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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失踪案

康薇尔帝国是由安克里安人所建立的,他们是十二种族中的一支,红发红眼是他们的辨别特征。

在生录之源上,每个国家都是依着多里多里亚而建立的,几万年前的战争也是因此而起,只要拥有多里多里亚就等于掌握了世界的命脉,很多事也能顺利进行,例如粮食、资源还有防护等等,都是由多里多里亚供给的,他们越是高大壮硕就越是能提供人类更多的资源。

据人类所知,多里多里亚从发迹以来,便不曾在长高或长宽过,没有人知道原因,也没有人能探究到原因,唯一仅知的,是风雷族的人能用吟唱曲子的方式来促使多里多里亚产生反应。

在生禄之源上,不会见到什么高科技武器,因为那种东西会破坏生态,人类在不知情的最初,曾经因破坏过多土地而使得多里多里亚出现异常状态,所有的植物也因此枯黄殆尽,导致许多人因饥荒而死,受到一次教训之后,人类便不朝武器方面发展,转而发明日常生活的便利之物。

‘你确定这么做没问题?’一名看似年轻,身上却有着不凡气息的男子问着眼前一位头发斑白的老先生。

‘是的,为了你的大业,绝不能让埃克西皇子将功劳给抢走吧!’躲在阴暗处的老者,有一半的脸没入在黑暗之中,感觉起来还挺阴沈沈的。

男子沈稳的点头,眼神中尽是无法退却的灼热意志。

‘那我就先告辞了。’老者做揖,退出华丽的书房。

这时,男子的影子突然分裂成两个,躲在他背后,隐藏起来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第一皇子,这样听信一名来路不明的老头的话,好吗?’

‘我也没办法,总不能让埃克西继位。’男子眼中闪过冷然。

‘您似乎心急了,属下希望您别忘了,议会是站在您这边的,在势力方面,您绝对是占优势的,况且如果再以康薇尔帝国的传统来看,继位者不一定会是有血缘关系的皇子,不管在怎么想,我们都是稳操胜算的。’中年男子分析着趋势,一一点出来给第一皇子听。

‘我也知道,不过,民意或许会成为改变的契机。’男子叹息的说。

中年男子那宛如刀削的脸,正以赞佩的神情,对他深深鞠躬。‘是属下眼光太过短浅。’

‘起来吧!米莉芙瑞菈的演唱会是一定要办的,我只不过是顺手推舟,将地点改到多里多里亚那边。’不可否认的,男子身上所散发的气息,确实比埃克西还要更像一名王者。‘多里多里亚可是世界的象征,在那里庆祝的精神意义,虽大过于实质的获得,但是,人民想得到的东西,莫过于此。’

‘是,属下明白,我一定会让演唱会能顺利举行。’

回到旅店面前,兰斯跟萝娜亚和达克交代一下后,便与他们在旅店前面分手,自个到街上胡乱溜达,顺便看看墨维尔城的风情,这就是有两个助音者的优势,可以轮流工作和休息。

助音者的工作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帮忙吟唱者、吟游者或神临者核对一下行程,管理他们的时间运用,还有他们的三餐、衣着和打扮,最重要的是保护他们,简单说来,还挺像保母一类的职业。

很少有人像萝娜亚一样,拥有两个助音者的。

在风雷族的分类里,指导吟唱曲子的老师叫指导者,而学习曲子的学生叫曲生,曲生要成为吟唱者必须通过考核,成为吟唱者的人可以选择风雷族,或者是其他势力,待在风雷族的一样称做吟唱者,不隶属于风雷族的就是吟游者。

选择当吟游者的人,不能参与神临者的考试,因为神临者是代表整个风雷族的称号,同时也是所有吟唱者的领导人,只要神临者下令,全部的吟唱者都要听从他的指挥,选择其他势力的吟游者不在风雷族的管辖范围内,所以他们可以不用听从神临者的命令。

助音者也相同,同样是要经过考验的,依照其成绩的高低分个个阶层,成绩高的那一部份,会再接受一次考核,前十名的人,还会再考一次,在经过三次的考验后,第一名的人才能成为神临者的帮手,也就是说,兰斯与达克在这方面是不分轩轾的。

