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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今夜无眠

夜已经深了,李爱国政委披着衣服,坐在炭火前沉思着,一支接一支地吸着烟,没有丝毫的睡意。明天就是1937年12月20日,他和刘剑锋司令员将要启程前往延安,要同那些创造中国历史奇迹的开国大佬们见面了,感觉上既十分地遥远虚无缥缈,又近在咫尺伸手可及,早在几天前就开始沉浸在激动的情绪中。

长大成人后,才逐渐懂得对中国的伟大贡献,理解了老一辈是旧社会同新中国对比后,才有了那个年代无私奉献的火热激情,奠定了今后中国发展的雄厚基础。李爱国经常感叹,有比较才有鉴别,这句格言千真万确啊。老一辈之所以对劳动党感情深厚,那可不是靠宣传吹的结果,而是自己经过前后对比,才能深刻体会到新旧社会是两重天。

李爱国对所谓的“个人崇拜”有着自己的见解。他认为,个人崇拜的基础是被崇拜者,对人类社会所创造出的杰出贡献,不是哪个人随随便便就能被人崇拜的。崇拜是一种共鸣,感恩,尊敬,敬仰的情感,而不是盲目的迷信,没有任何国家的法律,不允许人们崇拜。既然后世的年轻人,可以如醉如痴地崇拜明星、歌星,再后来可以哈日哈韩。为什么崇拜对自己国家和民族有杰出贡献的,领导中国人民在1840年的百年后站起来的,在世界上都获得尊重的中国伟人说三道四呢?

明天就要其眼见到这位伟人了,在后世渴望实现而没实现的愿望,在这个时空中就要变成现实了。想到要同伟人站在一起,来开辟一个新时代,加上近日来我军在南京和石家庄取得的胜利,使他兴奋的没有丝毫睡意。几天来一直在思考着,见到自己最崇拜的,还有其他老一辈革命家时,满腹的话从哪里说起。

这时,警卫员敲门进来:“首长还没有睡呀?刘剑锋司令员要见您!”

李爱国抬手看看表,已经是凌晨1时了,不由得笑骂道:“这个夜游神不好好睡觉,这么晚来干什么”

李爱国政委的话还没说完,刘剑锋司令员已经走了进来,一边脱着大衣一边笑道:“哈哈!说我是夜游神,你不也是个夜猫子吗,你怎么也还不睡呀?”

“喔!老刘,快坐,坐!警卫员,给司令员倒杯茶!再搞一点吃的来,大冷天没有夜餐真难受。”一边说一边递上一支烟。

刘剑锋摘下军帽交给警卫员,在李爱国政委的对面坐下,带着一脸激动的表情说道:“咳!不知怎么的,就是睡不着,还不如找你聊聊,一想到明天我就激动不已。我们就要到革命圣地,去朝拜那些令我敬佩一世,却无缘见面的大佬们,想想都令人激动不已啊。”

“是啊!彼此彼此!老子已经好几个晚上没睡好了,一想到我的夙愿就要实现了,这心蹦蹦的要跳出来一样,恨不得现在就见到他老人家。我还在想,他老人家在做着前人从来没有做过的伟大事业,在带领着灾难深重的中国人民,试图摸索出一条通往光明之路,不可避免地会走一些弯路。不容易啊!如果因为我们的介入,使我们党避免再走那些弯路,咱们的国家将会是怎样呢?”两个人在这个时空中,最寒冷的冬天夜里,为中国的未来,促膝畅谈起来。

在陕北延安的一个窑洞里,黄土高原的寒风透过窗户缝吹进来,劳动党的主席也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甚至吃了安眠药都不好使。所以干脆坐起来点亮油灯,披上一件大衣拥坐在床上,凑到灯火上点燃一支边区造的香烟,喷云吐雾陷入沉思中。

