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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延安五老”的典范(1)

——谢觉哉

谢觉哉(1884——1971年),字焕南,辈名泽深,册名维签,别名觉斋。1884年4月27日诞生于湖南省宁乡县沩山区沙田堆子山萧家湾一个农民家庭。他早年参加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的革命活动和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后经长征到陕北,又积极地投入到保家卫国的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时期他辗转于西北各战场。解放后,谢觉哉担任内务部部长、最高人民法院院长,是我国著名的革命家、司法家、国务活动家。他一生既参与革命的实践又潜心于革命理论的研究,参与制定了许多党和国家的规章制度和法律法规。毛泽东称其是“延安五老之一”。

【毛泽东评点谢觉哉】

觉哉同志:

近日我对边区财经问题的研究颇感兴趣,虽仍不深刻,却觉其规律性或决定点似在简单的两点,即(一)发展经济;(二)平衡出入口。首先是发展农、盐、工、畜、商各业之主要的私人经济与部分的公营经济,然后是输出三千万元以上的物产于境外,交换三千万元必需品入境,以达出入口平衡或争取相当量的出超,只要此两点解决,一切问题都解决了。而此两点的关键即粮盐二业的经营,如能增产二十万至三十万担粮与运三十万至四十万驮盐出境,即算基本地解决了两个问题。

按此两点来检查我们工作,则:(一)今年的八百万投资仅顾及公营事业,全没有顾及私人农业贷款与合作社贷款,仅是不得已的过渡时期的办法,今后必须停止公业投资,发动私业投资,即大放农贷与合作社贷款,兼放畜牧贷款与私商贷款,以达增加粮食产量,牛羊产量,与相当繁荣商业之目的。如能投三四百万元于农业,加以政府的春耕秋收运动之动员,增产二十万至三十万担粮食,则收二十万担粮税数千万斤草税而民不伤,或可向绥、榆输出数万担。如能使畜产繁殖及商业有相当繁荣,则年收二三百万元羊税与七八百万元商税而民不怨,财政的基本问题即解决了。今年之仅仅注意公业投资未能顾及私业投资,是由于等着公营事业救急的特殊情况,但由此产生的危害则是与民争利(垄断)及解决不了大问题。明年决不能继续这个方针,仅有盐业投资是明年应该继续的,而其他公营的农、工、商业则只当作必要的一部分继续下去。(二)盐为达到出入口平衡之唯一的或最主要的办法,只要能年输三十万驮出境,换取三千万元(以每驮法币百元计)棉、布进来,即算平衡了出入口,因据银行告我,边区棉、布等入口年仅三千万元之数。如能输出四十万驮除换取三千万元棉、布之外,尚有一千万元现币进口,则情况更好了。至收六百万至八百万元盐税以补一部分财政之不足,尚是第二个好处,盐的第一个好处是解决出入口平衡问题。出入口问题一解决,则物价币价两大问题即解决了。据此以观今年盐的官督民运政策,不但是未可厚非的,而且是完全正当的,虽然是否能销出三十万至四十万驮尚不可必,然舍此并无解决出入口问题之其他办法,因而舍此便无法解决物价币价两大问题,故此政策的根本方针是完全正当的。因为完全的自由贸易政策在盐的问题上,今年是不能行的,原因是粮贵、草贵与国民党限制,今年与去年不相同,舍官督民运(半强制主义),便不能运三十万至四十万驮出境。

我前信未蒙林老复示,似以所提各点为不切肯要。然区区之意,在使此问题得到合理解决,以达意志统一与行动统一之目的,过去数月的不统一,实在是非常之不利的。然统一首在对财经建设基本方针有一致意见,故就感想所及,提出如上论点,就正于你及林老。如你及林老觉得有错误,即祈毫不客气,一一指正,以归一是。昨日政治局会议决定委托我召集一次有关同志的会议,解决本问题。我想先作个别商讨,然后再开会议,较为有益,未知你意如何?

敬候日安!

毛泽东

八月六日

——摘自《毛泽东书信血おば焕希?

八日信及安塞报告均收,已看一遍,尚待详看。准备开的总结会议是积极的,非单为辩论个别问题,请准备一积极建议,包括全部财经问题,分列若干条,今年如何办,明年如何办,均列入之,拟好时请交我,以便先加研究,交换意见,然后讨论。林老前有三年计划,亟欲—阅,林老昨示谓待增修重拟,不知在十天左右能脱稿否?大家希望能统一意志与统一行动,我意须确定一行动纲领,否则无法统一。而此行动纲领,非根据一方案交换意见,过细研究,无法讨论与确定。我是毫无研究的人,为欲开此会,故愿加以了解,你的各信我都过细地读了。在不妨碍你健康条件之下,如能草一条文式的方案,或即就林老三年计划,根据新近经验与研究加以增饰,那是最好的。我此刻尚未睡,上午如能睡好,下去或派车子接你来谈,那时再定。即致敬礼!

毛泽东

八月九日早

富春正人各有一意见书,前时粗看未经意,亦想细看,你看过此两件否?

——摘自《毛泽东书信血おば焕希?

