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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初露曙光

比赛完后,大和盟众人聚集在春苑商讨对策。

雾隐麻弥按照往常惯例不出席这种场合,而什么都听不懂的树,还是跟平常一样,在庭院里面晃来晃去,偷懒兼乘凉。

‘想不到炎黄帝国神通广大至此,赤魔舰队覆灭的消息就这样泄漏出去,让我身份曝光不打紧,还让大和盟陷入这等危机之中,雷宇真是对不起各位。’雷宇自责道。

‘老弟用不着这样说。’

久保道:‘你不过是为了助我们赢这场仗,不得以才出此下策。其实你也知道,你肯公布身为一级佣兵的消息,就算能赢这场竞技,你自己也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这种心意我们又怎么会不明白?’

人怕出名猪怕肥,这道理可是人人都知道,更不要说是高处不胜寒的一级佣兵。除非雷宇立时向炎黄帝国投诚,否则以他偏站在大和盟一方的立场,只要在这里待一天,就是危险过一天。

樱花也安慰道:‘我们也明白这事情瞒不久的,赤魔舰队全军覆没的天大消息,迟早有一天会被幽羽楼知道,早一天晚一天并没分别。’

‘只不过……我们必须要马上回盟里备战,最慢明天早上要走,我们怕大将军来不及应付炎黄帝国全力反击。对不起,没办法再帮你了。’

雷宇也知道两人说的是客套话。

赤魔舰队全军覆没的消息,不可能这么快就会被幽羽楼确认,换做是自己,也定会半信半疑,之后再以种种手法来判断情报真实性。

只不过在被雷宇泄漏出一级佣兵身份之后,即使是佣兵评议会应他要求将资料封锁,炎黄帝国也能从最近被完成的A级工作,而且还是神秘一级佣兵所完成的种种迹象,提早研判出来。

这种事情是不可能永远隐瞒下去,但是时间上差异确有着极大分别,绝对不是像樱花说的‘早一天晚一天’。

趁着炎黄帝国尚未反应过来时,大和盟大可趁机重组海上战力,甚至重新编组赤魔舰队的残兵败将,让实力跟赤魔舰队消逝之前没有太大的减少。

现在情况不同了,赤魔舰队覆没、血龙被歼不过是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种严重内乱是不可能在这短短几周内可以摆平,光是国内反对声浪就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压下,更不要说在茫茫大海重整一支舰队需要多久。

雷宇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但也对这些朋友的谅解更感到愧疚。

‘你不用担心嘛!我在这种事情上面又帮不上忙,还是可以陪你完成你的愿望的。’

小初还以为雷宇在担心他的‘不可能任务’,出言好生安慰道。

久保也道:‘对啊!小妹在战场上顶多只能当个强一点的护卫,倒不如让她陪在你身边反而有更大的作用。’

雷宇不悦道:‘两位将我当作是什么人了?虽然我们认识不久,你们不了解我没关系,但小初你呢?’

‘这么多次的出生入死之后,你认为我是背弃朋友,只为自己打算的人吗?不说我们是联手造成这种局面的元凶,光是自己犯下的错误我就必须弥补。你看得起我我很高兴,可是到现在,你还认为我把自己看的比朋友重要,这点我无法原谅你。’

从来没有用这口气对自己说过重话,小初委屈地低着头,心中除了内疚之外,还有着丝丝骄傲,发觉到并没有选错人。

樱花皱眉道:‘要是你不这样做,其他国家也不敢得罪炎黄帝国收留你,就算以后你跟着小妹回来参与竞技,武斗联合也没有保护一个佣兵的必要,专讲利益的佣评会更不可能。必须随我们回大和盟,才会有你容身的地方,且终其一生不能回来,你的宏愿可能永远无法实现,你可考虑清楚了!’

雷宇沈重地点点头,表示明白樱花的话。

要是像东方禹有雄厚的班底在,这才算是名符其实的一级佣兵,天堂工作会根本不怕任何人或任何国家的威胁。

也许加入天堂工作会之类的‘甲级佣兵团’是个不错选择,不过谁知道‘完成三项S级工作’加入佣兵团到底算不算数?且人家也不会赔上老命跟自己一起发疯。

这莫名其妙获得的称号真是窝囊透顶,无兵无将不说,还顶着个大光环四处招摇,找死也不是这种德行。

渐渐了解到这游戏的玩法,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虽然陪着小初回大和盟终老也是不错的选择,不过‘玩’没多久就这样几近游戏结束,雷宇说什么都不甘心。

雷宇懊恼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突然庭院中传来了一阵打斗声响,娇斥怒喝声音由门外传进众人的耳朵,令所有人面面相觑,想不到炎黄帝国的人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还亏亚文斌口口声声保证什么‘海上的战争海上解决’?

