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现在正是他们两个小心翼翼的时候，无论二人如何，也都是以安全为重点。现在要把他们的关系公之于众，可不是什么好时候。
“锦念，那你觉得到底要什么时候把这件事情说出来比较好，我们也不能一直处于防备状态吧，那也太弱了。你就不能来个果断出击”
顾锦念微微低垂眼睑，这件事情着实来的太过突然，也着实太过惊讶，想要一下把柳茹梦从云端拽下来，可一定要仔仔细细的规划。
尤其是现在，祖母甚至还不知道柳茹梦的真正底细，而且柳茹梦更是一个巧如舌簧的人，无论发生什么，她都能言善辩，用一句通俗的话来讲，就是死的都能说成活的。尤其是她那一副柔柔弱弱样子，装起来，更是让人各种心疼。
所以说，若是想要利用这个理由把柳茹梦拉下水，那还是有点太过淡薄，毕竟，她也可以说成是被人下药了，亦或者是——
被人陷害。反正理由是层出不穷。
而且，她那个便宜爹一看见柳茹梦的眼泪，可就各种把持不住，她若是不好好规划此事，所不定到时候就会拿这件事情砸自己的脚呢。
“容我慢慢想，茴香，等过了年，记得把此事小心翼翼的透露给二房，然后，记得，一定要把话给说仔细了，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顾锦念的那些小心思，她可是清楚的，刚刚他口中说的那些话，她也自然是知道个一二的。现在却实在是不懂顾锦念的小心思了。
“为什么不直接透露给凤仙，让她和顾瑞彦闹掰不好吗，而且，到时候我们也有戏看啊。”
顾锦念挑了挑眉，对于想要看戏的茴香还真是——
无从解释，
“我自然是有我的考量，茴香，我且问你，凤仙若是直观的知道顾瑞彦和柳茹梦的事情，会怎么做。”
“自然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甚至i是吧宰相府的人也都给闹过来，然后大房和二房开始闹开，顾瑞庭把柳茹梦给休了，顾瑞彦给凤仙休了，皆大欢喜啊，哈哈哈，让这两个老女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顾锦念一阵冷陌后，开口说道：
“你想的太过简答，我告诉你为何要循序渐进的让凤仙开始查这件事。首先——”
顾锦念起身，看着茴香，眼底满是凝重和笃定：
“若是凤仙知道了这件事情，她肯定是要大张旗鼓的闹，可是，顾瑞彦是什么人，他可是在外面养了几个姨娘和私生子都未曾让凤仙发现的人，你觉得若是顾瑞彦说点动听的情话，凤仙会怎么做，自然是原谅他。而且，凤仙此人一直心高气傲，甚至还一度以为顾瑞彦就是太过爱他，所以才仅有一个姨娘，而那个姨娘也已经被凤仙残忍的手段给杀害了，独宠，在北宋几乎是不可能。”
顾锦念拿起平平刚刚倒得花茶，轻轻抿了一口，茶花的清新四溢，让顾锦念舒舒服服的做了个深呼吸，仿佛洗涤了一天的疲惫，和委屈。
接着，顾锦念又缓缓开口，道：
“可偏偏这样的独宠，让凤仙有了莫大的虚荣心，她是根本不接受顾瑞彦在外面还有别的女人的。她甚至在骨子里就不相信，顾瑞彦彻头彻尾的背叛了她。若是这样的情况，只要顾瑞彦一解释，那么我们之前所有策划的这些，全都不成立。也就是说——”
顾锦念顿了顿，便听到茴香接着她的话道：
“所以说，我们的人把这件事情有意无意、虚虚实实的告诉凤仙，既然是虚虚实实，凤仙自然会自己去查个水落石出，清清楚楚的。到那时候，柳茹梦和顾瑞彦哪怕是在有理由，凤仙和顾瑞彦那么坚定的关系，也断了。”
顾锦念嘴角微微上扬，又赏了茴香一个孺子可教也的目光。
倒是茴香，自动忽略顾锦念刚刚的目光，连连对顾锦念竖起大拇指，称赞道：
“高，实在是高，凤仙和顾瑞彦也算是十五六年的父亲情谊了，凤仙可最恨别人的背叛，哈哈哈，这回可有好戏看了。”
好戏，确实是好戏。顾锦念也不自觉的弯了弯嘴角。只是一想到那个令人生气的人，就……依旧还是有些小郁闷。
茴香粗心，哪里就发现了顾锦念的神色不对，她一回来就和顾锦念讨论顾瑞彦的事情，自然没怎么发现霍祁为何不在，又看了看天色，不禁开始喜上眉梢：
“今儿盯着顾瑞彦可是有这么大的收获，我估计这顾素染那边也有大动作，不说了，我去顾素染那边，对了，顾素染的功夫这几日又开始大增。”
顾素染到底是要做什么？连霍祁都说，时间上根本就没有一种药能够把一个人的功夫，从三个月变成三年的功力，可是顾素染又为何如此神通广大。
“墨离有给你消息吗，对了，你说你们武林中，有没有一个功夫，可以把一个人的内力吸引到另一个人的身上。若是真的有，那此刻的顾素染也就不稀奇了。还有，你可曾打听过江湖，有没有人失踪或是奇异死亡之类的。”
茴香挑了挑眉，看着顾锦念，有些奇怪，顾锦念的问题虽然问的恨到位，可是，她又怎么知道有吸星大法这功夫的。不过，据她所知，江湖上还没有人失踪，甚至是奇妙的死亡。
茴香朝着顾锦念咬了咬头，顾锦念知道后，失望的神色溢于言表。
原来是没有……
看来是她想错了。
“好了，锦念，我先去盯着顾素染那个小表字了，等我的好消息。”
月色微凉，琴瑟微凉。
顾锦念看着这斑驳的月影，以及那空旷的床铺，心底一阵纠结，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现在会失落，会难过，即便心中有些小情绪，小委屈，可一想到那个人生着病，头也不回的走了，她就是莫名的心疼。真是该死。
她不是没精力过感情的人，上一世那样惊心动魄、不计后果的追逐给她带来了是怎么样的磨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