也要让她走在右边的内侧,用他的身体为她遮挡左边外侧的人流与一切。女孩才想起他一直以来就是这么做的,从不说明也从未间断。而她一直未曾留意这真实而珍贵的爱的细节。

走在男孩右侧的女孩,此刻找到了一个感动的理由。这理由让她发现,自己其实一直是幸福着的。

Δ温馨雪屋

【孙麓】

她怕冷,他们结婚那天刚好是冬天最冷的时候。因为刚毕业买不起房子,他们租了一间便宜的民房。房内没有暖气,每天晚上吃完饭后,她便像猫一样蜷缩进被窝,身子冻得瑟瑟发抖,一双脚什么时候都是冷冰冰的。他心疼地将她的脚暖在胸膛,一股热流便顺着她的脚传到了心上。有一颗泪落在了他的手上,她感动于他对她的那份爱。那时候,他们最大的愿望,就是等到哪一天有钱了,买一间大大的有空调的房子,那样她就再也不怕冷了。

为了梦想,他开始奔波,一天到晚忙事业。起初是给别人打工,等到积累了一些经验,有了足够的经济能力后,他便开了自己的公司。创业的最初,十分辛苦,他常常自己联系业务,奔波于全国各大城市。然而,不管多苦多累,每当他回到家,看到她永远等待他的那盏灯以及炉上热的咖啡,便体会到了一种属于家的温馨。于是,心中那种对家的眷恋感,便让他忘了疲惫。不管分隔多久,他同她相聚时依然会习惯地将她的脚暖在胸口,他要让她知道他的心,让她知道他是爱她的。

渐渐地,他的公司上了轨道。他终于实现了他对她的承诺,为她买了一套花园式的公寓。他把房子钥匙交给她时,她喜极而泣,盼了那么多年,她总算可以告别租房的日子。她像待嫁的新娘一样,将自己喜欢的家具、壁画、鲜花、小到角落里的工艺品,全都细心地考虑到了。看到自己一件一件添置装扮好的家,她觉得再也没有比拥有一个舒适温馨的家更幸福了。

随着他的成功,应酬渐渐多了起来,他回家陪她的时间越来越少,常常是看到电视没有了节目,他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洗漱完后,没同她说几句话,他便睡着了。每次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她的泪便会忍不住地落下来,他永远不懂她是寂寞的。

日子如行云流水一般过去,她在一日深似一日的孤独中,开始怀念那段在租住的房中生活的时光。她想念他为她暖脚时的那份温柔。这些年来,她知道他依然是爱她的,可是环境改变了许多从前拥有现在无法得到的东西。那天是他们结婚六周年纪念日,窗外飘着雪花,他因有一个合同要签,不能按时回家同她庆祝。她一个人呆在家里,站在窗前出神,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忽然产生了一个连她自己也不敢相信的念头。她关了家里所有的空调,室内很快冷了起来,她蜷缩在被窝里,不禁想起他们相爱的点点滴滴……忽然,有钥匙开门的声音传来,他回家了,没忘了买她喜欢的香水与百合。每年的结婚纪念日,他都会为她买一束百合,象征白头偕老。一进门,他便被今日不同往日的气氛迷惑了。他奇怪她为何没开空调,她一直是怕冷的。他走到卧室,看到她只开了床头一盏柔和的灯,而整个人蜷缩在被窝,一如他们结婚那天楚楚动人的情景。那一刻,他忽然间知道他一直忽视她的是什么了。他走过去,将她的脚隔着他的衣衫,贴在他的胸口上……她感到了他的心跳,一瞬间,他们又找回了从前那种幸福的感觉。

这时,他才知道,有些东西是永远无法物质化的。譬如日常生活中一些温暖的细节,心灵间的一种交流,爱侣间必须的问候。这些,都不是一幢美丽的房子所能替代的。

Δ我的作品是丈夫

【晓荷】

小时候外婆告诉我父母的作品是孩子。18岁成了公民后妈妈告诉我女人的作品是丈夫。大学毕业后爸爸告诉我男人的作品就是在工作中出成果。不久,我嫁了人,丈夫是一个懒散、倦怠的人,但颇有才气。我认定丈夫具有成为一个优秀作品的基础。于是,我包揽了所有的家务,里里外外一把手。功夫不负有心人,丈夫渐渐在圈内小有名气。俗话说:夫贵妻荣,丈夫的成就虽然不足以让我非常地荣耀,但听到别人说他怎么怎么的,全是赞誉之词,喜悦之情充满心间。随后,我准备创作第二件作品——我们的孩子。就在这时发生了一件事,彻底改变了以前的生活。那时,我所在的单位效益开始滑坡、收入开始减少。于是,我怀揣大学毕业证走进了人才交流中心,希望以文学学士的学位能谋一份好差事。不料对方甩出一句话:“你的作品呢?”“我的作品?”我一下子愣住了。毕业五年来,我生活的中心是丈夫,我生命中的惟一也是丈夫,当然我的作品就是丈夫。话便脱口而出:“我有作品,但现在拿不来……”那人抬起头,表情怪异地望着我,我有点儿得意又有些失落地说:“我的作品是我丈夫。”这一次,那人低着头,根本不看我一眼,只吐出两个字:“神经。”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好痴呆。结果可想而知,我落荒而逃,更别说找到一份好工作。这次失败的经验告诉我,以前以为是我的作品的东西实在是好虚幻、好脆弱,其实那曾经被我视为自己作品的东西一丝一毫都不属于我。