不一会儿,本来在外面乘凉的树从门口晃进来,手里拎着一个挺面熟的女孩,可不就是那个拐自己加入佣评会的小骗子?

‘老大,这家伙居然有本事突破修罗竞技场的封锁,还想从后院跳进来,竟然还敢跟我说又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她说她要来找你,我就把她拿来看看有什么话要说。’

粗枝大叶的树拎着娇小的身躯晃了晃,不理人家已经愁眉苦脸,就这样走了进来。

心中感到好笑,雷宇示意树将人家放开,悠悠问道:‘这么闯进来找我有什么指教,什么事不可以光明正大谈呢?何必搞成这样?’

大口大口地喘了几口气,那女孩子瞪了眼着毫不在乎的树,似很委屈地闷声不吭。

‘没话说了吗?’

心情本来就不怎么好的雷宇掏了掏耳朵,对树道:‘那就把她扔出去吧!’

‘等一下啦!’

那女孩子急忙道:‘我是佣兵评议会的一级佣兵联络人啦!以后就是你跟佣评会的联络桥梁,你不能这样赶我出去。’

‘这可要谢谢你呢!我在佣评会打工了那么久,你是我第一个拉进来的客人,而且还在半天不到的时间里面完成A级工作,连带让我立下大功,人家现在升官了喔!’

不一会儿那女孩笑吟吟地道,瞬息万变的表情让所有人啧啧称奇。

小初冷冷问道:‘你闯进这里有什么事?’

看雷宇对那位长的挺可爱的小姑娘毫不在乎的态度,心里不由感到丝丝欣喜,但却对她跟雷宇说话的亲匿模样不满。

‘雾隐小姐她……。’

雷宇没耐性道:‘既然你的话就只是这样,那就请了吧!’

八成是这家伙先前来找自己找不到,这次又重施故技闯了进来,却被树逮个正着。

唉!堂堂佣兵评议会怎么派了这种乌龙联络人给自己,雷宇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眼看一旁强的不可思议的大个子又要动手,那女孩不再啰唆快速道:‘我是佣评会派来委托您工作,我姓于名丽美,您称呼我小美就好了。’

看着众人似乎对她的自我介绍不感兴趣,小美也不再自讨没趣转入正题。

‘日前有一项棘手的C级工作委托,但内容是有一些……窒碍难行,我们会长认为只有您有资格完成。由于这项工作有时间限制,我们无法将其调整成S级工作,最多调整成A级,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由于天底下事情不是都那么简单,当然同等级的工作也会有难易之分。要是一件工作迟迟无法有人完成,那佣兵评议会会自动将难度调高,或与委托者商量增加报酬,以吸引更多优秀佣兵或佣兵团体来完成,以免时日过久降低佣评会威信。

但是难度提高也有其规定──一项工作最多升三级,还要视赏金而定;而要升为S级工作,除了报酬要够之外,工作内容则不能有时间限制。

听到这里,连久保这非正式佣兵也产生兴趣,问道:‘我还没听说过有什么工作可以连跳两级,甚至打算增加到S级。这到底是什么了不得的工作?’

‘久保先生很抱歉,这是佣评会的机密我无法告知,但要是雷先生愿意告诉您,这当然可以,但是不能从我口中说出。’

小美接着从怀中取出一封密函,恭敬地交给雷宇道:‘在您看完这封委托书之后,承接与否您都有绝对的决定权。最后会长还有话要我传达给您。’

将密函拿在手上时,一张短纸条突然从封口处冒了出来,上面寥寥几个字雷宇一眼就看得钜细靡遗。且在刚了解内容的同时,信封突然起火,不一会儿化作灰烬。

似乎不感到意外,雷宇沈声问道:‘你们会长有什么指教?’

‘会长要我在您看完信件后才对您说。’

小美一头雾水道:‘“这是游戏提示,要是您想回家的话,就必须接下这项任务。”,我虽然不懂其中的含意,可是会长就是要我这样说的。’

不只是小美一头雾水,对这句话在场所有人也是摸不着头脑,不明所以望着神色凝重的雷宇,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一会儿小初打破沈默道:‘雷宇,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不理会其他人的疑惑,只是一劲儿地思索着。在小初发出声音后,雷宇忽然忘情狂笑,站起来抱着小初团团转,像是发疯般,欣悦不已。

‘哈哈哈!回家有希望了,回家终于有希望了,哈哈哈!’