明天上午就要同神秘的,闹得沸沸扬扬的,“八路军特别纵队”的司令员和政委会面了。事前,曾经委托王明等人,向第三共产国际东方部作了详细了解,在所有开展共产主义运动的地区,都没有这支部队所有负责人的资料记载。因此可以肯定,他们不是真正的劳动党。

但是令人不解的是,既然不是在册的劳动党,为何要打着劳动党八路军的旗号,而且实行的路线和纲领,就是彻头彻尾的劳动党人呢?不仅如此,他们好像同延安的劳动党,有着天然的亲近感,对国民党有着天然的戒备心。根据八路军特别纵队的表现,如果用两个字描述特纵同各方势力的关系的话,那就是:对是亲近;对国民党是怨恨,对倭国人是仇恨。

据LKN报告,一个月前,被这支“特纵”释放的我情报人员,回到延安后向组织汇报了,在被八路军特别纵队关押期间,与一同被俘的日谍和国民党军统人员相比,受到差别悬殊的对待过程。

所有日谍,无论是倭国人还是汉奸,都被酷刑残忍地折磨致死,甚至投降合作都不行,无一幸存者。关押国民党军统人员和我方情报人员的大院子,只被一道铁蒺藜网隔开,却成了天堂和地狱的分界。军统人员每日只有两顿饭,都是难以下咽的不堪之物,每天只放风一次,才20分钟的时间。严刑拷问是家常便饭,一到夜晚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屈服的很快被押走,顽抗的都被毫不留情地处决。

而我方人员除了被限制不许出院子外,可以随意进出走动,每日好吃好喝烟酒管够,甚至个别同志喝酒后出言不逊,对方也不予计较。不仅没有人来审问,还送来一些书报供消遣,病了还有军医来给送药。国民党的军统人员羡慕得不得了,每到放风时都有人向我们的同志,偷偷地索要食物和香烟。我方同志于心不忍,偷偷递过去一点食物和香烟,被看守的士兵撞见几次,但也只是口头警告,没有给予任何处罚,供应也丝毫不见减少。

本来我们的同志看到不断有人被杀害,人人都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也绝不透露半点组织的机密。没想到,隔壁的国民党军统人员,连押走带被杀已经没有一个人了,除了中间的铁蒺藜网被撤掉,增加我方人员的活动空间外,仍然没有人来审问,从关押到释放,我方人员没有一个人挨打。除了个别的士兵态度和语言有些粗鲁外,大部分都对我方人员友好,只要能办到的事,基本上是有求必应。尤其是军官们,个个彬彬有礼,问寒问暖,还对态度有些生硬的士兵横加训斥,只是拒绝回答我方人员的任何问题。

在释放我方人员的那一天,全体同志被带到一间大屋子,里面有一位姓钟,军衔是中将的高级军官,同志们都认出来了,就是暴打国民党军统人员的那位高级军官。还客气地向我们的同志道歉,说是这些天让大家受委屈了,都是保密工作的需要,还请诸位能够予以谅解。每人送了20块银元,换了一身灰色新军装,还有军用干粮,罐头,通行证等,还是没说任何实质性的问题。并派士兵一直护送到晋察冀军区的地界,同晋察冀军区的政治部门做了交接才回去。

听完汇报感到十分惊讶,尤其是打开被释放人员带回来的书报包裹,随手拿起一本书一看几乎晕了过去。里面有一本印刷十分精美,封面标题是“论抗日战争”,作者赫然写着“”三个毛笔字,完全是他本人的手写体。勉强抑制住狂跳不止激动的心,翻开阅读内容,又是一阵犯晕。不仅这简体字头一回见到,还有一些令他感到十分吃惊的内容,就是《论抗日战争》目前还在刚刚构思打腹稿阶段,这里面都是他尚未搞清和犹豫中的观点,却都在这里清晰的表述出来。

这是我写的吗?他在问自己,可这就是自己要写的所有问题答案。他又翻了翻封面,没有日期。据说,这本书在“八路军特别纵队”人手一册,乖乖,我不是在梦里吧!掐了一下大腿,唔!还知道痛,不是梦里。