至于剩下的那些人,会依其意愿编派给吟唱者或是吟游者,其他无法决定的人则是用抽签方式决定服务人选。

兰斯在街上来来回回的走来走去,不知在犹豫什么,直到他被人从背后拉住。

‘什么?’他踉跄几步后,总算稳定身形,一回头,‘亚特亚!’兰斯讶异不已的惊呼出声,只因他没料到想见的人,居然会在这里,以这种方式见到。

亚特亚大眼眨了几下,不知道要不要端正兰斯的称呼方式。

‘你怎么会在这里?’兰斯现在可说是在石头堆里找到钻石的感觉。

亚特亚眼睛动也不动的直直盯着他看,看得兰斯都快发毛了,‘怎么了吗?’难道亚特亚并不高兴看到自己,兰斯忍不住这么想。

亚特亚摇摇头,总算开口了:‘罗答都叫我小亚。’

‘嗄?’罗答什么时候改称呼了,他怎么都不知道。

‘罗答在有人的时候,叫我小亚。’看兰斯一副摸不着头绪的样子,亚特亚又再说一次。

这次兰斯可清楚了,‘我知道了,小亚。’想到刚刚叫亚特亚全名,还真是让他懊悔不已,一方面是深觉自己实在是思虑不周,另一方面则是代表自己又再输给罗答一次,实在很不甘心。

亚特亚点点头,这才开始问他:‘兰斯为什么在这里,不是应该要跟萝娜亚在一起吗?’他东看看西瞧瞧,就是没看到她的身影。

‘这阵子有点累,所以跟达克换班,休息一下。’兰斯脸上难得显露出疲惫的神情。

‘跟萝娜亚一起处理多里多里亚的事,想必很辛苦。’亚特亚体谅的看着他。

‘还好。’打死他,他也不可能说出自己疲惫的原因是其他方面的事。‘对了,怎么只有你一个,罗答呢?’兰斯转移话题的问他。

亚特亚摆了摆头,‘我有事,不方便跟罗答一起。’

兰斯觉得奇怪,要么也是罗答有事,怎么会是亚特亚有事要办。‘什么事?’兰斯很直接的开口问,只是说出来后,自己又觉得不妥,‘算了,当我没问。’

亚特亚露出傻笑,‘谢谢。’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感伤。

‘一起逛街吗?’兰斯伸出手。

‘好。’

两人在街上胡乱走了好几趟,几乎都在同一个地方打转,兰斯不好意思的对着亚特亚,‘好像迷路了。’

亚特亚只是回应他一个笑容,牵起他的走,拉他前进。

‘那边,我们去吃饭。’亚特亚指着远方的屋子,大声的说。

‘好。’兰斯这才想起都已经是该吃饭的时间了。

夜晚的墨维尔城,四周都有黄色光球漂浮在上头,为街上妆点昏黄的光芒,增添温馨气氛,很多墨维尔居民都带着全家出来吃饭,顺便在街上悠哉的闲逛。

‘亚特亚,你怎么知道前面有一家餐厅?’老实说,他还真看不出来哪一家是在做什么的,只能说他们的建筑方式实在是太有特色了,有特色到没一样是可以知道的。

‘有香味。’有别于跟罗答的回答模式,亚特亚这次倒也回答的很确实。

兰斯闻了闻,不觉得有香气,‘我没闻到。’

‘到了。’亚特亚开心的站在门前,眼前这栋三层楼的古式建筑,非常大器的使用整块白色石材筑起四道大墙,上头在辅以雕刻完美的红色石材做装饰,形成一栋瑰丽又不失气派的建筑,如果是放在其他国家,一定会是很棒的建筑,但在康薇尔帝国的墨维尔城里,道路两旁的整排屋子都一模一样的,在无从比较下,看起来还真是平淡无奇。

‘这栋屋子一直飘着烤焦味,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料理。’亚特亚从远远的就闻到这股味道,虽然知道的理由不仅有这个,但碍于承诺,他也只能回答这样。

一直飘着烤焦味的料理会好吃吗?兰斯不禁感到怀疑。

‘快走、快走。’兰斯还来不及迟疑,就被亚特亚拉进去餐厅。

餐厅地上是由墨绿色的石头和深浅不一的绿草所组成,石头里面还冒出了许多的气泡,他们身边有很多发出不同颜色的萤光空气鱼在环绕悠游,仰起头还可发现上面有水波纹,光芒是从那里照射下来的,整间餐厅建造的宛若一个小型水族箱,而天花板就是靠近水面的地方。

餐厅还细心的分类成上、中、下三种情境,亚特亚他们所待的地面,是最底下,接触不到亮光的部分,有点暗却又不至于让人看不到,加上有萤光空气鱼在旁边游来游去的,一方面为顾客之间增添了一些隐密性,另一方面好像脸上用薄纱遮着的少女般,需要靠机率才能看到其他客人的完整面貌。

