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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1章 背叛者们·炼魔·紫海豚(4)

“我只想摆脱暴龙的束缚,拜托了。”她恳求道。

“如果你愿意信仰阿姆西瓦,我就出兵帮你杀了暴龙。”

“我不想靠别人的力量,那样的话,我将一生都永远在暴龙的阴影中。”她猛的抬起头来,“给我勇气吧,只要有勇气,我将亲手杀死暴龙。之后,我就会来这里。但如果你不能的话……我会回到死灰,当然,你也可以杀了我。”

破碎人笑道:“我不会杀你的,小美人。在我们这里生活几天吧,感受一下有信仰的生活。”

于是她应邀在这里生活。破碎人无时不刻的陪着她,她参观炼魔们的训练——这里的炼魔是“红巾勇士团”,是赫赫有名的战场重骑兵,他们领系长条红巾,手持能发射火焰的长枪,每人驾驶一辆奔雷战车,上天入地,勇猛无畏。他们的战车被两匹颈系红巾的独角兽拉着,腾云驾雾,奔雷滚滚,它们敢对着死灰的战舰发起冲锋,甚至能在真空宇宙中撞破战舰的力场装甲。每一个都奋勇冲锋,从没有人迷茫,后退,他们坚毅的气质让紫海豚动容。

她还与它们一起礼拜,一起生活,一起进餐,炼魔的信徒不是她想的或是死灰宣传的那样嗜血狂暴,他们的文明程度甚至远超死灰的军营。紫海豚从没见过有人打架那怕争吵。每个人相遇后都会真诚的问候。神殿里永远干净整洁,无人饮酒或是吸烟,更没人带女人进来。

而且,最令她震撼的是,每一个炼魔人的脸上都充满快乐,坚定不移。即使是最枯燥的工作,他们也能感受到十足的充实。

“这就是我的教友。”几天后,破碎人与他说,“感觉怎么样?”

“我很空虚。”她鬼使神差的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在死灰,即使是打了胜仗,我也不觉得开心。我被沉重的‘军人责任’压的喘不过气,我……”

“死灰人总说责任。”破碎人打断了她的话,“每个人都被责任束缚着,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而炼魔的人说信仰,每个人都为了阿姆西瓦而战斗,大家心甘情愿——哪怕是去死。”

紫海豚点点头,说道:“但我讨厌火。”她暗示破碎人自己无法接受阿姆西瓦。

“一开始接受的时候,都是很痛苦的。我也曾讨厌针线,但现在我喜欢它们。”他说着扥了下自己脸上的线,发出一阵低沉的狞笑。

紫海豚问道:“什么意思?”

“你马上就明白了——随我来。”

他带她来到一扇门前,“做好心理准备。”说完,破碎人打开了门。

她迟疑了一下,走进去,却差点一脚踩空。她吓的往后连退三步,前面是悬崖峭壁,与一片火海。炽热的火焰使她头发打卷,睁不开眼睛。“这是什么?”她问道。

“你看到了什么?”

“火焰。”她说着又往后缩了缩,她怕火。

“那就对了,这里是你最怕的东西。战胜它你就能获得勇气。”

她有些惊异,原来我最怕的东西是火,而不是暴龙。没错,她怕火。这火焰勾起了她记忆中最深层的恐惧,年幼的时候,她曾被凝固汽油弹烧化了整张脸,后来做手术植皮,但却没法解决她的面瘫……她怕火。

“我要怎么做?”

“赤裸的拥抱它。”他说,“脱下衣服。”

被暴龙强暴了那么多次,她已经没有羞耻心可言。于是她脱下衣服,赤裸的面对炼魔之火。她低下头,看自己满身伤疤的身体,不由得感到一阵阵恶心。

“火焰不会伤害你的!尽情拥抱她吧,怀着最虔诚的信仰!”剥皮人动情的说着,眼珠几乎要从眼眶中跳出来。

那火是如此炽热。他在骗我,紫海豚心想,那就是真的火焰,他就是想看我被火烧死,听我的惨叫,然后……以此为乐,也许他还会趁热强暴我的尸体……就和暴龙一样。

想到这里,她忽然释然了。

那又何尝不可呢?

她累了。她早已习惯忍受,习惯不去抗争命运,这一次也是一样。她跳进了火焰中。

被火焰炙烤的痛苦难以用语言形容。她全身火辣辣的疼,从里到外,又从内往外,她的皮肉流出油脂,劈啪作响,张口呐喊却把火舌吞入内脏,她听见破碎人在疯狂的笑……最后闭上眼睛,失去意识。

她醒来时,自己正赤裸着躺在一张干净的床上。她的身躯无比轻松,干净,就和刚出生一样。

“你已经受过洗礼了。”破碎人坐在她的床边,不知他在此处已经多久,“感觉如何?”