纵使心中千肯万肯,也不愿意这样当众表演,小初羞红脸骂道:‘你这是作什么啦!失心疯了是不是?还不放开。’

稍稍整理了一下兴奋的情绪,雷宇放开了羞不可抑的小初,对着小美道:‘对于贵会的好意雷宇怎有不接受的道理,这A级工作我接下了,要是有机会的话,我还想亲自跟会长道谢。’

‘真的吗?哇!谢谢雷宇先生,其实我还对这工作不抱希望呢!’

小美开怀笑道:‘谢谢您这么爽快就答应下来,虽然要见会长这就有点麻烦,不过我会尽力替你说项的。’

雷宇道:‘要我接这项工作是没问题的,不过……。’

‘您不是答应了吗?’兴奋之情尚未褪去,听了雷宇的话后小美愕然道。

‘没错,无论如何我是必须答应的,不过我对报酬内容有些看法,不知道这要找谁商量?’

小美松了口气道:‘这没问题,以您的身份一定有资格与委托人商量报酬,这类事情佣评会从不介入,您只要记得付出一点点的职业税就行了。反正在您接下工作三天后,也要前去跟委托人讨论合作事宜,到时候可以顺道提出要求。’

‘既然如此我就明白了。’

雷宇心情由极差变为极佳,难得礼貌地对小美道:‘我跟朋友们还有些事情商量,劳烦你特地为我跑这一趟,这就不送了。’

‘呃……。’

想不到雷宇就这样下逐客令,小美又楞在当场。

平时聊天的时候,听着那些前辈自夸字擂,不是说成为一级佣兵联络人之后,说多风光有多风光吗?委任工作其间,甲级佣兵团还会以上宾之礼对待呢!怎么就这样赶人跑……。

似乎明白小美心里想的,雷宇淡淡道:‘你也知道我只是孑然一身,很抱歉没什么东西可以招待的。你骗我进佣评会的事情我就不再追究,反正现在对我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刚刚我的树兄弟招待你招待的还不够吗?请吧!’

小美被几个恶人吓得泪汪汪地,看着树好像又要动手,赶紧一溜烟似地跑开。

‘小美。’

以为雷宇回心转意,小美喜孜孜地转过头来,岂知雷宇依旧冷冷地望着她。

‘我知道你对功夫很有自信,可是比起我的朋友们你还是差了点儿。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你们什么联络人的惯例,不过以后要找我的时候,尽管光明正大来。要是下次逮到你闯空门的,不是这株怜香惜玉的大树,而是我身边这个爱吃醋的不败斗神,可能你的升官梦就到此为止了。’

搞了半天原来还是恐吓她,小美气呼呼地顿了顿脚,恨恨地瞪了雷宇以及树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乌龙联络人的功力也不是一般,毕竟名闻天下的佣评会派出的联络专人会差劲到哪里去?虽然及不上当日血龙深厚功力,不过比起那死鬼白飞羽可是不相上下。

‘雷宇,你怎么这样说人家。’看到小美离开后,小初娇嗔道。

樱花也教训道:‘雷宇,佣兵评议会可是惹不起的。虽然你有着崇高地位在,但是对他们派出的联络专人客气点,在往后工作上还是比较有帮助。’

‘不是这样的。’

雷宇摇摇头道:‘我前几天研究了那本佣兵手册后,才暮然发觉到,原来接受工作并不限佣评会会员,只差没有这个烫手的佣兵徽章罢了,被那小妮子匡的签下卖身契根本是不必要,对这件事情我还是一直记恨到刚刚。’

‘为什么我会把你们当作朋友?就是因为你们从来没有骗过我,这点我很感谢。’雷宇笑道。

虽然在这游戏中待了不到一个月时间,但是往往都是处于尔虞我诈之中,更因为狂心提升灵觉、战斗时间无限延长关系,让他有着已经过了几乎一个轮回的岁月,每天都是过在不知看不看得到明天太阳的日子。

所以,雷宇在这陌生环境里面,最缺乏就是信任以及被信任的感觉。

不是久保或樱花以及小初有什么过人的魅力在,但是个性坦坦荡荡的他们,却拥有着雷宇最需要的东西。

久保笑道:‘客套话不用多说了。言归正传,刚刚你接下的到底是什么工作?’

雷宇神秘一笑道:‘让我先卖个关子,总之这是对你我双方都有利益的。以后贵方无论听到什么谣言,希望你们还是像现在一样信任雷宇。’

本身就是一个佣兵的久保,对佣评会的事务也非常熟悉,在听到雷宇似乎是话中有话后,皱眉道:‘原本是C级?要我们信任你?老弟,这是临时作战契约吗?委托人是谁?’