Δ婚后的女人

【樊南方】

像一朵小小的柔弱的蒲公英,离开母亲的怀抱去寻找自己的土壤和天空,婚后的女人由潇洒变得素雅,心也宁静,手足忙碌。

婚后的男人陋习百出,一改谈恋爱时白马王子的风度,脚丫子臭不可闻,不洗澡不换内衣,总之,一切婚前具备的临时美德都销声匿迹了,一切婚前没见过的坏习惯像被学校关狠了的顽童,这会放了暑假似的耍个够。

婚后的女人在别人眼里成了大人了,尽管还幼稚如童,碰到自己不能容忍的事再也不能一吐为快,像个小孩似的把生活闹得浪花四溅。做姑娘时不做应该做的事,在母亲疼爱的掩护里可以一笑了之,婚后若不会干家务活就会被婆家和左邻右舍嘲笑。

婚后的女人得学做许多活儿,学会了织毛衣、缝衣服、上被子、红烧肉,学会为几分钱而和菜贩子讨价还价,学会了蹲在地上把44码的皮鞋擦得油光锃亮,而自己的皮鞋从来都是妈妈擦的。学会了把晚归的丈夫关在门外,像个小妇人似的,却怎么也狠不起心来,没等他喊三声便又绽开了无奈的笑容。

有次和丈夫吵架,我疯了似的要撕毁那张曾让我们激动的结婚证书,丈夫开始是拼命地夺,最后他不夺了我也不撕了。我哭,他也伏在桌上流泪,第二天又和好如初,比新婚还甜蜜,左邻右舍都争相窥视,我们却暗自好笑。

以后再也没闹了,生活渐入正轨。有天,丈夫突然问我,怎么好长时间没吵架了?怀念似的望着我,似乎要看出我昔日的火焰。

婚后的女人简直就是位母亲,是位教育家,她必须懂得循循善诱,懂得处理,懂得宽容和习惯,懂得面对现实。婚后的女人所要面对的是一个陌生而崭新的世界。有一盆脏衣物等你去洗涤;有一间杂乱无章的屋子,等你去打扫;有一桌狼藉的杯盘,等你去收拾;有一张洁白的宣纸靠你全身心去书写,去绘一幅人生之画。穿上婚姻的鞋,你就要作长途旅行,永无归期,你就属于自立与自强,结婚证书是你一路上的船票。

车棚里停着的那辆前面一个篓子,后面一把空椅的自行车,准是一位婚后女人的。只有婚后的女人,只有母亲才有这份操劳,这份辛酸,前驮生活后驮儿女,买完萝卜白菜肉鱼咸蛋之后,没忘把车锁好,把菜提上,擦擦汗,挤开芸芸众生,劳神费力,去书店买一本《诗刊》或一份晚报,以调节凡俗的生活,冲淡岁月的沉重。

时代的进步,使婚后的女人不能以结婚为理由怠慢工作和事业,并且还要比婚前做得更好才没人说三道四,只有婚后的女人才知道做到这一点是很难的。那些轻装上阵没有后顾之忧的做领导的男人看到婚后的女人偶尔来迟了点,请给她一个谅解的笑吧。女人在家把一切做得清清白白,还要受男人的“领导”,男人跑外面的世界,女人忙屋里的杂活,就像庙里总是小和尚分管清洁膳事,而长得肥头大耳的方丈接受荣誉和膜拜一样,分工不同而已。女人为男人的衣食住行耽误了时间,萎谢了青春,反倒被他们呵斥为不守纪律,不时髦,不注重美与修饰……

婚后的女人没有时间闲聊,没有时间浪漫。婚后的女人出门再也不是高跟鞋、珠光宝气,婚后的女人图的是实惠,一双平跟鞋,一条布袋子。婚后的女人从不空手出门进门,那只褪色的布袋子里总有购回的针、线、肥皂之类的日用品。婚后的女人脚步是匆匆的,再也顾不上收腹挺胸,婚后的女人看到摩登女郎,心悸似地想起一些什么,却又立即回头想到今天饭桌上该添个菜了。