几天前,为了准备这次同特纵的高层会面,中央军委召开了多次会议,并且特地将聂荣臻司令员、柳林支队长等,同这支神秘部队打过交道的同志,紧急召回延安,参加劳动党的高层会议,并详细地介绍这支部队的情况。

几乎中国劳动党的高层领导都来了,WT、任石LSQ王明等等,有不少人是从外地急三火四地赶来的,如、左权、彭雪枫等人。聂荣臻同志首先做了介绍,他对这支部队的归纳是:信奉马列,来历不明,不可思议,亲切如故,素质很高,作风凶悍,谦虚有礼,爱护百姓,就差说这支部队比劳动党还劳动党,比八路军还八路军了。聂荣臻详细地介绍了同特使王鹏打交道的整个细节,先进的武器装备,比日军军装做工面料还精细的军装,有点近乎奢侈的部队供应的口粮,同工农红军相似的帽徽,建军日期也是在1927年8月1日。

当介绍到这支部队已经消灭了日军至少5个师团,居然还有飞机和坦克的时候,会场掀起一阵惊讶之声。聂荣臻同志还介绍了,就在南京刚刚沦陷不久,这支部队派出了约一百多人的特遣队,据说在南京给鬼子制造了很大麻烦。而且,他们的电台和报纸首先独家报道了日军在南京的大屠杀,还有大量的彩色照片,太令人不可思议了,在整个世界还没有这项技术,而他们居然应用了。

如今世界各国舆论都在谴责倭国,搞得倭国政府十分被动,不得不下令调查南京事件。不过,他们在攻占石家庄后,居然没有一个日军俘虏,很显然,都被杀掉了,说是对南京大屠杀的报复。倒是我们晋察冀部队抓了不少漏网的日军俘虏,听说我们优待俘虏,都跪地磕头感谢,嘴里絮絮叨叨,没完没了。据翻译同志说,鬼子在说“灰八路菩萨的干活,绿八路魔鬼的干活,都是八路,为何一个菩萨一个魔鬼的干活?”说到这里,所有人都哄堂大笑起来。看来鬼子被这支部队的确打怕了,战斗力确实很强悍啊,心里暗暗合计着。

聂荣臻司令员讲完后,又点名让柳林补充。柳林从一个绿色的挎包里,就是王鹏师长送给她的那个,掏出了59式手枪、人造革武装带、塑料打火机、压缩饼干、半导体收音机、军用罐头(基地抗日军用食品厂生产)等物品。这是同王鹏的几次见面中,王鹏师长先后送给她的礼品,柳林说明这些都是这支部队的常用物品。不过很显然,柳林没有拿出全部,喜爱的化妆品、钢笔、笔记本等被打了埋伏。

到会的各位首长不认识这个塑料盒子是什么东西,总司令摇摇头放下59式手枪,又拿起半导体收音机问柳林:“小柳同志,这是啥子东西嘛?”

“总司令,这叫半导体收音机”柳林说着就打开了开关,里面传出了清晰宏亮的女声,基地的抗敌之声广播电台,正在报道南京大屠杀。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在这个时代只要拥有一台电子管收音机就相当了不起了,在座的也都是见过世面的人,这么精致小巧的收音机还是头一次见到。

很感兴趣的拿过半导体:“很不错嘛,小柳同志,你这是在哪里搞的呀?”

“主席,这是西北集团军王鹏师长送的,现在交给组织吧!”

一说到王鹏,柳林的脸不禁有点微微发热。看着柳林似乎明白了什么,同总司令对视了一眼:“喔喔,人家送的礼物,我看组织上就不要干涉了吧,啊!哈哈哈哈”两人都笑了起来,柳林的脸更红了。

窗外传来第一遍鸡叫,把从思绪中拉出来。天快亮了,就要同这支神秘的部队领导人见面了,吹灭了灯躺在床上,仍在想着,明天该会发生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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