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杨氏又接着说道：
“以后都消停一些，不属于你们的东西，绝对不要去肖想，昨天是有人横加扰乱，可不是次次都有这样的事儿。也不是每次都有这样的‘运气’，是吧？”
顾杨氏的目光，穿过顾锦念，直直的看着柳茹梦。
倒是柳茹梦，没有任何的反驳，直直的坐在一边，那双勾//人的双眸中，蹙着点点的水意。
顾杨氏见柳如梦没有开口反驳，也没有什么不该有的情绪，这才满意的点点，说道：
“好了，事已至此，也就这样了。锦安、锦念、梦蝶啊，你们几个好好休息。明日就去顾峰寺了，柳姨娘，你也退下吧。我这几日有些乏了。”
待顾锦念几人都退了下去，顾杨氏这才将窗户打开，看着外面满满的雪景，摇摇头感叹道：
“我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手段没有见过，一直以为这府上还是祥安太平的，只是有些人装的太真了，恐怕即便我入土为安也都看不清楚她们带的面具。啧啧，真是可怕。”
周麽麽连着走到窗前，替顾杨氏披上青灰色斗篷，柔声说道：
“老夫人，您的眼睛自是犀利的，可到底也比不上那暗处的老鼠不是吗，再说昨天的事儿，我看真不像是柳姨娘做的，刚刚那一副隐忍委屈的样儿，我都想上前维护几句。”
顾杨氏撇撇嘴，道：
“红桃自不是柳茹梦的人所杀，要知道，黎婳的所作所为都是保密的，饶是柳茹梦在手眼通天，又怎么会通过柳茹梦。呵，况且，柳茹梦没有这么快的手段。能将姜洪涛杀死的，我猜这人一定是恨怀国公府。否则，咱们府上还真是没有少这样的人。”
能够做出这事儿来，不仅是有手段，有人手，还得有银子。
现在看府上，除了岑霜、黎婳、柳茹梦这几个女人以外，剩下的都是上不得台面的，自然也没有什么争斗的可能。只是岑霜有几斤几两，顾杨氏可是知道一清二楚的。现在看来，除了是府外的人能够做出此事，府内的人，还真是没有这种手段。
顾杨氏说的这些话，周麽麽又怎么会不懂，唏嘘之余，也感叹道：
“老夫人，若是府内斗的话，您就别管了，这黎婳我看是关不住了。锦念和锦安都大了，这……，我们府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至于柳姨娘，哎，实在是看不出来，竟然会对锦安大小姐用这样的手段。真是……，人不可貌相。”
顾杨氏冷笑，尽管顾锦安不是她的嫡亲孙女，可到底是她一手带大的，哪怕真的有什么隔阂，可中间的情分自然是有一些的。柳茹梦这女人，从骨子里就透着几分的狠辣和恨意。
若不是恨黎婳、她又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情、真是……
竟然做出这等损人不利己的事儿出来。
顾杨氏微眯了眯眼睛，又继续问道：
“大老爷现在还没有回府吗？国公爷知道此事了吗？一会我去国公爷那里问上一嘴。哼，府上都要乱了套，他却还在关心朝廷上的事儿，大局大局，朝廷上的大局就真的这么重要？一派胡言。”
见顾杨氏对国公爷有些怨怼，周麽麽自然是要小心维护着：
“哎呀，老夫人，皇上现在正是对国公爷重用的时候，现在这局势正是紧张着呢，而且，现在您说府上谁能挑起大梁，大老爷吗？连您都各种看不上大老爷，您说国公爷放心把这百年产业交给大老爷吗？至于二老爷，太过急功近利了，老奴看也不妥。三老爷是个不争的，只有着四老爷，老夫人，这以后的事儿啊，多了去了。”
顾杨氏又何尝不知道这些，就不说这老二、老三、老四。光凭着顾瑞庭这个败家儿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心想要多得国公爷的爵位，可他也不想想这些年都办了什么蠢事儿。
仗着梦蝶和霍朗有点关系，竟然明里暗里投了三皇子，简直是……
一想到这儿，顾杨氏摆了摆手，道：
“走，现在去书房，我倒是想要和国公爷好好聊一聊这几日府内的事儿，他听也得听，没空听也得听，哼，说的好听是把府上交给我，说不好听看，他就是躲着这些腌臜事儿。”
……，周麽麽倒是无奈的摇摇头，这哪里是要去找国公爷去算账啊，这分明就是去秀恩爱啊。在抬头看一眼老夫人这傲娇的样儿，啧啧……
她还真是差一点就要咧嘴笑出来——
念园。
顾锦念没有想到的是，顾杨氏今儿能替她说话。要是按一般人的想法，那可就是两个极端，要么是柳茹梦做错了事儿，要么就是柳茹梦是被人冤枉的。
她倒是没想过顾杨氏刚刚会说出那番话来。
顾锦念嘴角微微上扬，又将手边的医书来了出来，仔细的读着，要知道这几日繁忙，她可还真是没有好看书。还真是怕年后白芍给她考试的时候……，得了零分。
“小姐，明日就动身了，可还有什么要带着的。”
顾锦念蹙了蹙眉，看了一眼平平，问道：
“对了，前几日让你去打听为何祖母突然把祭祖的大安寺变成了顾峰寺，你可是打探出了什么？”
平平点点头，要不是顾锦念问了一嘴，她还真是被这几日的事儿忙的差点说了。
“小姐，这事儿果然不简单。我只问道这几日的一个道士突然上门，说府上今年祭祖一定要去顾峰寺，就说那个道士很厉害，将府上的一些事儿说的都八//九不离十。老夫人这才定下了顾峰寺。据说，在哪里添香火钱都是一样的，但是祭祖，这可是关系到怀国公府的未来，老夫人还真是信了那个道士的。”
道士突然进府？这一点还真是怎么想怎么邪性。
呵呵呵……
若是说像是德元住持这样德高望重的，她自然是相信的，可若是这样一个带着利益性的师傅嘛……
她顾锦念还真是不信。
这里面的肮脏，即便她不去用脑袋想，还是能清楚个一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