亚特亚好奇的将手摸向空气鱼,只觉得手好像透过了一层薄膜,先是碰触到水,才摸到冰冷的萤光空气鱼。

亚特亚摸完鱼,摊开手掌,发现上面沾了不少萤光粉,在有点暗的餐厅里闪闪发光,‘好有趣喔!’他指着空气鱼,希望兰斯也能摸摸看。

‘是萤光空气鱼,一种能在空中遨游的鱼,知道他为什么能在空中游泳吗?’兰斯也跟着亚特亚一起触摸它。

‘知道,因为它跟小非一样,是吃苍蓝之花长大的,所以融化在体内的冰蓝之翼可以让它们在空中飞,另外,它除了看得见的外观,里面只有骨头,没有肉,虽有脑袋但却不会思考,还有除了飞以外,只懂得进食,通常都是被当作观赏用鱼类,不能吃。’亚特亚如数家珍的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实物。’即使知道有这东西的存在,但第一次看到总会感到兴奋。

兰斯有些讶异亚特亚的知之甚详,‘你怎么会知道?’他记得风雷族是个重要事件以外,情报封闭的族群,至少在他还没离开前,是这个样子没错。

‘你不知道吗?小般都会寄一些周刊回来给我看,像是科学会刊、商会周刊之类的。’亚特亚举起手指数着,‘不过看完后都要在还回去。’

如果是般那祈的话,确实是有办法弄个几本回来,兰斯恍悟的点头,原来当初在风雷族时,罗答拿在手上看的周刊都是这么来的。

‘兰斯没有看过吗?’

‘有,我有从罗答那边借过来看过。’说是借,其实根本是抢,因为他只说了一句给我,就从罗答手上夺走他刚看完的周刊。

毕竟要兰斯向心目中的敌人开口借东西,实在是件很难的事情,罗答大概也很清楚,所以才会让他每次都抢劫成功。

两人一边找空位,一边漫谈无关紧要的话题,从一楼找到二楼,又从二楼上到三楼,其间完全没有服务生过来服务,只有萤光空气鱼随着他们走,宛若照亮前方的领路人一样,他们在三楼晃了一会儿,总算发现了几个空位,他们从那些空位中挑出自己想坐的位子,才刚坐下,桌子便发出亮光,还有声音传出来。

‘欢迎来到水中餐馆,请问您们要吃点什么?’桌子上显现出双面目录,兰斯和亚特亚很快在那些目录里点出他们想吃得料理。

而在他们两个的身后,有三个鬼祟的身影,从他们进餐厅开始,便一路尾随他们从一楼爬到三楼,直到看到他们两个坐下后,三人也找一个距离他们不远,可以观察他们动向的位子。

‘老大,这样好吗?’瘦小的男子不安的搓着手背。

‘哪有什么可不可以,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大机会,要是不这么做,我们可是会小命不保。’中年男子瞪着那个瘦小男子说。

‘可是……’他还是觉得很有愧疚感。

‘老大说的对,别人不死就是我们死,你应该还没白痴到这种地步,连自己的生命都不要了。’看起来营养不良的另一名男子忍不住喝叱他。

瘦小男低下头,‘我只是觉得做这种事不好,毕竟我们无冤无仇的,而且对方还是小孩子。’

‘你白痴啊!管他什么小不小孩的,我们只是负责把人送出去,又没做什么坏事,就算以后会怎样,那也是那群人干的,跟我们有啥关系。’

‘小六说得对,谁叫他运气不好,被我们看到。’老大认同营养不良男的说法,‘我们可没对小孩子亲自动手,只是诱拐小孩而已,以后那小朋友会怎样,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说句实在的,干我们屁事。’

‘可是我们这样算是间接凶手。’他唯唯诺诺的对他们说,心中充满了罪恶感。

‘啰唆个什么劲,我们都做过那么多次运载小孩的活了,现在才说你良心复活?别笑死我了。’小六尖酸的语气,直接冲着他来。

‘可是那几次是别人找来让我们送的,这次是我们要找人填补空缺,怎么说还是不好。’

‘哪里不好!’小六粗声粗气,眼睛瞪如牛铃,‘难不成你要我死给你看才甘愿。’

‘我没有。’他低下头。

‘好了、好了,小六你也别跟小五吵,你明知到他胆小如鼠,是遇到什么事都怕的人,不是恶意要针对你。小五啊!不是我要说,我们人都栽进去了,还能爬出来吗?这次失误漏掉一个小孩要是被知道了,小六可不知要遭到怎样的对待,你能忍心吗?’