“神清气爽。”紫海豚说道。

“你得到勇气了吗?”

她摇头,“我不知道,我觉得自己没有变化。”

“回去试试吧。”他说道。

于是,紫海豚回到基地。暴龙对于她的归来表示十分高兴,“今天我邀请了许多朋友和我一起享用你,我的女儿。”他这样说。紫海豚见到许多军人,都是生面孔。“他们是伏尔坎上校的人,我需要他们的帮助。”暴龙解释道。紫海豚点了点头,果然如此,死灰的军队已经烂掉了。当天晚上,她向头畜生一般被男人们摆弄,这是有史以来最残酷的一次折磨——但也是最后一次了。

只有在最绝望的时候,她才能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胸口有火在烧。

于是有了那个计划,她给暴龙的酒下了迷药,将他五花大绑。在他醒来之后,她把手臂粗细的炸药塞进了暴龙的**里,然后又往里边倒了一整瓶伏特加。他的哀嚎刺耳无比,可紫海豚不是喜欢听人惨叫的变态,她并不感到愉悦,只想赶快结束这一切。

接着她引来了的死灰其他部队的人——这样的垃圾,死的越多越好。当晚,烈火冲天而起,爆炸声震碎了半个城市的玻璃,她在火光和浓烟中仿佛看到了阿姆西瓦的脸——她相信这不是自己的错觉。

此时,她已经完成了任务,回到炼魔的基地。她缓缓爬下一口深井,潮湿腐臭的空气充斥着她的肺叶——至少比暴龙的酒气和**味儿好闻。她继续往里走,打开石壁上的机关,按下符文,说出用远古语言写成的暗语“DuNinHarrr——!”石头通道上下打开,如同蛇口,洞顶挂着钟乳石,如同蛇牙。

通道的尽头是两扇暗红色的木质大门,粗重的青色纹路一如老妇手背上的突起血管。

“卡拉卡夏大人!”她大声说道,“我回来了!”

门缓缓打开。她想看到卡拉卡夏那破碎又和蔼的脸,她想向他倾诉自己的心声,拥抱他,吻他鲨鱼般的嘴,感谢他给了自己勇气。

但门后没有卡拉卡夏,那里站着一个没胳膊的炼魔战士。她往那人身后望去,整个大厅一片冷清,灯火清冷摇晃,正前方的阿姆西瓦神像被闪烁的光照的半阴半阳;她低下头,地上有半块奶酪,一团被踩烂的咖喱,四五只被打翻的蜡烛,肥大的老鼠在啃食残羹剩饭,紫海豚盯着他们,那些鼠辈居然敢两腿站立,对她吱吱的叫。

一片破败狼藉,她满心欢喜的来到新家,此地却已人去楼空。

这……岂不是变得和暴龙的基地一样了吗?她打了个寒战。

“发生了什么?”她走上前去,问那残废,“卡拉卡夏呢?这里的人呢?”

残废的表情呆滞,“他们去了印度。”

“印度?”

“嗯,印度,印度的远古仲裁者们全军叛变,中东的铁臂将军安格维趁势出击,连下印度三大基地,阿姆西瓦和三大祭祀勃然大怒,派遣卡拉卡夏增援最后一个炼魔基地。”

“炼魔也会叛变吗?”她难以置信。

“远古仲裁者们并不信阿姆西瓦,他们信自己的祖先。”那人解释道,“他们不是炼魔。”

是吗。紫海豚心如死灰,我毁了自己的旧家才来到这里……难道这个世界就没有我的容身之所了吗?

“他们何时归来?”紫海豚问道。

“他们不一定还能回来。”残废说,“他的敌人是死灰最强大的势力之一,是带着十个指环的超人安格维,还有窃取了远古魔术的十人军桑德路。除此之外,他还要面对曾经的亲卫队剃刀、现在的炼魔之耻‘夜神’。那叛徒公然宣称自己是超越了阿姆西瓦的夜神,他说自己继承了阿姆西瓦的幼师——红魔丹佛劳斯的力量,而且传说他还有上千虫群和三百远古仲裁者的支持……夜神,他势不可挡!”

我虽然不晓得什么夜神,但我却很了解死灰的安格维。我曾经在他麾下做事。我清楚他们行军的习惯,我还有一百种能把他们炸上天的法子!卡拉卡夏大人,无上的阿姆西瓦,您们使我重生,现在我将知恩图报。

“带我去找他,立刻,马上!”她拎起残废的领子,叫道,

“现在就出发!以阿姆西瓦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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