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饭团要走。”小清带着哭腔，惹得王老头一阵怜悯。
王老头知道饭团今日要去戾王府看望丁泠，这小孩子一离了娘，便缺了些灵气。王老头便将小清抱起，轻拍后背以示安慰。
“囡囡莫哭，饭团昨日同你回家，他娘亲为救你还在山上，饭团想念他娘亲了。”
“那……饭团莫不是不回来了？”小清哽咽着，难掩伤心之色。
饭团见状，双腿一并，打床上跳下。
“小清，我今日去看望娘亲，看了我便回来，定不会抛弃你的。等我打娘亲那处回来，我带你去河边钓鱼，你莫要哭了。”
“哈哈哈。”王老头听着饭团如大人一般的话语，被逗乐得发出爽朗的笑声。
洗漱完毕后，饭团同小清告别。
抚了抚小清的头，望着大眼里闪耀着的水光，引得饭团心生怜爱。
“饭团……你去了便快快回来，我还等着你素河边钓鱼。”
饭团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退了几步，转身朝着弄堂外走去，走两步一回头，只见小清亦还在原地，眼里的水光泛起了饭团心里的涟漪。
终于移步到了弄堂外，饭团又扭头，小清静静地站着，双手乖巧垂在身子两侧。这个画面在饭团心里，存活了多年，多年后，抱得美人归。
走出这条街，饭团心里才放下小清，生怕一个回头，小清又赶了上来。
饭团快步朝前走，左拐右拐地来到了集市。一日的热闹打这时开始预备，小贩们立在街道两旁，两旁陈设着各色的玩艺儿。
打床上下来饭团就有些心慌，还未等得王老头摆出早饭，饭团便出了门。走了约莫两三条街，客栈里的早饭味道引得饭团饥肠辘辘。
饭团被一阵馒头香味引去，热乎乎的馒头正出着笼，热气飘出店铺，些许过路人闻得这味道，从荷包里掏出三五铜板，纷纷上前去买。
饭团又深深吸了几口气，这味道实在是太诱人了。摸摸荷包，竟然一个子儿也没有。
饭团陡然有些心酸，自己不过也就是一小乞丐罢了。自打出生，便没有家人，跟着乞丐们要饭，饱一顿饿几顿。约莫记得有日清晨，那是冬日，自己打桥洞下被冻醒过来，瑟缩着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身子，去的桥上找寻一家包子铺取取暖。那日的馒头也是这般味道，平日里若能得到一半干瘪的馊馒头，已经是幸运至极的事情。
或许那家包子铺已经不在了，亦或搬到了这偌大的京城的哪处。可饭团永远记得，自己拖着又冷又饿的身子到包子铺旁边吸取这暖暖气息时，那掌柜伸出大手抱去这肮脏的小乞丐。
那日的炉火最旺，照得饭团眼里一阵红光，那日的馒头最是香甜，是饭团生命里最美的味道。
饭团站了片刻，人来人往，只有饭团立在那处。
太阳打东方露出面，红光洒落，饭团这才想起今日正事，又瞧了瞧那馒头，依依不舍，听得背后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