十一日信悉。

劳役须经政治动员是完全对的,这就是我们的劳役与国民党的劳役之原则的区别,我们的特点是革命加战争。

边府党团不应与政府委员会混同,党团只须三、五人,任务是掌握政策,有事即谈,谈通了,或拟成了计划,商得西北局同意(或常委通过)就提在政府委员会上通过。党团会由你召集,也不必各厅都有人,以能考虑政策的人为限。此事请考虑。

副主席问题可考虑。敬礼!

毛泽东

八月十二日

——摘自《毛泽东书信血おば焕希?

二十一日示悉。我要的,就是林老令财建两厅起草的,不是另要别的计划。你说有了今年经验,计划会要实际些,是对的。今年有很丰富的经验,为前此所未有。最大的一条经验,就是在公私合作中(八万人与一百四十万人合作)解决了问题,证明政策是对的,办法是有的。至于执行政策中的错误缺点(边币中,盐的产远销中,粮食中,税收中,公营工商业中),都由于缺少经验之故,今后应该着大力于纠正。今年所以采取这些政策,首先是根据于革命与战争两个基本的特点,其次才是根据边区的其他特点(地广,人稀,贫乏,经济落后,文化落后等)。凡人(包括共产党员)都只能根据自己的见闻即经验作为说话,做事,打主意,定计划的出发点或方法论,故注意吸收新的经验甚为重要,未见未闻的,连梦也不会作。边区有了今年经验,明年许多事都好办了。今年经验教育了八万人,也教育了一百四十万人(幌乇ǜ婵芍),教育了干部,也教育了领导者。善于总结经验,就是领导者的任务。边区有政治军事经济财政锄奸文化各项重大工作,就现时状态即不发生大的突变来说,经济建设一项乃是其他各项的中心,有了穿吃住用,什么都活跃了,都好办了,而不要提民主或其他什么为中心工作。这些意见,未加深究,提出作为你的参考。高岗同志送来一个材料,值得注意,阅后请退还高同志。徐老生活的叙述看过,已交组织部,中央准备一般地解决这个问题,不但徐老一人。此问日安!

毛泽东

八月二十二日

——摘自《毛泽东书信血おば焕希?

来信读悉。我对一得书感到兴趣,是有益的;虽间有一二点觉说得不甚恰当,但不要紧。

边区参议会似宜改至明春开,那时时局更开展,便于对外表示意见,不要把这里的参议会看成只是本区的参议会,而要把它看成所有华北华中各根据地的参议会的领袖。又经过今年一年,本区的工作经验也更好总结,故此事值得再考虑。敬礼!

毛泽东

八月十七日

——摘自《毛泽东书信血おぞ踉胀志?

《明季南北略》及其他明代杂史我处均无,范文澜同志处或可找得,你可去问讯看。《容斋随笔》换一函送上。其他笔记性小说我处还有,如需要,可寄送。敬礼!

毛泽东

七月二十八日

——摘自《毛泽东书信?

【谢觉哉小传】

谢觉哉(1884—1971年),字焕南,辈名泽深,册名维签,别名觉斋,1884年4月27日诞生于湖南省宁乡县沩山区沙田堆子山萧家湾一个偏僻山区的农民家庭。1888年,谢觉哉在萧家湾村中的私塾开始读书。他先是被父亲送到邻近的家馆里读书,他韧劲足,勤奋,又下苦功夫,从小生性聪颖,长进很快。不到两年,四书五经,便已学完。1899年,15岁的谢觉哉自恃自己成绩不错,应过清廷的一回科举考试,后应母命与一位农村姑娘何敦秀结婚。1900年3月,他的姐姐不幸夭折。7月,他的二姐也因病死亡。连连失去双女的母亲本来就体弱多病,又因失女悲哀成疾,不幸于9月病逝。这一年,谢觉哉家里遭受了极大的不幸,一年之中,接连失去三位亲人,一家抬出三口棺椁,谢觉哉对神灵的信仰开始产生了动摇。按旧礼教,母亡,谢觉哉应在家尽孝三年守制,不能应试,又加上康梁改良思想的影响,他对封建统治已失去了信心。所以此后,他应试热情骤减。1902年,17岁的谢觉哉到岳家学馆——小金陀馆读书。谢觉哉在岳家学馆求学的青年学生中,要求改革中国社会的进步人士已相当多,如姜梦周、王凌波、何叔衡等。谢觉哉结识他们,便在这时。他们之间常有书信往来,相互切磋学问,激励斗志。学馆的一隅,苍松翠柏,石几草坪,同学们常常在此聚会,他们谈论理想,研讨救国道理,后来结识为志同道合的革命战友,号称“宁乡四髯”。谢觉哉在岳家学馆时阅读了《资治通鉴》、“四史”、《方舆纪要》、《海国图志》、《日知录》等藏书,受益良多。谢觉哉说这三年是他“最可宝贵的三年”,救国救民的思想在这时逐渐形成。