婚后的女人更懂得女人,婚后的女人更同情女人,婚后的女人偶尔从繁重的生活间抬头擦汗时想起了母亲,想起母亲的一生和自己的一生。婚后的女人学会安慰自己,学会忘却伤害,轻视痛苦。不管婚后的女人做得成功与否,婚后的女人活得都很艰难,很辛苦,可以说一个女人进入人生,步入角色,甚至于她的命运,都是从婚后才开始的,而婚前那段如梦的岁月,只是人生的一小段序言罢了。

Δ离开你需要理由

【杨柳】

丈夫在外胡闹芸很早就有所风闻,但芸不提离婚的事。他曾经是多么爱我啊,芸想着便怀念起先前的日子来。以往的冬夜临睡前丈夫总要把芸的脚紧紧抱在胸前焐暖,芸感动地享受着这份关爱,日子虽不富有却很甜蜜。丈夫下海后家里有了电热毯,添了“席梦思”,现在干脆装了空调。丈夫却有了彻夜不归的习惯。

宽大的双人床似一口温柔的陷阱,残忍地提醒着女主人的落寞与无奈。失眠的女人就用一只波斯猫填补了丈夫的位置。

某日丈夫夜归,惊喜的芸佯装睡去,翻身将脚搭在丈夫腿上。片刻沉默后,男人迟疑着轻唤:芸,芸。确信女人已睡熟,果断地抽出腿,掉身睡去。

在男人沉沉的鼾声中女人流了一夜的泪。

现在,芸与六个女人挤在一家玩具厂的集体宿舍里,心甘情愿地为生计奔波,虽艰苦却没再受失眠的折磨。芸要用下半辈子的时间找一个不再让自己失眠的男人。

Δ离婚,与外遇无关

【方刚】

我表面上虽然嘻嘻哈哈,内心却充满孤寂。母亲的主观、多疑、独裁让我在她眼里没有了自尊。为了逃离那种压抑的生活,以为用自己的爱心可以建立一个温暖的家,所以很早便一厢情愿地嫁了人。婚后发觉和他及他的家是那么不合拍,他的自私、大男子主义、孤僻,让我备感凄凉。没有交流,只能写日记,用嘻嘻哈哈去掩盖孤独的心。我觉得我是人生风雨路上的独行人,抱紧双肩用自己的手温暖自己的心。

这时单位来了一个新同事,他良好的教养,他对金钱名利的淡泊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慢慢地,我发觉我们的共同语言多了起来,我们谈工作,谈人生,谈彼此的经历,但从不谈彼此现在的家庭。从他那里我找到了自尊、个性,他的爱让我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生活。我这才发觉这么多年我是在为别人活着,我已经没有了自己,我要把自我找回来。

但我不想从别人那里得到,我等着与丈夫沟通,想通过我的努力让我的心在丈夫那里找到归宿。但我失败了,丈夫始终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对我的一切漠不关心。最后我哭着对他说:这么多年我们在一起生活,我很孤独,我们不像夫妻,倒像同事住宿舍。我不愿再过这种除了吃饭睡觉以外什么都没有的生活。

在我和老公闹矛盾期间,他一直不同意我离婚,劝我慎重。但我却明白地告诉他,我不是为某个人而离婚,我还没有昏头到为了一点点婚外情而抛弃家。我是为了我自己,我惧怕和老公像两个陌路人—样生活下去。

现在我和女儿生活在一起,虽然有时也孤独,但不是那种表面有家而内心漂泊的孤独。他有时来,总有愧疚,总觉得我是因他而离异,而他又不能时时伴我左右。而我总是劝他把家维持下去,我只是他的红颜知己,为了和平我只想做他的朋友。我不想破坏别人的家庭,也不想建立自己的家庭。我已挑不起家的责任,我的肩上只能挑着我的女儿。

Δ女孩,花季的路你要好好地走

【阿慧】

雁子是一种在蓝天下飞翔的鸟类,南来北往,自由自在。因为飞翔在那没有尘埃污染的天空,所以雁子洁白得像阳光底下的白云。

可是白雁,这位豆蔻年华的女孩,却不像自己的名字赋予的含义那样洁白而自由自在。此时她正在南方的一家繁华商场里,挽着一个又老又丑、大腹便便的男人购买货物。尽管对服务员来说,顾客就是上帝,但服务员将货物装好递给白雁的时候,投给白雁的目光里却是充满了嘲讽与鄙夷,同时心里也为一个如此年轻而漂亮的女孩堕落红尘而惋惜。

只要看到白雁和那胖老头走在一起的人,哪个不惋惜呢?他们站到一起,使人无法不想起白天鹅和癞蛤蟆这两种动物。这两种动物原本是一只在天一只在地的,如今却紧挨在一起,这使人们不禁要问,白天鹅如果不坠落的话,癞蛤蟆能上天吃到天鹅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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