小五不能看自己一手拉拔长大的弟弟死在他面前,但也无法让那个穿着土黄色长袍的小孩落入魔爪,不管他在怎么两相比较和拉扯,不管心中有再多的煎熬,现在也只能先往肚里吞。‘我……我知道了。’在同伴的注目下,他终究还是选择妥协。

在他们讨论完后,很刚巧的,亚特亚邻桌的客人开始说起最近发生的一些怪事。

‘你听说了吗?’听起来很年轻的女性声音,在有些阴暗的餐馆内传出。

‘听说什么?’她的同伴很有默契,用感兴趣的音调回问。

‘据说最近各国不太平静,有很多小孩子失踪了,而且不管动用多大的力气都没办法找到小孩子。’

‘怎么会这样!’女子惊呼出来。

‘嘘!你别这么大声。’年轻女子对她勾了勾手,要她再靠近一点聆听,‘我听说各国都在调查这件事,而且还不准有人泄漏口风,我可是经由秘密管道知道的,你太大声会害到那个透露给我的人。’

她谨慎的点头,‘抱歉,我会小心的,不过,为什么到现在还会发生这种事?’尤其是在如此和平安稳的世界里发生。

‘我也不太清楚,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先是墨维尔城的多里多里亚出事,现在又传出小孩的失踪案,不知道这两者间有何关连。’

‘这两件事怎么听都不觉得有哪里牵连到啊!’从她的语气里可以感觉到她对同伴的话相当存疑。

年轻女子神经兮兮的又压低了声音,‘不、不,你不懂,这两件事乍看之下虽然没有关连,可是当他们一起爆发出的时候来,就有种可疑的味道,我以新闻人的立场向你发誓。’她一说到这,亚特亚立刻朝她看了一眼,原来这名年轻女子是跟他有一面之缘,李奇的搭档,柯玲小姐是也。

‘那你把这件事告诉我,不是自找麻烦吗?’可见柯玲小姐的朋友也满有自觉,知道自己不是个守口如瓶的人。

柯玲甜甜一笑,‘所以,我想让你以另一种方式散布流言。’她脸上的笑容所代表的意思,大概只有对面的女子和李奇能够看出端倪。

‘哦!’她就知道柯玲跟她讲这事,肯定不怀好意,‘要怎么做?’由她兴致勃勃的表情,可以知道她们两个绝对有成为好朋友、密友的资格。

‘我这里有失踪小孩的父母名单,希望你能运用某些手段,让他们自己能尽其所能的把事情闹大,直到各国政府不能掩盖事实为止。’

‘你这不是把我推入火坑吗?真过份。’她嘟着嘴抱怨,手却是无比快速的把柯玲给的资料收下,双眼甚至还发出比萤光空气鱼还要亮的光芒。

‘你不是最喜欢做这种事情的吗?’就像对方了解她一样,柯玲也很清楚知道她爱捣蛋的性子。

‘有挑战性,我喜欢,向世界宣战的本事,我可是第一名的喔!’她骄傲的用大姆指指着自己。

一个为求真相不择手段,一个为求好玩无视一切,两个搭配起来,可说是绝配。

‘话说回来,李奇知道你的行动吗?’女子话锋一转,开始闲话家常。

‘唔,当然,不过,他有他的管道,我有我的管道,两个人分开来调查,才不会死在一块,他现在大概也还在到处收集消息吧!等他调查完,说不定会得到其他什么我不知道的讯息,总之,到时我在跟你说,我们可要保持联系喔!’柯玲好不容易才把食物咽下。

‘嗯,了解,跟以前一样,我会定时跟你报告进度的。’

两人之间的对话,或许别人听不到,可兰斯是肯定是听得见的,更不用说亚特亚了。

‘小孩的失踪案,真是可疑,萝娜亚有我们保护,应该不成问题,倒是小亚你,可要注意一点。’兰斯担忧的看着他,怕他被人拐走。‘我看,在罗答还没来接你之前,我先跟你一块行动,再不然,我送你回学院或跟我回貔卯旅店都可以。’

‘喔!’亚特亚心不在焉的回答他,嘴里不停的塞食物进去,听了她们两人的对话内容后,他的眼睛又不经意的朝上面看。

‘你有在听吗?’兰斯总觉得亚特亚并没有把心思放在这。

亚特亚连忙点头,‘我知道,等吃饱饭后再说。’他很认真的在食物上打拼。

兰斯见状,也不再说什么,两人静静的用餐,度过这短暂的平静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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