20岁时,在父亲再次严逼下,谢觉哉终于又一次走进了考场,应过一回考试——科举制度的“县考”,县考获得前10名,得到机会参加5月的“府考”,府考四场都取第一,叫府案首,府案首照例要参加进一步考试,因而7月他又应“道考”。这就使他成了中国科举的最末一次秀才。1906年,他参加了本乡乡绅组织的一次盗贼公审案,正是这次审案促使他与封建恶霸势力开始决裂,开始了他的教馆生涯。塾师生活使他游历于穷乡僻壤,广泛了解了劳动人民的疾苦,逐步加深了他对劳动人民的感情。

1907年,23岁的谢觉哉在财主老刘家教私塾。他除教授四书五经外,还将一些当时流行于世的新学传授给学生。24岁到25岁,谢觉哉跟随岳父何秋岩学中医。随后,他进入湖南商业教员讲习所,并于1912年7月毕业。毕业后他被安排在安化培婴小学教书。1913年,他又转入宁乡云山高小教书,任学校的训导主任兼国文、历史和地理教员。这时他十分满意,打算在这里长期从教,并对云山高小从学校体制、招生到教学内容与方法进行了一系列改革。七年中,他过着清贫的教员生活,但他安贫乐道。1918年,他在报纸上看到了俄国十月革命胜利的消息,震动很大,怀着对革命的向往,他阅读了《新青年》、《唯物史观》等进步书刊。一次,他在学校走廊上贴出了“严惩卖国贼”,“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卧薪尝胆,誓雪国耻”、“取消二十一条亡国条约”等标语,还亲笔写了云山学校的校训“务勤崇朴,尽忠尚公”的条幅,将条幅悬于藏书楼上。在谢觉哉的推动下,云山高小师生从两个方面开展反帝反封建的斗争:一是开展抵制日货运动,二是反对封建复古教育。这时,其思想渐渐趋向革命。1920年8月,他的好友何叔衡约他担任《湖南通俗报》主编,从此谢觉哉与新闻结下了不解之缘。在一次编辑会上,他第一次见到毛泽东。谢觉哉回忆当时情景说:“1920年8月,一个炎热的日子,我在湖南省城通俗教育报的报纸编辑会上初次看到毛泽东同志。当时,湖南刚赶走张敬尧,何叔衡同志任通俗教育馆馆长,约我去编通俗报,我历任小学教员,见闻不广,没有编过报。毛泽东同志的发言,我还不能全部领会。会后,毛泽东同志到我的房间坐了一会儿,才会面,谈话不多,但他那谦虚与诚恳的态度,简要的语言,给我印象很深。”见《谢觉哉传》第25页,人民出版社1984年4月第1版。从此谢觉哉与毛泽东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互相尊重,常常在一起探讨救国救民的道理。这年秋天,毛泽东担任长沙湖南第一师范附属小学主事,邀请名流学者来校讲演,谢觉哉被毛泽东邀请到湖南第一师范附属小学讲学。1921年1月,由何叔衡、毛泽东、周士钊介绍谢觉哉加入毛泽东主办的“新民学会”,继续主编《湖南通俗报》,此时,他在报上署名觉哉发表了许多文章及小评论。不久,他离开报馆,重执教鞭,在湖南第一师附属小学教书,在“国语讲习会”讲学。1921年5月到1922年8月,谢觉哉除大量阅读《共产党宣言》、《新潮》、《新青年》外,还读了《共产主义ABC》、《解放与改造》、《各国社会思潮》等介绍苏联革命的进步书刊并听了大量演讲,开始用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要求、改造自己。他在1923年底加入了国民党。1924年,谢觉哉从报纸上看到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召开并决定了“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三大政策。他坚决拥护,似乎看到了无限的光明。这时,他已离开湖南第一师附属小学,在宁乡甲种师范教书。下半年回到云山学校教学。

1925年初,在岳麓山蔡锷墓前秘密举行国民党湖南省第一次代表大会,会议选举何叔衡、夏曦、邱维震为常委,李维汉、谢觉哉等为执委,何叔衡为书记长,主持日常工作。下半年,谢觉哉到长沙湘江中学、自修大学教书。在湘江中学由何叔衡、姜梦周介绍加入中国共产党,做国民党的宣传工作,编国民党秘密党报,实现了他一生最重大的转变。

1926年7月,中共湖南省委派谢觉哉主编《湖南民报》。他以“见心”、“觉斋”、“记者”等笔名发表大量文章,正确地宣传了我党主张,及时指导人民的革命斗争。这年八九月间召开国民党湖南省第二次代表大会。在大会上,谢觉哉当选为省党部常委兼工人部长。12月,省党部第二十二次执行委员会讨论各县请愿惩办土豪劣绅大联合案,决定由政府推定三人与省党部推定三人,合组特别法庭,审理已捕获的土豪劣绅,谢觉哉被推定为特别法庭委员。

1927年,他继续主编《湖南民报》。后来,他以秘密共产党员身份担任国民党党部的职务,任湖南省政府代秘书长。5月21日夜,“马日事变”在长沙发生,第二天,为了不引起怀疑,时任国民党湖南省党部党校校长的谢觉哉主持了党校的开学典礼。后一天谢觉哉趁着战斗的硝烟,在混乱中化装离开长沙。12月,他来到武汉与徐特立一起编印中共湖北地下省委的《大江报》,宣传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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