作战契约有分两种,一种是久保与自己国家签订的‘长期作战契约’,一般是做为职业军人对国家的一种效忠;另一种则是‘短期作战契约’,是当某些小国或组织兵力不足时,临时聘请高手或大量顾佣来帮忙作战。

长期为B级、短期为C级。但大体上来说,都是收钱替人家卖命的勾当,这也是为什么大多数优秀佣兵几乎都是三级佣兵。

要是有本事当炮灰死不去,完成短期作战契约之后,三级佣兵不就到手?但是二级就比较稀少了,长期作战下来,要保命已可酬神作福,除非敌方国家完全消失,要不然非甲级佣兵团要完成B级工作谈何容易?更不用说象征无上荣誉的一级佣兵了。

‘久保大哥猜的没错,这是临时作战契约……。算了,我还是明白告诉各位好了,以免将来产生误会,委托人是炎黄帝国皇帝──亚文斌。’

尴尬气氛蔓延在这幽静小厅中,一时之间大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刚刚雷宇不是还信誓旦旦地说不会背弃他们,怎么转个眼儿就变了样,要去替头号大敌炎黄帝国卖命?

‘雷宇,你……你是认真的吗?’小初担心道。

本来因为感兴趣留下来听的树,更是直接道:‘老大,你不能这样说话不算话,初姊他们都这么信任你,你……。’

‘树,你别说了。’

樱花微笑道:‘雷宇这样做必定有他的道理,我们且听听他的解释。’

言下之意就是他要是拿不出个理由,就是大家翻脸的时候了。

拍了拍忧心忡忡的小初,雷宇道:‘我猜想这项重大工作,亚文斌事先并不知道会委任到我身上,就算现在想通也来不及了,时间上并不容许他改变主意……。’

‘大家想想,要是护国骑士团被打垮的话,会有什么样的情形发生?这是我唯一不解的地方。’

久保叹道:‘雷老弟,你有说跟没说还不是一样,说重点吧!你没看到小妹都快要急死了。’

樱花摇摇头道:‘就算护国骑士团被灭团也跟我们没有关联,你有什么打算就直说吧!’

小初瞪着雷宇道:‘你……。’

眼看就要引发众怒,雷宇也不好意思再卖关子下去,连忙举手作投降状。

‘好啦!好啦!我这就说了,真没耐性。’

雷宇摇头道:‘我这工作是──带领护国骑士团,对付三大军团的挑战。但是难度太高,没有一个佣兵团肯接下来,所以就这样便宜到我啰!’

‘一千多年前,亚星辰平定两千年的群雄割据,开创了现在炎黄帝国的亚氏皇朝。’

久保道:‘从那时候开始,与他一起转战天下的亲卫队──神圣骑士团,就一直是天下无敌的象征。传承了一千多年后,到现在变成护国骑士团,仍然拥有着陆上最强战力美誉,全团四百余人,拥有与数万人军团相抗衡的实力。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炎黄帝国没有这等人才可以带领他们,但是我不认为这足够成为A级难度的工作。’

‘恕我说句僭越的,我们都没看到委托书的内容,不知道是真是假。而且也不明白这跟你对我们大和盟的态度有什么关系。基于国家的因素,我必须放弃个人观点向你问清楚。’

‘我明白您的为难处。’

雷宇道:‘在看到委托书的时候我也是不了解,明明只是一项A级的工作,为什么这跟我回家的任务……不,跟我的愿望有关系?我也是想了很久才明白这其中的关连性。’

‘你们猜猜,这次炎黄帝国用多少酬劳来给付这次的工作?’

当然没有人可以回答得出来,不过雷宇的话似乎是意犹未尽,大家也都耐着性子等他说明。

‘五亿金币。’

雷宇揭开谜底后,不理会所有人的乍舌,自顾自的续道:‘我杀掉血龙也算是A级工作,但是只拿到八十万。其实这还不算是什么……。’

‘不算是什么?’小初讶然打断道:‘你知道这笔钱可以重建几支赤魔舰队?你知道这笔钱是我们大和盟几年的税收吗?’

‘这么多钱又不是说拿就拿。’

雷宇揉揉小初的脑袋笑道:‘为什么有那么多甲级佣兵团在,佣评会偏偏找上我?这工作又不是说多简单。’

‘期限只限半年不说,光是参与工作人数只限佣兵一名就可以让所有佣兵团却步。我猜想,炎黄帝国这回应该是急了,否则不会提这个条件来……。’

久保恍然大悟道:‘你是想用这个条件来换取我们在炎黄帝国的安危?’

‘当然不只是这样。’

雷宇道:‘这只是其中之一,另外一个条件我没把握谈成,无法在这里跟你们保证,所以久保大哥跟樱花姊还是回大和盟备战的好。’

‘你们只要谨记,我雷宇不会是个出卖朋友的人,不管将来如何,我一定将你们摆在第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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